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文化大革命”在1981年6月的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受到正式的否定。
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毛泽东同志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应该受到否定。对他发动的领导这场运动的指导思想、目的、动机、实践和产生的效果进行认真的分析应该得出这种结论。
在十年文化大革命这一段历史过程中间，广大群众和干部的活动中包含了很多积极因素，他们通过实践增长了见识，提高了政治识别能力。这些方面应该肯定。
现将我的观点写了附上。
孙文广
1979年10月5日
于济南劳改支队
附上“重新评价文化大革命”一份十七页
文化大革命的重新评价及其意义
我认为应该否定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应该说明这场运动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灾难，给社会主义事业带来的干扰破坏，同时也要肯定在这段历史过程中在党内在人民内部所表现出来的积极因素。
这场文化大革命曾被说成是“极其伟大的”“在历史上空前的”“革命创举”。在党的九次[1]、十次[2]、十一次[3]，代表大会上把这场运动说成是毛泽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伟大实践和光辉典范。毛泽东在总结他过去功绩时，说他一生做了二件大事，一是49年领导解放全中国，二是领导文化大革命。在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中，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都卷入了当时的政治活动，这在中国现代史上在社会主义发展史上都是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突出的大事。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其进行认真总结，重新评价，从多个方面进行分析和探讨。
毛泽东同志在世的时候曾说文化大革命是“完全必要的非常及时的”并且说“以后还要进行多次”。毛主席逝世以后党中央表示要高举毛主席的旗帜。因此人们就要问：我们要不要再搞第二次文化大革命？什么时候搞？是不是还要用毛泽东的继续革命的理论做指导？以阶级斗争为纲？是否还要天下大乱？把干部打倒，把知识分子搞臭？让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图书馆关门？是否还要反对资本主义复辟？重点整走资派？实行全面专政？当前在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过程中，很多人心有余悸，正是害怕再搞第二次文化大革命，因为很多人对那十年过程记忆犹新，提起来时胆颤心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对文化大革命做出正确结论，向人民说明。我们以后再也不搞毛泽东类型的文化大革命了。
在我国的现代化过程中，毛泽东现代迷信成为最大的阻力，否定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就是从正面破除现代迷信，就是用中国人民过去的十年实践来破除现代迷信。
指导思想
五十年代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左倾思想，在六十年代发展成为一种系统的极左思想。这是毛泽东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指导思想这包括他极左的阶级斗争的理论，基本路线，和继续革命论。关于这些思想理论我在前面做过分析批判。
66年我国政治战线上的主要任务不是发动什么“大革命”也不是普及毛泽东的思想。而是应该批判纠正打着“革命”旗号推行的极左思想和路线。毛泽东却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发展他的极左思想并付诸行动。可以说毛泽东所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是一场极左的运动。
毛泽东同情受压的小人物，这在他的思想中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听到“小人物”受压他同情，看到“小人物”造反他支持。他的这种思想表达在他76年的一段讲话中。他说：一千年后还是要革命的，学生、小官、工农兵不喜欢大人物压他们，所以他们要革命呢？毛泽东所说的“小人物”在中国正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影响最严重的一些人。他们的一些不正确的思想受到约束或不能实现时，就必然感到受压，毛泽东一概同情这种受压，并把这种受压说成是革命原因。这说明了小生产的思想，资产阶级的思想，正是毛泽东发动和领导文化大革命的基础思想之一。这种思想使他无原则的支持所谓的造反精神和青年学生中的无政府主义思潮和极左思潮。
当然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还出于他害怕死后遭贬。
目的和动机
66年毛泽东在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上为文化大革命制定的“目的是斗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批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改革教育、改革文艺……”即所谓的“斗、批、改”。概括起来说就是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和批判资产阶级。
只要我们对中国的历史发展和现状进行一些认真的分析就可看到。中国历史发展的特点是有漫长的封建统治时期，但是没有经过资本主义的阶段。因此在进入社会主义之后，并不存在复辟资本主义问题，主要的危险既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也不是资产阶级。中国的资产阶级在49年时就很软弱，到了建国十七年后的66年就更加软弱。毛泽东把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批判资产阶级说成是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目的，这在政治上是讲不通的，也是虚假的。
如果说在文化大革命开始时，人们对毛泽东发动的反对走资本主义道路和批判资产阶级还盲目跟随，还认识不足。那么经过文化大革命的全过程，人们对事物本质就应该看得更清楚了。
毛泽东的左倾思想在五十年代就有所暴露，58年在所谓的“大跃进”中是一次大暴露。后来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在党内受到了彭德怀、刘少奇、邓小平、彭真等同志的抵制和反对，对此毛泽东心怀不满，不但不认真检查认识自己的错误，而且敌视反对意见，仇视反对派，站在错误的立场上寻机报复。
后来随着运动的发展，事物的本来面目也进一步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如文化大革命的主要成就一直被成是“粉碎刘少奇资产阶级司令部”。后来毛泽东及其追随者们所发动的很多的运动都围绕着搞臭和丑化刘少奇、彭德怀、邓小平和彭真这些同志，批判他们所代表的路线和观点。清除他们的影响。当然毛泽东最终目的还是要通过打击反对派来巩固加强他自己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让他的积极追随者们极力吹捧，他的路线和思想，以便大树特树他自己的权势。
毛泽东所批判的“资产阶级”，正是党内抵制他错误的那些人，他所批判的“资本主义道路”还是社会主义道路。76年公开发表的一段讲话能很好证明毛泽东的真实思想，他说：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就说明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的根本目的是斗垮党内坚持正确意见的反动派，并对他们实行专政以便树立他自己的权势。
毛泽东发动领导文化大革命的动机和的当然是不光彩的，但是他为达到目的而使用“大革命”的旗号来迷惑全党全国，使用专政手段来压制党内反对派就更加不光彩了。
评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
69年春召开的第九次代表大会，是在极左路线和极左思想统治下召开的。九大标志着极左路线已经全面形成。并发展到了高潮。
毛泽东极左的阶级斗争观点，和基本路线，以及继续革命的理论都正式的被大会肯定了下来。
很多久经考验的，富有经验的老一代的政治活动家，党的领袖人物，因为抵制了毛泽东的错误，或者跟随不紧而被打倒、被排挤。一批积极推行极左路线的人被破格提拨进中国委员会和政治局。林彪的名子，做为毛泽东的接班人而写进了中国共产党的党章，给中国共产党留下了耻辱的一页。
九大在极力丑化全面否定曾经抵制过毛泽东错误的彭德怀、刘少奇等同志后。大树特树毛泽东的神化形象，吹棒他的极左路线和思想。发展了现代迷信。在九大通过的政治报告中对我国建国以后的几年所有的路线是非进行了的全面颠倒。
九大着肯定和称颂了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在中国历史上起过巨大的破坏作用的文化大革命。
九大是在毛泽东严格控制和操纵下召开的，是在党内民主遭到严重破坏的情况下召开的。
九大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最黑暗的一页。
九大的政治路线，组织路线都应该否定。
严重恶果
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文化大革命造成了一系列的严重恶果，这是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的：
造成了极左思想在全国的大泛滥
通过多种舆论工具在全国长期宣传极左的阶级斗争观点和继续革命的理论使毛泽东为代表的极左思想在全国大泛滥。
毛泽东推崇群众自己解放自己，鼓动群众的自发性和自发运动，发动批判资反路线和工作组，后来又提出群众专政，这就实际上放弃了社会主义法制，使得无政府主义大泛滥。
造成极左路线的党内的统治地位
在5.16通知之后，通过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党的九大，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中完全确立了极左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地位。这不但包括政治路线而且包括组织路线。
造成了现代迷信的盛行
在毛泽东的纵容下，林彪等人利用文化大革命的机会极力吹棒和大树特树毛泽东，制造现代迷信。致使毛泽东被神化成为凌驾于国家政党和法律之上的至高至尊的统治者。使得他能够在国家的生活中独断、专横，上行下效，使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受到破坏，科学遭到摧残。
毛泽东的思想成了谁也不能违背的教条，永远英明正确的真理，毛泽东已经预见和解决了一切难题，人们只要“一举一动听毛主席指挥一言一行按毛主席教导”就能得到胜利。既然毛主席已经完全英明的安排好了国家大事，因此人们也就不愿去思考重大的政治是非。思想停滞僵化，造成社会的停滞僵化。人民的盲目跟随，造成了瞎指挥成风。
全面夺权
毛泽东在发动文化大革命的5.16通知中就提出了夺权的思想，后来他又支持和领导了全面夺权。66年他亲自决定了另立“中央文革”实际上是夺了党中央书记处，和政治局的权。中央文革可以决定在全国发动批判政治局里任何一个人，直至国家主席。可以任意设立专案组。在文化大革命过程中，中央文革曾起过极左路线指挥中心的作用。
毛泽东亲自指挥，策划和支持了上海的所谓“一月风暴”夺权运动。在他的发动和领导下各级党的领导，各级社会主义的政权，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最后瘫痪，全国各地一度陷入无政府状态。极左势力进行的夺权活动，使后来很多政权出现严重的不纯。
全面专政
在文化大革命中毛泽东提出了“全面专政”并付之实行。这种专政深入到了各个领域，其专政对象主要是那些能够独立思考，不愿盲目跟随，或者已经有了些怀疑能够抵制他错误的人。其中包括一部分干部（所谓的“走资派”），知识分子（所谓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一部分群众（所谓的“现行反革命”）毛泽东要推行全面专政，就要在人民内部划分革命与反革命。在人民的每一个组成中都要划革命与反革命。如是有革命工人，革命贫下中农、革命的知识分子、革命的……，当然反面则是反革命。这样就分裂了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队伍，人为的制造了专政的对象，制造了人民内部的仇恨。
造成经济停滞和倒退
十年中经济全面停滞，有的还出现倒退。毛泽东领导批判“利润挂帅”“唯生产力论”。使经济学不能成为一门科学。毛泽东领导批判“物质刺激”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按劳分配，否定奖金的作用，使得平均主义盛行，吃大锅饭思想泛滥。严重挫伤劳动人民的积极性，造成工人不想做工，农民不愿种田，教师不愿多教，学生不愿多学，服务行业害怕人找他服务，店员不希望人家到他店里买东西。这就是毛泽东批判按劳分配所带来严重的社会恶果。
毛泽东领导批判洋奴哲学爬行主义，实行闭关销国政策，排斥了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经济成果。毛泽东孤立地片面地批判资产阶级，批判资本主义。使人不敢谈对资产阶级的合理继承，不敢讨论在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被发现的价值规律，市场规律、等经济规律，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的适用问题。这就出现了按长官意志办经济，官商化，和僵化的官僚价格等现象。使有用的商品长期脱销，有的堆积如山，有人想买买不到，有人想卖又卖不脱。
由于毛泽东被神化现代迷信盛行，所以他的瞎指挥在经济建线上更造成了严重的恶果，使得很多人不是按经济规律办经济，而是按毛泽东教条办经济。毛泽东主张办小钢铁，五小工业，于是全国都办起了小钢铁，不管钢铁技术经济的发展规律，不计成本，不管质量，造成了大批亏损工厂，大量浪费国家资金，大批消耗国家资源。他提出扭转南粮北调，北煤南运的方针，使我国在经济布局上违背天时，违背自然规律，在不宜种粮的地方强行种粮，不宜挖煤的地方强行挖煤。他推行的以粮为纲以钢为纲，破坏了综合平衡，破坏有计划按比例。他提倡搞各地区的自给自足，独立的作战体系，严重的影响了社会主义的协作流通和外贸的发展。造成铁路，交通，电力的发展缓慢。
文化专制主义
毛泽东推行文化专制主义，造成中华民族文化的倒退。造成文艺的普遍萎缩，贫乏、凋枯，荒芜。大量作品被禁锢，许多作家，演员被专政。
在文化大革命中，由毛泽东支持，江青指挥的文艺“样板化”运动，使文艺走上了绝路。人物都是按毛泽东模式压制成的，死板、苍白、干枯，不真实，一个模样，似乎是另个星球上的动物，丝毫不能抒发人们喜怒哀乐。情节都是按毛泽东一定的格式编排的，雷同重复，使人好像看一具陈旧机械的往复运转。看了开头就知道接尾，不能少许开拓人们的思路。毛泽东的样板化，造成了千面一律，千篇一律。思想僵化，作品僵化。
对毛泽东的狂热迷信颂扬，代替了一切艺术构思。毛泽东被吹棒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胜、无所不灵，洞察一切、统帅一切、决定一切、指挥一切的，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的，永远不落的，活着的红太阳神。
毛泽东的极左思想成了束缚文艺发展的桎梏。阶级斗争为纲必须是每一个文学作品的“纲领”，每部作品都要硬加上阶级斗争，硬塞上一个阶级敌人。文学成了毛泽东教条的杂拌。
有的文学作品以歌颂毛泽东及他的路线和思想为名，搞脱离现实，粉饰现实，伪造现实的作品，造成一代虚假文学，欺骗文学和僵化文学。
毛泽东造成文艺上的僵化停滞。这正是他本人的思想僵化停滞的表现。也是毛泽东及其本能的要求。因为人们思想的活跃，开化，解放是不利于他实行愚民政策，和全面专政的统治。他需要文艺帮他实行专制统治。
毛泽东的“教育革命”使教育质量急剧下降。中国青年一代成了极其严重的受害者，大量青年无学无术，缺乏知识、缺乏文化、缺乏优秀道德品质、缺乏理想。毛泽东误人青春，误人子弟。
毛泽东发动的“卫生革命”使医疗水平下降。“体育革命”使体育成绩，离世界记录越来越远。
两派初析——论文化大革命初的“保守派”和“造反派”
文化大革命初期，全国各地普遍存在过两大派群众组织。一派被称为“保守派”另一派则自称为“造反派”。当时基层的绝大多数群众，都参加群众组织的一些活动，或在观点上持有一定的倾向性。对这样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应该有一个实事求是的分析。
这两派的是非，是长期悬而不得解决的问题。后来毛泽东提出派别是阶级的一翼，对派别要做阶级分析，就使得问题更加混乱。到底每一派是代表那个阶级，是代表那一翼呢？毛泽东提出分析派别的理论，但是没有能够对现实生活中两派作出正确的分析。这也说明了毛泽东极左的阶级斗争理论的失败。
实际上文化大革命初的两派是表现了人民内部的分歧。不能说这两派代表两个阶级，或代表某个阶级的两翼。也就是说不能用过去的阶级分析的办法来对这两派进行分析，而是应该根据当时的历史条件，现实条件和社会条件来进行分析。
这两派在当时的分歧曾表现在对基层党委组织的态度上的有所不同，一派认为要在基层党组织的领导下有组织、有领导的开展运动，对受冲击的多数干部采取了保护的态度。这一派中党员比较多，干部比较多，家庭出身好的比较多，过去运动中积极分子比较多，受过表扬，被提拔的比较多。这一派曾被叫做“保守派”。文化大革命初的“造反派”，对党委主要采取批判态度，对多数干部主要采取揭发批判态度。这一派中青年人比较多，过去受过批评批判的比另一派多，（当然这种批判有正确的，也有不正确的。）家庭出身不好的比另一派多。这一派中党员，干部，过去的积极分子则比另一派为少。这一派曾对某些干部打击报复压制群众搞特殊化，官僚主义的现象提出过批判，对某些单位在四清运动和其它运动中的扩大化提出过批判，同时这一派比较倾向反对唯成分论，比较重视现实表现，曾被说成是“缺少阶级斗争觉悟”。
以上所说只是两派的概况，工厂、学校不完全相同，各地各单位也有差别，一个单位是否搞过“四清”或其他批判运动，运动是否有扩大化也影响两派组成。
从某种意义上讲，造反派是当时党委的反对派，因此某个单位的基层党组织是否完全正确，或者还是有错误？是评价两派的重要前提。
文化大革命初的两派，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应该鼓励他们的所长，批判他们所短。促使他们在批判极左的基础上联合起来。而毛泽东却是支持一派压制一派，他通过中央文革支持了“造反派”，称他们为左派，压制了“保守派”使他们的组织大部分被推垮。在全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毛泽东通过中央文革，一方面向“造反派”灌输极左思潮，另一方面又极力利用“造反派”想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
以上我们所讨论的文化大革命初的两派，是指66年的两派，进入67年各地群众组织都有分化，又当别论。
文化大革命初全国大量出现的两派群众组织的现象，在极左路线的统治时期，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现在我们应该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做出正确的分析一方面可以从过去的经历中吸取有益的经验教训。另外他可以对现实的一些问题做出正确的判断。
十年中的积极因素
毛泽东代表的极左路线和现代迷信，给中国人民提供了绝好的反面教材和反面教员。提供了总结教训的宝贵资料。经过艰难的曲折的斗争也提高了人们的抵制极左思潮的免疫力。
一部分中央领导人的讲话，反映中央内部斗争的资料，公布到社会上，尽管有些观点不正确，但也提供了人们了解党内斗争的线索。
很多群众对一些问题进行争论。参加群众组织，推选自己的代表。这也是种民主活动的锻炼。有人在群众组织的活动中反对极左思潮。坚持正确意见这也应该肯定。
有的群众在文化大革命中反对打击报复，反对走后门、干部特殊化、官僚主义，为冤错案件上访，申诉。这也应该给以肯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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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共“九大”召开于1969年。
[2] 中共“十大”召开于1973年。
[3] 中共“十一大”召开于1977年。
（《狱中上书》，孙文广/著，香港夏菲尔出版社，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