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是一座无边无际的沼泽,诗意的栖居在哪里?虚构一匹马显然不够顺当,何妨让我们化作一只飞鸟度阡越陌,变成一只风筝荡漾在虚空中。人世仓促,我心定静,苏浅,走吧!“乱世之中/我去乌里/安居乐业”,在无何有之乡人心或许可以安顿,有闲情之域让心灵时间慢下来,慢的风筝衬托出风之疾,在无何有之乡里不再牵挂憾恨的情事,不再耽溺虚无残念,“开阔的水面上/我不记得时间,波纹一圈推着一圈/自顾向前,不为任何人回头”,隔岸人间烟花喧腾,我只听见苏浅在水上走过的声音……

想象生命,然后有想象中的生命之美;美是生命境界,不是约定的容颜。苏浅,妳的诗为心灵造清浅的象,彷佛一幅淡远的图画,“路遇武松,就叫他兄弟,抱拳,问好/喜欢他,但不能脸红/一路婉转,相谈甚欢/他看到桃花,我想着猛虎”。这画本有唐人传奇的洒脱,近于人世,又远离岁月嚣尘,婉转贴心素面相见。英雄佳人只是世俗的索套,惟桃花猛虎纔能辉映出生命的愿望。美即佳人,美,出自心灵想象的雕刻。苏浅,你的雕刻工法质朴,不腻不水,清真脱俗,“它应该粗糙,脱离鱼的滑腻感/它结实,有着木头的心/经得起摩挲和把玩”,好一个不哭不笑不爱不恨的“木鱼刻”,这身体雕刻来自对生命潜藏质性的探询,一次反璞归真的深入本然的触摸。

也许,生命自然明亮而且纯粹?我想问问春天的树林,问问清晨之光。苏浅,为何妳的树林总是春天,总有亲爱的磨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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