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纸上写下黑色的幽默,
在黑纸上写下白色的恐怖。
我学会删减自己的笔画,字迹干枯近于胡杨。
生命里的河已断流,
前方就是死亡的戈壁滩。
马合木提•斯蒂克•翟利利①在梦中捎信给我:
“你的命,我的命
本是一条命;
为了你呀,我的一切
可以牺牲。”
请原谅
我只能写悲伤的诗,
另有一千个我在炼狱里奔走呼号。
我的心飞向受损的西域,和每个走天涯的切糕
一起疲惫地走!
纳粹元年②,漫天尖叫的黑段子
将世界染红。
人民为了一两糖、四块钱而集体练习含沙射影……
“保护刺客,有皇上!”
这个段子太老,我说一个新的——
“保护段子,有切糕!”
文字开颜,
舆论在进行伪善的审判。
16万的切糕来自一处伤口至今未愈的故乡,
是谁把它从故乡切割下来,
忍着创痛,漂泊四方?
零星的灯火照亮岩层下不眠者的黑眼圈,
很少有人关心糖的故乡。
请原谅
我也只会写懦弱的诗。
看不见的母语在血污的床铺上,
仍然旋舞、唱歌和哭泣。
糖乡的饥饿让你如此妖娆!
今夜
有多少风尘在路上,
有多少童年在走失,
有多少屈辱在返乡,
有多少无奈在亡途
……
今夜,所有切糕都死于沉默
① 十七世纪的维吾尔诗人马合木提•斯蒂克•翟利利的很多诗作都融入了刀郎木卡姆的唱词之中,引用的是其中一小节。
② 纳粹在水晶之夜公开实行暴力前,德国境内弥漫着大量的反犹流言,这些民间的流言起到了反犹宣传的效果,为之后的毒气室和焚尸炉准备了舆论基础。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2012年12月10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