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一（19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展开第 28 日审讯，第二位控方证人、前《苹果》副社长陈沛敏第七日作供。
控方于庭上展示《苹果》于 2020 年 5 月所刊登的广告，印有“自由”两红色大字。陈忆述，当时网民在社交平台就此各自创作及发表不同的“A1 广告”，《苹果》员工其后撰取部分有趣及有创意的作品，在“隔墙有耳”版面刊登。控方再展示有黎智英署名的设计，配有文字“毁我法治自由 我一无所有”。陈确认，此幅设计以黎名义刊出，“啲字肯定系佢写啦，我认得佢签名系咁”。案件押至周二（20 日）续审。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高级检控官陈颖琛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控方展示“自由”倒下广告
有网民其后二创
控方于庭上展示《苹果》于 2020 年 5 月 4 日所刊登的广告，中间印有“自由”两红色大字，当中“自”字状似倒下，另配上字句“当自由变成罪 我们已退无可退”，下款为“一群香港人于一百零一年后的五四”。控方问，此广告如何成为《苹果》翌日文章“集体二创”的一部分？陈忆述，当时网民在社交平台各自创作及发表不同的“A1 广告”，《苹果》员工在网上看到相关创作，认为有趣及有创意，遂在“隔墙有耳”的版面刊登。陈补充“隔墙有耳”一般刊登政圈、议会“gossip （八卦）”的内容及软性文章等。
控方引述，“隔墙有耳”文章段落提到“壹传媒黎智英亦创作佢嘅 A1，‘毁我法治自由 我一无所有’，八方相信呢个肯定系大多数港人嘅心声。”，问有关内容是否属于“软性新闻（soft news)”？陈指，当时并无视黎的发言为“好大新闻”，因为黎当时“攞咗 A1 嘅广告嚟创作”，而相关内容亦符合他一贯立场。控方再问，文中提及的“八方”是谁？陈表示，“隔墙有耳”的栏目一般由政治组同事撰写，“八方”是他们所使用的笔名，政治组经常与政圈中人聊天，若内容“够有趣、够八卦、juicy 就写下啰。”
陈确认其中一幅二创作品
以黎智英名义刊出
控方续展示“隔墙有耳”中，有黎智英署名的设计，版面见一名长者与年轻人同行，二人被一颗大红星压着，配有文字“毁我法治自由 我一无所有”。控方问，此设计如何成为刊物的一部分？陈回应指，可能黎自行创作后，再交给《苹果》同事刊登。法官李运腾指，陈是否肯定黎确实有这样做？陈指，此幅设计以黎名义刊出，“啲字肯定系佢写啦，我认得佢签名系咁”。控方其后展示黎智英与张剑虹的对话纪录，显示张于 2020 年 5 月 3 日，即相关广告刊登前一日，曾向黎发送版面设计。
陈确认有就黎部分文章提意见
控方另展示 2020 年 5 月黎与陈之间的对话。陈在提问下忆述，黎当时问她彭定康于 97 前后发言的节录，所以她在搜寻后发送给黎，包括“语录编辑‘我感到忧虑的，不是香港的自主权会被北京剥夺，而是这项权利会一点一滴地断送在香港某些人手里。’”随后陈又发讯息指“除裤放屁–多余，多此一举”，陈解释，当时黎向她询问一些中文的同义词，故她回复“多余、多此一举”均有同一意思，最终黎表示会用“画蛇添足”。
控方续展示黎的“成败乐一笑”专栏文章〈无赖在摧毁香港法治〉，当中引述“彭定康说，香港主权会一点一滴断送在某些人手里”。控方问，这些是否由陈提供予黎的说法？陈确认。控方再引述文中的一句为“无谓画蛇添足了”，问陈是否与她在 WhatsApp 发送的用字相同？陈指，“黎生话佢会用呢 4 个字”。
庭上展示李柱铭片段誊本
控方指可显示李支持《苹果》
另外，控方提到民主党创党主席李柱铭，曾于 2020 年 5 月录制片段，庭上展示相关发言誊本，李提到“（黎）佢搞报纸就系要讲啲真相畀人哋听，咁所以我哋就越要保护住呢啲，如果唔系就冇咗新闻自由，咁你睇报纸嚟做咩呢⋯我哋都唔支持佢，等佢执咗，自己嚟嗌傻咯，一定后悔㗎⋯起码我话我撑过佢，我几大都撑住都冧，冇法子啦”。
陈估计，当时应该为接近报庆日子，或是网上版同事催谷订阅等，因此邀请名人表达对《苹果》看法，但不记得有谁。法官杜丽冰关注，李柱铭的片段与本案有何关系，李运腾亦质疑，陈并非涉及推广订阅。控方指，片段可显示李柱铭支持《苹果》，并会在稍后适合时间播放片段。
陈：《苹果》欲推订阅
黎、张要求参考 Patreon 物色评论作者
控方再展示陈与杨清奇于 2020 年 5 月 8 日的讯息，陈向杨发转寄时事评论人萧若元、刘细良及作家云海的 Patreon 连结。陈指，当时公司打算推行收费订阅，“佢哋都想知道 Patreon 有咩人”，如何受欢迎及吸引读者观看，又指“似乎饭盒会提过呢个平台（Patreon）已经做得好好，黎生、张生话可以参考下”。
陈忆述，黎本人或透过张剑虹告诉她，想找刘细良帮忙撰写评论文章，负责评论版的杨遂问她作者联络方法，故她传送上述资料予对方。法官李运腾问，陈是否推荐上述 3 名作者？陈表示不是，刘细良是黎“点名”，“黎生中意佢啲文章”，其余两人亦非她建议，但不记得为何转发予杨。
控方再问，为何提到评论版作者？陈指，当时公司打算推行收费订阅，“佢哋都想知道 Patreon 有咩人”，如何受欢迎及吸引读者观看。控方再问上述 3 人的文章角度，陈形容刘细良“比较接近民主派嘅观点”；萧若元则点评时政，“对政府应该都系比较批判性”，不太认识云海。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