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一案,周二(16 日)展开第 58 天审讯。控方传召 5 名警员作供,当中 4 人属国安处,负责为本案搜证。

负责收取《苹果》、《立场》及《独媒》按“提交物料令”递交资料的 3 警供称,接收的文件包括落广告的电邮及单据(见内文表),惟对“提交令”涵盖日期等问题不清楚。此外,吴政亨与控方达成新承认事实,将与戴耀廷 WhatsApp 讯息列为证物。

控方传毕所有证人,控辩将争议“共谋者原则”。法官将案押后至 5 月 29 日续审,让控辩准备书面陈词。辩方大状沈士文指,部分被告方拟就争议联合陈词,重点议题包括普通法下的“共谋者原则”会否受《国安法》影响,以及该原则的适用范围。

《苹果》、《立场》及《独媒》
2021 年初按“提交物料令”交资料

控方周二应辩方要求,传召 5 名警员接受盘问。当中 4 人案发时驻守国安处,均负责为本案搜证。3 人负责接收《立场新闻》、《独立媒体》、《苹果日报》及壹传媒等按“提交物料令”向警方递交的资料(见下表);另外一警负责搜证被告何桂蓝网上帖文。余下一警则隶属新界北总区反黑组,负责拘捕何。

何的代表大状 Trevor Beel 盘问时透露,就上述媒体接获的“提交物料令”,《立场》、《独媒》被索资料涵盖时期均为 2020 年 6 月 9 日至 12 月 24 日。被问到为何由 6 月 9 日开始,负责《立场》的男警黎启东,和负责《独媒》的男警梁晋荣均称“唔清楚”。

警:曾要求锺沛权录口供被拒

盘问下,警员亦供述媒体代表交出资料细节。黎启东称,他于 2021 年 2 月 10 日,收到指示赴湾仔警察总部,向《立场》前总编辑锺沛权收取一份文件,涉“民主动力”向《立场》落广告的往来对话,包括 WhatsApp、电邮、单据等。

黎提到,他接过文件后,曾要求锺录口供,“证明佢系根据‘提交物料令’,交咗一份文件畀我,但系佢拒绝。”黎庭上确认,《立场》交出的文件涉约 20 页。

梁晋荣则指,《独媒》代表为董事黄俊邦,黄于 2021 年 1 月 12 日,在警察总部向他递交 12 页文件。而负责《苹果》及壹传媒的警员王锡辉指,他于同年 2 月 25 日,接获《苹果》律师团队提交的文件及一只 DVD,而 DVD 内有涉逾 200 页文件。

官质疑事前不知收何文件
负责《苹果》警:知关初选案

Trevor Beel 另亦分别向 3 名警员查问,知否警方何时向上述媒体发出“提交物料令”,或有否见过该令等问题时,当中仅梁晋荣称见过,并知道警方是在 2021 年 1 月 6 日向《独媒》发出。

Beel 盘问王锡辉时,问知否警方是否分别向《苹果日报》及壹传媒发出“提交物料令”,而王答他不清楚后,法官李运腾问,所以王收到的指示,只是向指定人物收取文件?王同意。

李追问,即王事前不知要收取哪些文件?王答,“我系唔知道自己会收啲咩文件,但系知道系同 35+ 初选案有关嘅文件”。

警到图书馆及“报刊办”
复印戴耀廷文章

此外,梁晋荣亦供称在公共图书馆及电影、报刊及物品管理办事处(报刊办),复印《苹果日报》、《明报》等文章,搜寻时期为 2019 年 6 月 2020 年 8 月。他另从同袍处取得 276 份报纸,他检取当中 47 份涉戴耀廷发布文章。

在法官提问下,梁称没特定列表要找出什么文章。Beel 问及,除了戴耀廷的名字是显示在文章,梁没其他资讯可确定文章由戴撰写?梁静默数秒后答,“无办法确认。但系喺无论佢嘅 Facebook,或者佢开嘅记者会,咁同佢嘅文章所讲嘅嘢呢,系大致吻合嘅”。

警:以蓝剔符号等判断
FB 专页属何桂蓝

至于负责搜证何桂蓝网上帖文的男警梁乐文,在法官追问下指,透过蓝剔符号、相片及内容判断 FB 专页属于何桂蓝。控方主问下,梁称他之所以搜寻何的 FB,“因为何桂蓝系依个 35+ 初选案入面嘅其中一个参选人”。

梁另确认他截取了何桂蓝 Facebook 发布的〈墨落无悔〉帖文,以及作者“Gwyneth Ho”于《洛杉矶时报》刊登文章。

拘捕何桂蓝警
称按文件读出拘捕理由

负责拘捕何桂蓝的男警黄柏烽,在 Beel 盘问下确认他拘捕何时,向她说出的拘捕理由为:

我而家拉你,罪名系颠覆国家政权罪,因为有理由相信你喺 2020 年期间参与一个 35+ 公民投票活动,选出 35 名或以上初选胜出者进入立法会议会,目的在于否决任何政府嘅《财政预算案》,从而逼使行政长官辞职,呢一个行为在于达成戴耀廷在《苹果日报》及各大媒体上所提倡揽炒香港十步曲计划,旨在严重干扰阻挠或破坏香港行政机关依法履行职能。

黄确认,拘捕行动当日早上,沙展罗振威(音译)曾向他训示,指行动涉及一宗颠覆国家政权案,他则负责拘捕,并获派拘捕内容文件。Beel 及法官李运腾先后追问,黄当时有否获发〈真揽炒十步〉文章或其他文件。黄称没有。

Beel 追问,黄知否“揽炒”说什么?黄称不知道。Beel 问,所以若何桂蓝当时问起,黄不会答到她?黄同意。李运腾、法官陈庆伟先后问,若何问起,你就会把她的问题转介给上司?黄同意,另确认何没有问及相关问题。

吴政亨与控方达成新承认事实
与戴耀廷 WhatsApp 讯息列证物

被指为组织者的被告吴政亨,周二与控方达成新一份承认事实,内容提及吴于 2021 年 1 月被捕时,被警员检取一部苹果手机,内有他与同案被告戴耀廷的 WhatsApp 讯息纪录,并载于附件之中。

承认事实又指,吴政亨 Instagram 账户为“@leebaklou”,与“@legcopetition”相关;另吴曾于“连登”以用户“李伯卢”名义发帖,包括〈N以内系正选 N以外系后备 就系咁简单〉。

主控罗天玮指,控辩另正处理两份新增同意事实,一份已签署,涉何桂蓝、与证物链相关;另一份正向吴以外被告传阅,内容和吴已承认事实一样。

控方传毕所有证人
控辩将争议“共谋者原则”

主控周天行指,周二已传毕所有控方证人,控辩将争议“共谋者原则”,另 Trevor Beel 会就匿名证人 X 所拍的新西协调会议片段,争议呈堂性。法官陈庆伟因应预定休庭日子、公众假期等,押后至 5 月 29 日续审,届时将处理上述争议及承认事实。

代表林卓廷、黄碧云的大状沈士文庭上表示,部分辩方团队拟就“共谋者原则”做联合陈词(joint submission),涉法律陈词及回应控方的说法。部分被告方会自行陈词。

李运腾指,《国安法》没有追溯力,所以问题是,被指为共谋者的人,他们于 2020 年 6 月 30 日《国安法》生效前的言行,特别是被指演变成罪行之前的言行,是否可引用“共谋者原则”,接纳成证据?沈士文同意,并提到辩方将引用 16 个案例陈词,而《国安法》提到有 4 罪行不具追溯力。另一争议是普通法下的“共谋者原则”,会否受《国安法》影响。

李运腾又指,不同人或在不同时间点加入串谋,而争议在于,先加入者的言行,是否可用于起诉后期加入者?沈士文表示,有不少案例指出,先行加入的共谋者言行,不会影响后期加入者。李续说,会等候辩方的陈词。

来源:法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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