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西事件几乎牵动了全社会的神经,人们纷纷报以极大的愤慨,因为这种事件可能落在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各种贴子持续报料,恶人恶行不断被揭开。百度自然首当其冲,网络热议次日,还在假日期间,国家网信办就组织人马进入该公司调查,可见上层的极度重视。想必其后对各类民营医院,军队武警医疗机构,莆田系医疗资本集团的调查整顿都会相继而至。这一事件足可见社会的互恶到了全社会成员都难以容忍之地步,在整个链条中几乎所见皆为恶人。百度的为恶一目了然;莆田帮的恶行并非今日始(某些福建人的为恶早已名盛天下,就连美国海关的黑人女警都知道,常常询问入境华人是否福建人);贵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陈至立也极不光彩,公然为莆田医疗黑帮集团站台,就因为是她的老乡;那些军警系统的医疗机构早已为社会诟病多年,然并未得到有效的制止,一意横行至今日,谁也拿它没法。这一连串的“恶”(链条中的每一个人单列出来都衣冠楚楚,貌似“上等人”),处处彰显了中国全社会的人性之恶,且长期得不到有效制约。原因究竟何在?其实就是国家治理的理念和制度设计出了大问题,国家花了那么多钱财养着的所谓精英和智囊形同废物,笔下千言,胸无一策,喊了几十年的法治真到了具体事件都不知道怎么运用。

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美国一位朋友,一次去医院做了一次例行检查,结束后回家。谁知那家医院的医生通过各种通讯途径到处找她,把她吓得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给她做检查的是一个实习医生,在操作时出现了某些疏忽。医院找到她后不仅重新做了认真检查,出来回车费,还多次跟她表示抱歉,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她十分感动地跟我说起这事,盛赞美国医生的良好医德。我对她说,美国医生医德自然不会错,但事情的关键并不在他的道德水准上,而是美国社会的制度安排使得医生不敢为恶。医生们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周围潜伏着一大群“恶犬”,随时寻找机会向他们扑来,那怕他们的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者程序上的一个小小瑕疵,都可以让他们倾家荡产!这群“恶犬”就是美国社会无处不在的律师。这群律师时刻都在寻找机会下手,越是有权有钱人——社会的强者富者越容易成为他们的猎食对象。贫者弱者无须你大动肝火,兴师动众,寻找各类社会关系(象在中国那样),律师分分钟就把事情给你办了,无须你花一分钱(当然官司赢了他们分成)。什么叫法治社会?碰上一个具体事件便束手无策的社会离法治社会太远了,一个动不动由行政部门强势介入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现代文明法治的社会。多少年来,我们目睹这种现象屡屡出现,大家习以为常,好像公权力不出现就不正常似的。结果呢,社会还是在那儿原地踏步,没有丝毫进步。试想,在美国那种制度条件下,有几个百度敢胡作非为?有几个莆田帮能活到今天?有几个陈至立可以胆大妄为?更别说有几家医院几个医生敢作恶了?这就叫“以恶止恶”!什么才是真正的法治社会?中国精英该知道了吧。

其实说到底,是因为我们整个社会都失去了“制衡”,才导致今日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和事件一再出现,而且在可见的未来还将一再上演。本来前些年中国社会已经出现了一些良好开端,律师群体中的部分先知先觉者主动担负起他们应担的社会责任,做了一些有益于建立法治社会的尝试。然而……治国者无知且无德,空有一腔文革式蛮勇,还号称“法学博士”,真让人笑掉大牙!历史终将跟他算回这笔帐,谁也逃不掉。

魏则西事件的背后是中国政治体制的野蛮落后与亟待变革,“以恶止恶”——权力制衡是唯一的变革方向,舍此别无他途,百度事小,体制事大,国人醒醒吧!

(2016年5月3日写于上海)

文章来源:纵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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