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苏联日志(201)

1212  俄罗斯议会以压倒多数(188票赞成、6票反对、7票弃权)批准了明斯克协议。至此,独立国家联合体三个创立国议会均已在法律上批准了它,其使在法律上具备了明确的地位。

塔斯社刊登题为《中亚共和国和哈萨克打算支持独立国家联合体》的报道。文章说,中亚主权共和国和哈萨克的领导人今天在土库曼首都开始会晤,目的是讨论三个斯拉夫共和国的决定。土库曼总统尼亚佐夫在接受《消息报》记者采访时指出: “我们单独一国无法生存,只有在一起,我们才会有力量。但看来的确应该先分后合。”

乌克兰总统发言人宣布,克拉夫丘克总统已签署命令,乌克兰控制其领土上的所有武装部队。这位发言人说,克拉夫丘克会见了驻乌克兰的苏军将领和黑海舰队负责人并得到了这些军事领导人的支持和理解。

苏联中央情报局长普里马科夫与常驻莫斯科的部分外国记者共进午餐,谈到了对当前形势的一些看法。他说,我不认为现在有发生军事政变的危险,没有事实能证明军队在行动起来反对已制订的政治方针。尽管有一些地方有军队集结,比如在南奥塞梯和纳戈尔诺一卡拉巴赫,因为那里出现了反军行动。展望未来,明年初可能出现社会紧张,但其动因与其说是政治的,不如说是经济的。需要对企业和生产采取一定措施,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压力。

1213  苏联五个中亚共和国——哈萨克、土库曼、吉尔吉斯、乌兹别克和塔吉克——的领导人在土库曼共和国首都阿什哈巴德举行会晤后发表声明说,他们准备加入三个斯拉夫共和国联合体,但条件必须是让五个共和国享有同等的联合体共同创始者地位。

戈尔巴乔夫对《独立报》总编辑发表谈话时说: 我已经进入了我的政治生活中最困难的时期。但是,我仍然是联盟条约作为我国改革的基础完全是必要的这种立场的坚定拥护者。戈氏强调,已经到了说出我本人不准备要求在将来的结构中起作用的时候了。我关心的是: 我们需要联盟国家,在各主权国家自行商定并自行组成它们所需要的中央意义上的“松散联盟”。戈尔巴乔夫说,作为总统,我将竭尽全力使分离的进程局限在宪法范围内完成。他还指出,如果人民的选择符合宪法,我将尊重他们的选择。

据外电报道,欧洲共同体已同意向苏联提供四亿欧洲货币单位(折合3.1亿美元)的赠款。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专门设立了一个新的部门来协调对苏工作。

各加盟共和国对俄罗斯的领土要求都很害怕,因为它们加起来也没有俄罗斯大,更不比俄罗斯强。在苏联成立之前,那时的俄罗斯帝国的版图比现在大得多。俄罗斯如果提出领土要求,它要把它的领土扩大到哪里呢?就以乌克兰与俄罗斯的领土问题来说,如果追溯历史,那是一个永远也难以解开的乱麻团。现在俄罗斯提出的是乌克兰的东部地区和克里米亚问题,因为在成立苏联而使乌克兰成为其中一个加盟共和国之后,联盟中央把原属于俄罗斯的这两块地方划给了乌克兰。在乌克兰东部,大多数居民是俄罗斯族。而克里米亚半岛正处于黑海要冲,而且苏联最强大的舰队——黑海舰队就驻扎在这里。俄罗斯失去这两块肥肉,能不心疼吗?当然,乌克兰也决不相让,因为联盟条约草案已规定“共和国领土不可侵犯”的原则。要是领土可以变更,那乌克兰也会说: “克里米亚和东部地区最早也是乌克兰的领土,只不过后来被沙皇俄国夺走了。”

所以,乌克兰带头反对俄罗斯,其他共和国跟着呼应。新联盟条约前景堪忧。

戈尔巴乔夫赶紧从中调停。

828日,俄罗斯副总统鲁茨科率代表团前往基辅,与乌克兰代表团进行了艰难的谈判。乌克兰答应参与签订联盟条约的进程,同意交出乌克兰境内的核武器。俄罗斯也作了让步,在联合公报中重申了1990119日双边条约中确认的领土完整。

俄、乌矛盾解决之后,戈尔巴乔夫与10个共和国的领导人在91日经过7个小时的谈判达成了“101”协议。可以说,这是又一个“新奥加廖沃协议”(91”协议),从而使联盟又一次走出了危机。

事后,戈尔巴乔夫对签署“101”协议这样回顾:

“苏联总统和各共和国领导人签署的‘101’联合声明实际上是在(第五次人民)代表大会开会前一天起草出来的,我甚至可以说,是在代表大会开会前的夜里起草出来的。纳扎尔巴耶夫在代表大会上宣读的文本的最后修改之处是用手写的。”

签署声明的十个共和国是: 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哈萨克、乌兹别克、吉尔吉斯、塔吉克、土库曼、阿塞拜疆、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参加了声明的起草,但未在声明上签字。因此,戈尔巴乔夫将它写成“10(11)1”声明。当时,波罗的海沿岸三国是铁了心要独立的,所以拒不参加。这就是说,在有可能签署条约的12个加盟共和国中,只有摩尔多瓦没有参加。这对于戈尔巴乔夫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199192日,苏联第五次(非常)人民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召开。会议打破了原先的议程,首先由哈萨克领导人纳扎尔巴耶夫宣读了题为“致人代会的声明”的“101”协议。

荀路  202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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