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0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二（20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展开第 29 日审讯，第二位控方证人、前《苹果》副社长陈沛敏继续作供。
陈沛敏供称，专栏作家冯晞干于 2020 年撰文，提议《苹果》增设英文版打破垄断，并确认黎欲藉英文版“打国际线”，认为对《苹果》有保护作用。陈解释，若《苹果》受到打压，会获美国社会支持，“可能由言论谴责呢啲打压，或者采取啲行动去制裁嗰类”。
另外，陈沛敏提到被捕后，已向公司辞职，当时亦觉得《苹果》应该结束，“因为我唔能够担保同事，继续做落去系咪唔会俾人拉”。案件周三（21 日）续审。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高级检控官陈颖琛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陈：冯晞干撰文提议增英文版打破垄断
陈沛敏第八日作供，控方张卓勤续围绕《苹果》英文版提问。庭上展示黎智英于 2020 年 5 月 10 日在 WhatsApp 创立“English News”群组，成员包括张剑虹、陈沛敏、罗伟光、张志伟、副总编辑蒋美红、资讯科技部主管 Connie Chan，以及冯伟光，黎同日在群组称“今日冯晞干提议出英译新闻电子版谂得过”。
陈表示，冯晞干是《苹果》专栏作家，曾于〈不撑苹果的 100 万人〉一文中，提议增加《苹果》英文版。她忆述，当时冯晞干认为英文主流报章只剩下《南华早报》，“咁佢就觉得《苹果日报》都可以搞英文新闻内容⋯打破当时得一间（英文报纸）嗰个垄断”。
陈：外国领导人订阅英文版
是表态支持《苹果》及黎
控方指，冯晞干在文章提到“国际文宣线”，陈确认是《苹果》英文版目的之一，吸引国际关注香港，发挥香港《苹果》在外国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她又指，黎智英认为英文版对《苹果》有保护作用，曾提及“最好有美国政治人物订阅”。
控方引述黎讯息：“试想像如果我们能找彭斯订阅《苹果》手机程式！所引起的宣传和尊重，将会为我们带来很多支持”，询问为何时任美国副总统彭斯订阅《苹果》，会令《苹果》获得支持？陈认为，若彭斯都是《苹果》读者，“即系会令英文版都有好大知名度，喺美国社会都会有多啲人支持”﹐又指黎认为有外国领导人订阅，“系一种表态，支持《苹果日报》同支持佢”。
陈续指，“如果《苹果日报》受到打压，会令到美国社会支持《苹果》，从而会有压力啰”。控方追问，是来自谁的“压力”，以及向谁施加“压力”？陈称压力来自美国，“如果系政府打压，就系对政府有压力⋯可能由言论谴责呢啲打压，或者采取啲行动去制裁嗰类”。
陈确认黎藉英文版“打国际线”
就时任《苹果》动新闻平台总监张志伟在群组称“我们最终目标是打国际线”，陈指“我理解黎生系想做到呢个效果”。控方问，《苹果》当时是否常用“国际线”一词？陈称“国际线”是示威者常用语，“但我自己唔会用呢个名词”。
法官李运腾问，当时《苹果》有否参与社会运动？陈指，不会形容是“参与”，不过当时《苹果》的态度是“支持、谅解示威者”，其中示威者诉求提及普选，“都符合黎生一直支持民主嗰个取态”。
陈指英文版以批判方式
报道中国新闻
针对英文版内容，陈沛敏指英文版专注《苹果》观点，即“偏黄”、非平衡，而黎着重中美关系、中国与国际社会，牵引国际社会关心的议题，又指英文版会以较批判方式报道中国新闻。她举例，即使《苹果》沙中线侦查报道获奖，但估计“呢啲唔系黎生想喺英文版作为焦点嘅内容啰。”她提到，冯伟光后来成为英文版执行总编辑，相信他有按黎的原则拣选内容。
控方问，陈供称黎希望报道中国新闻，是指什么类型的中国新闻？陈表示属维权相关的新闻。香港新闻方面，黎则关注警暴、人权自由等范畴。控方关注，当时《苹果》实体报有否刊登更多关于中国的维权新闻？陈表示，“觉得系有多到”，强调报纸目标读者与英文版不同，“纸系畀香港人睇㗎嘛，所以有多到”，但内容与英文版不同。
陈确认罗杰斯文章若非黎交给她
或不会以同样方式刊出
控方庭上展示《苹果》 2020 年 5 月 11 日的报道〈罗哲斯：最可怕的母亲节〉，陈指黎向她传送文章内容，她遂交予记者撰写成上述报道，内容提到，英国保守党人权委员会副主席罗杰斯（Benedict Rogers）回应香港抗议情况。
陈续指，黎赶急要求她回复处理方式，遂决定以新闻报道方式刊登。法官李运腾问，若只考虑文章价值，陈会否刊出？陈称要视乎版位，若有更重要新闻，未必会刊登。她认为罗杰斯的言论并非“毫无价值”，但未必会“帮佢放到咁大”。她补充，因黎把文章交给她时，“显得好紧张，叫我快啲覆佢”，故最终以报道方式处理。法官杜丽冰追问，若非黎将文章交给她，她不会以此方式刊出？陈称“可以咁讲”。
陈称被捕后觉得《苹果》应结束
因无法担保同事不会被捕
另外，控方指黎在讯息中提及的 Mark Clifford，是否壹传媒非执董？陈指，当时没留意其身份。控方追问，是否当陈获委任为董事后，才对 Mark Clifford 有认知？陈否认，提到及后黎推 Live Chat 节目，曾邀请 Mark Clifford 为嘉宾，亦见过 Mark Clifford 在报纸上的宣传，因而对他有认识。
陈补充，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她被拘捕及获准保释后，不少同事担心公司会否倒闭，如倒闭会否有赔偿，或担心会否有其他同事被捕。而她被捕后已向公司辞职，“咁但系我系咪可以代表啲同事问董事局，其实系咪《苹果日报》应该系要结束呢？”
陈续指，当时“我嘅意见系觉得应该要结束啰，因为我唔能够担保同事，继续做落去系咪唔会俾人拉，我做唔到呢个担保嘅时候，但原来系董事局…”法官杜丽冰打断指，陈的回答应集中与 Mark Clifford 相关。陈重申，及至 2021 年她被捕后，才对对方有深刻印象。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