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经常显得很恭敬,一句“Lady first!”(女士先!)让人听了很舒服,也显示了西方男人的绅士风度,哪怕遇到战争、饥荒、瘟疫、天灾人祸或其他什么危险的事情,女人一定是男人首先保护和照顾的对象。象电影《铁达尼号》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当船撞上冰山要沉没时,仅有的救生船首先要让给女人、儿童和老人,那种场面是非常感人的。在西方世界妇女是男人尊敬和保护的对象,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一夫一妻”制,也是信奉基督教的西方人的发明。男女平等似乎是西方人发明且西方人真正习以为常的规矩,甚至让人有时感觉女人的地位比男人还高。

其实在我看来,中国是男女最平等的国家。在中国最能体会“男女平等”的是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在城市尤其是大城市有大巴、中巴甚至小巴,个别大城市象北京、上海还有地铁。中国人太多,交通工具普遍拥挤,常常挤的满满的,很多人乘车都是站立在车厢里,你不站也不行,因为人总是多过座位。在公共汽车上,有专门标明的老、弱、病、残、孕、抱婴者的座位,为什么一定要标明,因为中国人不会自觉主动让位,所以这些座位即便是你坐下了,如果遇到了老、弱、病、残、孕、抱婴者从社会公德上你就必须让座,尽管如此,许多麻木的中国人也常常不理这一套,这一套里当然还不包括女人。中国人喜欢抢座位,为此争吵甚至打架的比比皆是。

男人与男人抢座位虽然不雅,但也罢了,反正中国人普遍素质差。问题是男人不会为女人让座,你经常在中国的公共交通工具上可以看到男人坐在座位上,而女人却站立着,这就体现了“男女平等”的精神,因为既然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而且“男女平等”,男人为什么要给女人让座?中国人讲的是“先来后到”,谁先占住座位,那个座位的使用权就归谁。

有时候占座位不一定是人坐在座位上,人可以用其他物品作为占座位的工具。例如在拥挤的火车上,常常有人用一本书或帽子、衣物什么的放在座位上就行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座位的使用权归他了。男人抢座位,女人也抢座位,谁力气大,谁跑得快,谁就会先抢到座位。当然,男人比女人有先天的身体优势,自然常常男人先抢到座位。

记得深圳股票风潮时,成千上万的男男女女排队抢购,天气热,男女也不忌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大家挤在一起,谁力气大谁就挤在前面,那种场面更是体现“男女平等”精神。我们中国人的这种“美德”是最原始的,也是人类“回归于大自然”的表现,因为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动物是没有什么伦理道德的,在争夺猎物或食物甚至争夺交配对象时,谁是强者谁就占先。自然界就是这样,人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西方人喜欢“Lady first ”,而我们中国人喜欢“男女平等”。在我看来西方人的“Lady first”只能体现“男女不平等”,为什么一定要“女士先”而不是“男士先”?西方人之所以“Lady first ”是把女人看成是弱者,而需要男人保护、照顾,我认为这是歧视女人。既然提倡男女平等,男女之间还要分什么强者、弱者?谁“先”都不对,应该是“男女平等”,男女都“先”。所以在中国尤其在中国的交通工具上可以体现真正的“男女平等”,也或可称为具有“中国特色的男女平等”。

1999年11月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