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民主的实质

——重读陕西省榆林市三岔湾村民的抗议信有感

都说中国农民的素质低，不懂民主，更没有资格“享受”民主。看看陕西省榆林市三岔湾村民为捍卫自己祖祖辈辈劳作居住繁衍生息的土地所写的抗议信吧，这封信不仅表明中国的普通农民素质一点也不低——他们懂什么叫民主——而且他们一下就抓住了民主的要害和实质。

请看他们是如何写的：

你们不要再拿‘政府’的旗号来压我们，你们当道的榆林市政府不就是一个机构吗？不就是一个管理大家的事的机构吗？而本来你要管理还必须我们大家伙同意让你管；你管事要花多少钱，你还要向我们大家伙申请；你品行差、能力差、成绩差，我们还要把你撵走。”

这就是“贫穷落后”的中国农民对民主的认识，这就是“素质低”的老百姓对“素质高”的官员的回答。

其实，中国的在位者当政者，无论权大权小，比谁都清楚民主是什么，比谁都清楚在中国一旦实行民主意味着什么。正因为清楚，他们才竭尽所能竭尽全力反对民主在中国的“着陆”；正因为清楚，他们才拼了老命“严防死守”自己那或沾满血腥或充满肮脏交易的权柄；正因为清楚，他们才猪八戒倒打一耙，把“素质低”的污水泼在中国普通民众的身上——借此，来延长自己的独裁统治。

多么可笑啊，就这样一群男盗女娼假仁假义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代表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我想问一句：既然你们的“代表”是真实的同时也是真诚的，何不在中国来一次全民投票选举呢？何不通过全民投票，使你们的统治合法化呢？你们的自信，怎么一听说要全民投票，就像氢气球遇上大头针一样——瞬间瘪了呢？

你们，真叫我从心里蔑视、唾弃！

首发《议报》192期

后记：
这篇文章写完后与另一篇谈论民主话题的文章一并发给谢泳，他看后有个回复，放在下面。我对中国自由主义传统的认识，及对民主宪政的追求，谢泳的引导起了关键作用，这是我应该感念和铭记的——

谢泳先生：好！
我最近写了两篇短文，你看一下。其中一篇的观点来自你的《多说民主的好处》。要不是认识你，我不知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久。
谢谢你。握你的手。
连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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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晨，您好！
收到信。文章的观点我赞同。你这些年来的短文非常不错，希望能多写。我还在北京，六月底就回去了。希望以后你能来太原看看，我还在老地方。什么都没有变化。
致
礼！

谢泳 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