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雅丹之舞,靓祎失踪

现在,我们是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堆之中了。这些土堆可不是人力堆积起来的,而是千万年地表岩石风化的结果。那些姿态、造型不一的土堆,有的似山坡,有的象雕塑,有点如古代的点将台,一将在上,万兵在下,军旗所指,所向披靡。有的如雄狮怪兽,有的如蛋糕豆腐,随你想象,这里的土堆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还有那些你一时想象不到的造型,这里也有。比如那边的一个土堆好似飞碟,盘桓于旷野之中。我希望它真是一只飞碟,好带我到全世界去玩玩呢。飞碟多好,那儿都能去,又能隐身。雷达发现不了,肉眼也无法锁定,只给你留下一个幻影。一二个亮点或者一个模糊的外形,反正是不给你清晰可辩的形象。那飞碟肯定也是很安全的,就凭它神出鬼没的隐身能力,它也就足以躲避任何危险了。人类最历害的武器也伤害不了它,因为再厉害的武器总要找到攻击目标才能作有效攻击,人类连飞碟的影儿都无法找到,他们怎么攻击飞碟?相反,那神秘的飞碟倒是可以威胁人类的。就凭它瞬间到达目的地的能力,也是人类防不胜防的,再加上它的极高度的隐身性,如果它想攻击人类,它是不难做到的。它就象躲藏在丛林中的老虎,人类就象普通的没有防护能力的常人,老虎可以看到人,而人看不到老虎,如此,伺机攻击人的老虎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了。可怜的人类难免有祸。

在那些千姿百态的土堆上、空地上,我与靓祎疯了一般地游玩。我们奔跑、攀爬,登上高处放歌,还在高台一样的土堆上跳舞。虽然我的舞技不算很好,远远比不上靓祎那专业水准的舞蹈,但还是能配合她跳上一阵子。她长裙飘飘,宛如仙子。我伴随着她,如痴如醉!

不用说,在这无人的旷野雅丹之中,尽情欢乐的我们,是幸福的。青春与美,在这里,有她们表现最佳的场景与镜头。对了,我用我的与她的手机给她拍了许多照片,这些照片,我选了几张发在朋友圈里,引来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们的一片惊叹。他们惊呼着:这是谁呀?他们说的是靓祎。这是哪里呀?他们指的是照片所在的拍摄地。你到火星去了吗?这是我熟悉的朋友在闲扯?我不得不在朋友圈艾特那向我提出这个扯蛋问题的人:我在大西北,我在海西,这里是冷湖雅丹。可是那个追根刨底的朋友又问道:什么是雅丹?雅丹是一种化妆品吗?化妆品怎么又是地名的?真是没办法。有很多事无法作过多的解释,因为不是不能解释,而是没时间解释,你瞧,我那同行的伙伴哪里去了?我赶紧回复那个朋友:亲爱的,请查百度雅丹,对不起,我现在有事。

我收起手机,四下看看。奇怪,我那同行的伙伴靓祎竟然不见了。她哪里去了?她到一边方便去了?她拉屎撒尿去了?她回车上去了?还是-,总之她是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刚才她还在对面的土坡上,欢笑着,招呼我呢。我就低头发了几张照片,又发了几条回复,她就不见了?她到底不简单。她是人是妖?是不是外星人?我又一次陷入了迷惑之中。可是不管她是谁?我得找她去。我先走下我刚才还在那里得瑟的土坡,因为心急,土又松软,我干脆象坐滑梯一样打算滑下去,可是土坡毕竟不是滑梯,而是也有阻力,于是滑下去成了连滚带爬,结果弄得我一头一脸一身的灰尘,象是在砖厂做工的工人。我滑爬到土坡底部,上下拍打一下,就立即向车辆停泊处奔去。拐过几个土坡与几条小道,我来到泊车处。只见二部车都还在那儿,静静地,并没有什么异样。既没有被盗,也没有被损坏,因为它们都好好地停在那儿,象是等着它们的主人回来似的。可是我回来了,她呢?她哪去了?回来没有?我先跑到我车子前,拉开车门往里面看看,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异样。我的包包与准备的“给养”、装备都在。我再跑到她车子前看她的车。她的车窗全黑,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我绕着她的车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轮胎气也很足。我跑到她的驾驶室窗前,轻轻敲击,或许她在车里吧?但是连续三次的敲击没有回音就基本上使我打消了她在车里的想法。她不会在车里,因为如果她在车里,她应该听到敲击声,除非她睡着了又睡得很死听不到敲击声或者昏迷了,但这二种可能都很小。她要回车里睡觉或干吗她总会跟我说一声吧。我没必要再敲窗了,也没必要大声喊她,更没必要去推摇她的车子使她惊醒,因为她几乎没有可能在这车子里。我没法了,只好往前走,去找她,哪怕她真是一个魔女,一个狐狸精,一个可能吸光我身体中总共只有几千cc的血液的吸血鬼。反正我要去找她,找到她,这是我的责任吗?不是责任,是心愿。责任来自义务与爱心,心愿则来自心灵。我打靓祎的手机,可是却没信号。我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周靓祎”,或者“靓祎”。在有回声地方,那些回声与我所喊的一样,只是声音更为辽远、有点荒凉感。

我一边走,一边喊。为了扩大声音在一个方向上传播的距离,我用双手作喇叭,使劲儿喊。我以车辆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各走了几百米,还是一无所获。我回到车子边,这时天色已晚,暮色苍茫,黄黄的土堆渐变暗黑。美丽夕阳在她告别大地沉下远处的地平线时收回了她最后一丝的金线。我的腿也挪不动了,嗓子也喊哑了-估计咽部的水肿己起。我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里,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这时肚子又有些饿了。我抓过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包,找出几块小蛋糕,吞咽进肚子,减轻了饥饿感。这时窗外黑色在加深,那些土堆也似在隐身,靓祎“白龙”车的白色也黯淡了。旷野上还似起来了一些雾气,四周静寂无声,那场景有点渗人。我坐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我期望着可能迷路的靓祎我回来,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没有回来。我考虑着我应该怎么办?考虑了大概几分钟时间,我决定离开这里,去报警。我决定明天再来。靓祎的车子我带不走了,没有人配合,我要拖走那辆漂亮的大奔也不可能。在这荒凉的旷野上,不大可能有什么盗车贼。这辆车大概是安全的。只是它要孤零零地在寒夜中苦等它的主人了,好在它没有知觉,没有情感,也就没有什么不幸可言了。

我启动车辆,打开车大灯,默默地离开此地。我也无心与那车告别了,我只有一个心思:赶紧回去报案。你问我为什么不在现在就报案?我只能告诉你,此地没有手机信号,我又没有卫星电话。靓祎有卫星电话,可是她却没有联系我,于我而言,她失踪了。

第六章:寻找靓依

当我的车驶离靓依失踪之地大约十分钟车程,我手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接听,竟是我昨晚上住宿的小旅馆前台打来的。那个兼做前台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电话里问我:“何时回宾馆?”因为这里的宾馆格外关心自驾车游客,到了晚上总要打电话问询游客。我告诉老板: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回说:“好的,一路平安!”然后挂了电话。既然电话通了,我就必须为靓祎的失踪报警了,毕竟处理人员失踪这类事,我们还是得依靠警方、依靠政府。我把车停在路边,打起双跳灯,拨了110,向110接线员讲明情况,可是110接线员并不认为我讲的情况是清楚的,她问了我二个要紧的问题:一个是靓祎失踪的具体位置,这正是我说不清楚的,我只是说那个地方在冷湖小镇东北方向大约三四十公里处,有二个连锁型的大土坡;第二个问题是我的姓名、身份、联系方式以及与靓祎的关系。我一一作了还算清楚的回答,我说靓祎是我初结识的旅游伙伴,这是符合实际的身份关系。接线员记下了我的话。打完电话,我又开车上路,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早晨去的时候遇到的旅游车现在一辆也没有遇上,大概他们早早回去了。大黑夜的,旷野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尽管繁星满天的星空是很值得看的,但是,在小镇近郊也可以看呀,何必在野外荒芜之地看呢,再说这春夜的旷野也不暖和。观赏美景最好是在令人舒适的地方进行才好呢。

我一门心思驱车回小镇旅馆,一路上,靓祎的笑脸与曼妙的身姿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浮现、跳跃,正如她曾在冷湖里浮现,在雅丹上跳跃一样。

终于到了,我象个亡命天涯的逃犯一样开着车逃回了宾馆。刚下车,就看见二个警察模样的人向我走来。我有点紧张,就好象我真的成了逃犯了。

“你是钱灵?”走在前面已经走到我跟前的一个警察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是你报警说,你有个名叫周靓祎的旅游伙伴失踪了?”

“是呀,她是不见了,我找她许久也没有找到她。”

那个警察看着我,好象我是犯人似的,我知道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或说是职业病,我们不必介意。

“这样吧,你跟我们到所里去,我们要祥细了解一下情况。”

我没同意,因为我累了,再说我肚子还饿着呢。我说:“我不去派出所,你们就在宾馆里了解吧,我会如实把情况向你们反映的。”

二个警察用目光商量一下。

那个问我话的警察说:“好吧,我们就在宾馆里谈。”

结果我与二个警察在我房间里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问了许多想问的问题,我一一回答了他们。他们回我以怀疑的目光,因为我所说的对于见多识广的他们来说竟也是匪夷所思的。

当他们结束问话时,我请求他们想办法去找靓祎,他们又相互看了看。还是那个开始问我话的警察说:“我们会尽力去找的。”

我又问:“靓祎会不会被人害了?”

警察肯定地说:“不会,因为那个地方从未发生过命案,也无抢劫之类的暴力犯罪,因为那是无人之地,罪犯不会也不能在那儿久待。即使有个别流窜作案的人经过,也是极罕见的。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生过。以前石油小镇繁盛的时候,倒是有一些流窜过来想捞点好处的。既然你说车还在那里,那就更不会是抢劫了。总之,这个失踪案很奇怪、很蹊跷。”

另一个警察同意他的同事的意见:“警长说得不错,这个女孩的失踪是很奇怪的。我们还要查一查女孩身份。”

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去查找靓祎?”

为首的警察也就是那个警长说:“现在就去,不能拖。如果是罪犯犯罪,那么就要立即出动,制止犯罪、捕获罪犯。”

我很感动,我还以为他们会明天去看去找的。真是二个尽责的好警察,我跳了起来。

我说:“我给你们带路。”

警长说:“我们路熟,你说的那二个连锁大土坡,我们知道。就不用你带路了。你累了一天了,就在这歇着吧。”

我又一次地感动,但还是坚持着要去。警长同意了。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上了他们的警车。一上警察,我就打开背包,拿出吃的,因为我实在饿了。我请警长同吃点,警长说:他们吃过了。我也就不勉强,我自顾自地吃下一堆食物,力气、胆气都增加了。如果这时候需要跟着警长下车与罪犯搏斗,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为了救靓祎,我甚至敢与尼斯怪兽或其他什么怪物搏斗。

警车载着二个警长与我一同驶向靓祎失踪的地方。在车上闲聊中,我得知警长叫顾晓东,从警己有八年,是当地人。另一个警姓吴,叫什么,我没问。吴姓警察年轻一些,他开着车。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靓祎失踪之地。那辆“白龙马”还在那儿,静静地向我们诉说着主人失踪的悲哀。车子照样完好,车窗紧闭。几个车窗敲敲都没有回声,显然,车里没人。警长带着小吴到四边巡看,我跟着走,可是走了一天的的我,有点累,警长让我别走了,他让小吴送我到警车上,候着,他一个人巡查去了。我担心警长的安全,小吴说:“没事,他武功好着呢,又有枪。那个坏人敢惹他。”就这样,我与小吴在车上等警长。车外繁星满天,真壮观真美丽呵!我想要在这地方装一台直径五百米的射电天文望远镜,也是可以把整个宇宙看过底朝天的,就象一千多公里之外的贵州境内的“天眼”一样。如果这里也有“天眼”,那不就可以把外星人引来吗?当然要是好的外星人,不能是坏外星人哦!外星人一旦坏而强大,对我们人类可不是什么坏事哦!

我跟小吴聊天,他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一问知道他比我大一岁,今年二十六岁,警校毕业还没到二年。

我说:“靓祎会不会被外星人抓走?”

小吴笑着说:“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可能性有大有小而己。”

我问:“那这个案子中靓祎被外星人抓走的可能性是大是小呢?”

小吴说:“目前看来,可能性还是小。”

我说:“什么时候可能性会大呢?”

小吴:“只有在其他很多可能性都被排除了,被外星人抓走的可能性才能被考虑,然后再根据客观事实作出判断。”

我说:“你是不相信外星人抓人了?”

小吴说:“我没这么说。”

就在我们闲扯已经扯不下去时,警长回来了。

从他的脸色看,好像没什么发现。

小吴:“警长,有什么发现吗?”

顾警长:“在西南方向的一块空地上,似乎有一些杂乱的脚印,仔细看,脚印似是女子的。钱灵,周靓祎今天穿的什么鞋子?”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是一双小小的高档运动鞋,品牌不知道。”

顾警长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小吴看。我也看到了,是一只鞋印。

顾警长说:“现场只有一双女子鞋印,鞋印杂乱、移动、拖沓,竟有一片。我们回去吧,明天请市局的老张再来察看。”

小吴说:“明天会不会晚了?风沙一起,脚印就会被覆盖。”

顾警长说:“没事,今夜无风。明天上午我们再来与局里刑警队的老张仔细察看。”

我估计这局里的老张是一张惯会看鞋印的痕迹专家。

我们打道回府了。坐在警车上,看着飘过车窗的一丝雾气,我的思绪也在飘飞:靓祎,你在哪儿呢?我还在想:你爹妈一定也在牵挂着你呢。

第七章:可疑的足印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着我的小红车跟着警车又一次来到靓祎失踪的地方。因为我是重要的证人所以警方答应了我随行的请求。昨晚上我根本没有睡好,跟前天晩上一样。所不同的是昨晩上当我好不容易睡着之后,我竟然梦见了靓祎。我梦见她穿着彩裙飞行于万里白云之上,她象飞天的仙子一样飞着,她要到哪里去?不知道,我只是追随着她。我也是单身飞行着的,没有驾驶或乘坐任何飞行器。正当我就要追到她的时候,我被我设定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我必须在设定的时间里起床,跟着警方再去现场勘查。

当我们的车一前一后驶近靓祎失踪之地时,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是:靓袆的白马样的奔驰车不见了。我们下车前去查看,奔驰车前方竟没有车辙印,那就意味着这车不是开走的,而是凭空消失的。这可是大奇事了。不但我一头雾水,连素有破案经验又有专业知识的警察们也是莫名其妙。那个年龄与我相仿的警察小吴连声说着怪事、怪事。顾警长一声不吭,在那里寻思。他看看地面,又看看天空,他看地面的样子象是要看到地心去似的,他看天空的样子又象是一个仰望星空的梦想家。那个市局的痕迹专家老张只是象警犬一样仔细研究着地面。看来好象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对于刑事侦查学一窍不通的我也看得出来,靓祎的车不是向前向后开走的,因为向前开应该有车胎印,向后或向左右开都会有车胎印,而那里却只有一条清晰的车胎印从公路驶入再往前延伸,然后就消失在靓祎停车的地方了。我的车印则与她的车印平行并隔开一段距离的。靓祎的车失踪与她人的失踪一样奇异,二个奇异的事情加在一起难免使人疑窦丛生。忽然,顾警长走到我面前,他那双鹰眼盯着我,好象是审讯犯人似的。好像他觉察到了这一点,他调节了一下脸色,不那么严肃,他是不想吓到我。其实我可不怕警察的脸色,因为我又不是罪犯、坏人,按理我不受他们的惩罚。顾警长对我说:“钱先生,你能确定周小姐的那辆车是停在这儿的吗?”

这下轮到我感到奇怪了,我说:“是呵,她的车就停在这里,与我的车停在一起的,昨晚您不是来看过吗?难道您忘了?”

顾警长说:“我没有忘记,昨晚我确实看到过那辆车,但是因为天色原因,我不很确定与你现在所指的停车位是否一致?”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就是停在这儿的。此外,我们爬过的土坡也能证明。”

顾警长说:“这里的地貌相似的很多,是否弄错了?我们是不是再在附近找找?”

这时老张从一个石头缝里找到一只发夹,他走过来给顾警长看,我当然也看到了。我一眼就认出是靓袆的绿色的精致发夹,可不是那种不值钱的地摊货。

我说:“这是靓祎的发夹,我见过她夹在头上的。”这时我的脑中闪过一个镜头,那是在我们泡温泉时,靓祎洗好头发后在她的秀发上夹发夹,我记得可清楚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顾警长“哦”了一声,他紧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象是越拧越紧的螺丝又象是冰冻的石头。

随后螺丝松开,冰石融化。顾警长说:“老张,我们到昨晚上我见到的脚印处去看看。”

老张点点头,挎着他的大背包,跟随顾警长走去。我与小吴跟在后面。停车的地方有司机看管,他也是一名警察。

我们走不多远,拐过一个大土坡,就是跟我与靓祎那天在上面狂舞的土坡连锁的土坡,我们的眼前出现一大片空地。阳光照在土黄的沙土上,象是细碎的金汁浇在地上。有一种空旷荒凉背景下的温馨,毕竟荒野也知道身处美好的春天,它也需要变得温柔一点。可是我的心却无法美好温柔,而是有些焦灼,使我心焦灼的就是靓祎的奇异失踪。顾警长吩咐我停在原地,免得我走进现场,因为无知而破坏了现场。我就只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他们勘查。即使距离远了点,我也能看见那片空地上有纷乱的脚步。顾警长与老张他们在仔细地观看、测量、拍照。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天上的太阳与地上的我,还有不远处的大小土坡也在一起看着他们。或者还有其他不可见不可感触的空间的生物、精灵也在看着他们。我站着累了,想坐下来,但是地上的碎石、土疙瘩不让我坐。我只好蹲下,可是蹲了几分钟,觉得比站着更累,就又站起来。他们终于勘查完了,他们走过来。我奔过去。

顾警长他们拦住我。小吴问我:“你去干吗?”

我说:“我要看看靓袆的脚印,我认得出。”

小吴说:“都勘查好了,你就不要去了。”

我说:“不,我要去。”

顾警长说:“让他去吧,让他看看。”

我感激地看了顾警长一眼,就继续往前奔,走到那有着一片纷乱脚印的地方,我停下来,仔细看。那地下开始有一二双清晰的小脚印,我敢肯定这小脚印是靓祎留下的,因为她的脚小,她的鞋留下的脚印正应该是这样。再往前、往左往右就是一沓纷乱的脚印,好像人在地上移动、拖动脚步所留下的。这些纷乱的脚印也就在一个几平方米的范围内。整个脚印图形近乎一个圆圈。在圆圈之外三四米远的地方有一双圆形的图章般的脚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圆形的脚印。人类没有圆形的脚与鞋,好象只有大象的脚掌是圆形的圆巴巴。难道靓祎是被一只大象卷走了?我想象着一只大象站在那里,伸出超长的鼻子,轻轻地卷住靓祎,靓祎在挣扎,于是那大象将它的长鼻子轻轻挥动,于是靓祎就被它在地上拖来拖去,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最后大象将它的猎物卷上天空卷到眼前带走了。可是大象要卷走靓祎做什么?做老婆?显然不是,当美餐?大象基本吃素,不是食肉动物,没听说过大象吃人的,大象伤人是有的,那是野象或象报复人类。那本性算是良善的大象要抢走一个女孩做什么?如果不是大象干的,又是谁干的?我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小吴在叫我:“钱灵,走了。”我只好走开,临走前,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等我回到车边时。我看见顾警长他们都一脸严肃,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严重事件,而我则是一肚子的迷惑不解。

第八章:我自己去找她

我们回到小镇上,警察们让我在宾馆呆着,听他们的回话。我听他们说,己经了解了周靓祎的家庭情况。周的父亲九十年代在石油小镇做副矿长,是某大学地质专业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来到小镇,从技术员做起,一直做到副矿长,本来前程无量,却死于一场事故。周的母亲是她父亲的同校不同系的同学,先在矿上后勤部门工作,后来参与经营,丈夫死后周母亲带着腹中的遗腹女离开了小镇,碾转各地开采石油兼营他业,很快就成了商业大亨。靓祎是她祖父母带大的。我真是佩服这些警察,能够很快掌握一般人掌握不到的情况。顾警长还告诉我,周母将很快来小镇,她可能会见我了解她女儿的情况。我心中有些忐忑,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她找我,我怕什么?她女儿失踪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们只是同游而己。再说靓祎失踪,我也心疼呢。我一个人在宾馆里坐卧不宁,也无心去有名的外星小镇去游玩了。靓祎失踪了,即使外星小镇真的出现了外星人,哪又怎样?外星人没有靓祎的吸引力大,事实就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做点什么才对?我有点困了,我蒙上被子遮住从窗外透过来的日光-都怪那窗帘太薄挡不住日光,我要好好睡一觉再想办法。人在困倦的时候脑力是要下降的。不如睡好了,精神养好了,就象轮胎打足了气,才能跑起来劲头十足,又象手机充满了电才能运转正常。我什么也不想了,我要睡觉觉。我就真的睡了。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被什么声响惊醒了。是有人敲门。我咕噜着:什么人来打搅我?打搅我的清梦?真该死!但我还是下床去打开门,门一开,一股好闻的香水气扑面而来,我的从朦眬状态转为清醒状态的眼睛看到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站在我面前。这个妇人并非珠光宝气的样子,但显然服装考究,气质不凡。

妇人开口问我:“你好,你是钱灵吗?”

我说:“我是钱灵,您是谁?”我虽不甚懂礼节礼貌,可是对于长辈要用尊称我还是知道的。

那妇人说:“我是周靓祎的妈妈,我想向你了解点靓祎的情况,行吗?”

她的语气恳切而焦急,正是一个女儿失踪的母亲所应有的样子。

我答道:“可以的,您请进来。”

靓祎的妈妈进屋里来了,后面还跟进来几个不请自至的客人。我一看,是警察小吴与另一个青年人,看来是靓祎妈妈的小助理。

他们都进了屋,屋子里只有一张椅子。椅子给靓祎妈妈坐了。我请小吴与小助理坐,他们不坐,就那么站着。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就坐在床边向靓祎妈妈讲了全部事情经过。靓祎妈妈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靓祎的卫星电话有没有带在身上?我说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就放在她包包里,除了下湖游泳时与下水泡温泉时。我还借她的卫星电话打了几个非打不可的电话呢,比如向父母报平安。那卫星电话真好,好就好在哪儿都能打,哪儿都有信号,不象我们普通的手机,只要到了手机信号转播塔发射的手机信号到不了的地方,它就成了聋子与哑巴。靓祎妈妈听完我的讲叙,连说几声奇怪。是呵,真是太奇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就象前几年马航失踪的370飞机,好好的飞机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这世界上怪事可真多呵!靓祎妈妈向我告别,她让小助理记下了我的电话,可能是还想跟我联系吧,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女儿的人。靓祎妈妈出门前,又回过头来望我一眼,我以为她要说话的,结果她什么也没说。我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或者是几个意思?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似的,我跟着靓祎妈妈来到宾馆外,就算是送她吧。我跟着他们走出宾馆,天呵,我可开了眼界了,只见宾馆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直升飞机,靓祎妈妈、小助理、还有小吴,一起向直升机走去。显然靓祎妈妈是坐直升机来的,真是酷派。我怎么没有听见直升机响呢?可能是距离远了点,我又闭窗蒙被,又是年轻睡沉,就听不见那大鸟呼叫了。直升机起飞了,我在想,靓祎妈妈肯定是找顾警长他们商量去了,毕竟要破此案、要找到她宝贝的女儿还是警察靠谱。我有什么用?对了,我有办法找到靓祎吗?尽管我想找到她的愿望强烈,但是心愿归心愿,人要达成心愿,还是要有能力呵!没有能力怎么办?培养能力,培养能力的办法是什么?是学习、实践。我拥有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十天。己经过去了三天,还有七天,还要减去二天回程,我只有五天,五天,我能找到靓祎吗?我不知道。我好象被人装进了一只箱子里,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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