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上海官方电台首播澳大利亚音乐航班,着实让当时沉睡在精神沙漠中的国人眼前豁然洞天,原来音乐可以这般美,原来风景可以如此奢华,原来山川可以这般柔情激荡,原来通过想象的翅膀我们真可以穿越千山万水游遍人间美景。随着那一回回音乐航班,我们在梦里神游这个神秘世界,蓝天和白云袅袅摇曳,我们的梦竟这般轻柔,音乐的翅膀这般透明,那个年代还没有小祖宗和他们的世界,那个年代只有我们的梦想。

那个年代很少有人敢设想这个异国风情梦,好象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这个世界离我们很远,远得遥不可及,风声雨声遥远的音乐声构筑成我们的心理航班,理论上我们知道有梦想就有未来,我们敢作敢为敢于梦想,但我们依然不敢大胆梦想,因为我们怕小心求证,爱因斯坦伟大的时空观召唤我们放任的天性又限制我们的冲动,在大地和天空之间,在大半个地球的巨大空间磁场之间,我们的心理旅程从澳大利亚的音乐航班开始。

“小祖宗”和她所在的这片土地的召唤,以及早年的音乐航班启迪,我终于踏上真实的上海—悉尼航班,十来个小时630分钟的空中飞行,我突然觉得现在的飞机怎么越飞越慢,8000公里平均时速八百公里,我在想这是什么概念。四十年前林彪乘坐的那架倒挂在温都尔罕的三叉戟超音速飞机时速1500公里是音速的三倍,对今天的波音的800公里时速,今天的波音是当初三叉戟的半倍。

8000公里要飞整整一个晚上,我不敢想象在21世纪的今天,天空的时速如此缓慢。

在今天高铁300公里是限速,磁悬浮500公里也是限速,莫非空中飞行800公里也是限速。

本次航班正点起飞正点到达,17日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准时降落,为期两周的澳洲之行开始……

飞机正点在悉尼机场降落,据说我们的国航尽管国内航班常误点,但他们的国际航班很少误点,就像八十年代女诗人不知因为丑才去写诗还是因为写诗把自己写丑了。至今让人弄不明白的是,我们的航空公司和机场就像一对老夫妻,究竟谁延误了谁,又是谁把谁磨破,谁是谁的光明未来。

那天去机场的路上还真被老祖宗这张乌鸦嘴言中,上了飞机我身边还真坐了个美女,当时我看着身边的空位心里就想,要么来个美女要么这个位置空着。当一位美女不孚我望款款坐下时,我内心一阵火热并且知道,今晚有救。

我问她,你应该和我女儿同岁,她说有可能,我一打听,88年的,果然是。

我们都笑了。

我告诉她我是去看女儿的,她告诉我她是去看朋友的,她08年进悉尼大学,毕业后她想留下但爸妈让她回国,我说我的小祖宗和你相反,当时她想回来可我们鼓励她留下。

一踏上悉尼的土地就感觉美好,这个被港台人士称作雪梨的悉尼,这个养育过并正在养育“小祖宗”十八后的雪梨或者悉尼,这个三十年前音乐航班上当年的悉尼今日的悉尼。

这是个感觉上不怎么设防的国度,入关时几乎没怎么安检我的身份都没验证即获通过,他友好地看着我,我坦然地望着他,四目相对微笑通达,相信这是信任,彼此散发着真诚坦率的目光。我相信这样的目光让恐怖分子无地自容,如同阳光沙滩和大海蓝天。

悉尼(雪梨),你早。

小祖宗一身紧红出现在我面前,可想象的激动和狂喜,那辆小红车载着我们前行,我想起二十年前小祖宗的那顶天天带着的小红帽,那时的小祖宗是一幅天然水墨,很多留白被岁月涂沫,弹指在即,梦在经年。

来源:大洋时报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