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11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一（11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展开第 42 日审讯，第三位从犯证人、前《苹果》主笔杨清奇第六日作供。
杨供称，反修例运动期间，《苹果》立场激进是“众所周知”，又指黎智英专栏文章经常呼吁上街，报道亦经常有“上街”字眼，“我觉得唔系好嘅标题啰”。杨又指，《苹果》对“和勇不分”比较宽容及支持，主张“三不”，即不谴责、不割席、不笃灰。控方完成主问，周二（12 日）由辩方开始盘问。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高级检控官陈颖琛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杨：“香港监察”较关注香港人权
李兆富支持民主派
杨清奇第六日作供，控方张卓勤继续围绕论坛版作者提问。控方展示一篇于 2020 年 11 月 24 日由“香港监察”高级政策顾问 Sam Goodman 撰写的〈加拿大加入救生艇计划〉，杨称“知道有呢个机构，但唔系好清楚个运作”，又指上述文章由《苹果》英文版同事转发给他，“作者嗰边提供咗中英文版本”。
杨另称，知道“香港监察”负责人 Ben Rogers（罗杰斯）在《苹果》英文版撰文，但没印象他在中文版撰文。控方询问罗杰斯及“香港监察”的撰文角度，杨指“香港监察”比较关注香港人权状况。控方再问，那么制裁方面的角度？法官杜丽冰打断指，证人仅称关注人权，其问题是引导性问题（leading question）。
控方之后提及笔名为“利世民”的李兆富，杨称他是《苹果》论坛版专栏作者，用经济角度分析政治同社会问题，形容“其实我同啲同事、读者都觉得闷，冇特别文章畀我深印象啦”，又指其政治立场明显支持民主派，观点与黎智英一致，“黎生揾佢打理 Twitter 账户”，不清楚他有否为英文版撰文。
至于作者桑普，杨称他是自由撰稿人，“间中有投稿畀论坛版”，而杨有时亦会找他回应新闻。杨形容桑普“比较激进”，“我都知道佢喺网上嘅文章系公开支持港独，但我喺论坛版唔会支持港独嘅，所以用佢文章嘅时候，主题唔会涉及港独问题”。控方另问及前《众新闻》主笔杨健兴等人撰文角度，见下表：
控方詢問論壇版作者撰文角度
| 「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 | 較關注香港人權狀況 |
|---|---|
| 記協前主席及前《眾新聞》主筆楊健興 | 強調及支持新聞自由 |
| 專欄作家李兆富 | 以經濟角度分析政治及社會問題，政治立場明顯支持民主派 |
| 時事評論員桑普 | 比較激進、網上公開支持港獨 |
| 資深傳媒人安裕 | 熟悉美國政治、支持民主派，擔心《國安法》紅線而減少撰文 |
| 金融專家錢志健 | 約 2018 年暫停其專欄，但《國安法》後亦會採用他的來稿（楊沒提及撰文角度） |
| 社運人士鄺頌晴、語言學家 Joseph Long、記者 Michael Cox | 不清楚他們的撰文角度 |
控方引黎讯息指
针对习近平弱势“时机正好”
就杨早前供称，黎智英于 2018 年谈及时任美国副总统彭斯在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发表对华政策演讲，其政治立场开始变得激进。控方展示同年 10 月 5 日杨与黎之间的对话，黎称：“刚听了彭斯演讲，反台，美国带领西方日本等国重新调整中国政策明显不过了。这是针对习现在弱势而来的，时机正好！”、“是趁中国弱乘机落井下石”。
杨庭上解释，“时机正好”可连同黎下一句一并理解，“习近平比较弱势，美国喺呢个时候改变对华政策，呢个时机系啱，调整对华政策，如果讲埋下面嗰句会好啲，乘机落井下石”。
杨：《苹果》经常吁上街
“我觉得唔系好嘅标题啰”
杨同日向黎传送由他撰写的社评〈美国发宣战檄文 香港挺身撞枪口〉，杨庭上解释“呢篇系我自己当晚写嘅社论，写完之后 send 畀黎生睇一睇，印象中佢冇提出意见，第二日报纸刊出”。
控方问，黎于 2018 年变得激进，在 2019 年反修例运动有何看法？杨称“正如我畀黎生嘅社评文章标题，2019 年发生嘅反修例事件，真系撞正个枪口啰”， 提到“美国举枪对中国时，香港企起身挡住枪口，自己送一个目标畀美国打”。
控方询问，这与 2019 年反修例运动有何关系？杨称“我之前都讲过啦，我觉得黎生曾经系一个成功商人，擅长把握市场、顾客需求”，又指他办报时都擅长把握形势及市场需要，“咁佢睇到美国对华政策变化之后，都会调整报纸立场”。
杨续指，“喺反修例运动中，《苹果》立场激进系众所周知啦，新闻报道入面经常睇到‘上街’两个字，我觉得唔系好嘅标题啰，成日见到今日上街、明日上街、今日又上街、明日又上街⋯成日都见到好多呢啲标题”，黎专栏文章亦经常呼吁人上街。
杨：《苹果》支持和勇不分
主张“不谴责、不割席、不笃灰”
他称，初时社会争议“和勇不分”，但从黎专栏文章及报道可见，《苹果》对“和勇不分”比较宽容及支持，当时有“三不”，即不谴责、不割席、不笃灰，“咁从报纸嗰个报道同评论嚟睇，系落实呢三个不嘅”。杨称《国安法》实施后﹐黎基本上没再提“三不”，“但都冇话立场改变”。
至于杨早前供称黎部分专栏“成败乐一笑”文章提及制裁，控方展示〈时间就是武器〉、〈大时代快将来临〉，内文分别提及“我也不相信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中共的制裁会放缓”、“西方国家的制裁带来的经济损害一定非常大”﹐他理解是黎对制裁形势的判断，以及肯定制裁成效，确认上述两篇文章反映黎对制裁的看法。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