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
赵紫阳总理在人大五届四次会议上提出的十项经济方针，是在批评“左”的经济思想之后提出的正确方针。只要很好执行，不断完善，一定会收到好的效果。
我自己关于经济决策方面有些看法，也写了寄上供参考。
济南市劳改支队
孙文广
81年12月23日
附上：
《论我国经济决策中的几个问题》29页
《给党中央书记处信》7页
《给人大常委会信》1页共39页
论我国经济决策中的几个问题
一、总结建国来的经验教训
从自己的经验教训中学习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应该研究我国的经济发展史，特别是建国以来的经济史。三十年来我国经济走过了曲曲折折的发展道路。有“大跃进”，有十年灾难。在58年失败之后进行调整，经济好转。但是因为没有认真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文化大革命开始又犯了同样性质的拖延更长时间的错误。
二、吸收全人类的经验教训
我们现在所进行的经济活动，只不过是全人类活动的一小部分，是人类历史的一个小片段。全人类的经验教训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这笔财富只有到了资本主义社会才能够大集结。因为只有到了这时，社会条件，文化条件，科学技术条件。才允许把人类广泛的知识高度地集中起来，并创造出一个空前的崭新的高度。我们今天要接受全人类的精神成果，就必须从资本主义国家，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取得借鉴，从他们那里吸取对我们有益的东西。如果我们全盘否定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社会的成果，那就必然是全盘否定全人类的经验教训，那就必然会犯下人类曾经犯过的形形色色的错误，我们过去所犯的很多错误在别的国家都曾经出现过。
总结我们自己的和吸取外国的经验教训，这是我们建立思想理论的两个主要的基础，或者说是两个主要的思路来源。过去由于我们自己的盲目性，实际上毁掉了这两个基础或者说源泉。在国内我们盲目地崇拜个人，使得我们长期在盲动和盲从之间摇摆，不能认真总结自己的经验教训。在国际上则由于盲目的批判“资产阶级”，批判“修正主义”，结果排斥全人类的经验教训。造成了一种狭隘的，偏激的，消极的思想，极左的思想，全面专政的思想。对这一问题我们应该很好的反省。
三、重视科学
经济活动是人类最经常的、最大规模的活动。现代经济活动更其复杂，有很多经济规律在起作用，必须按照科学思想的指导。社会主义国家要搞计划经济，更是十分重视科学。
科学反对盲目性，反对任何一种狭隘的偏见和愚味迷信。科学是知识的总结与总和，是规律性的集中表现。科学是追求真理的学问。
四、宏观经济管理层次初探（内容从略）
五、经济民主
现代经济活动是很多人共同从事的集体活动，具有十分明显的社会性和集团性，需要协作、配合和参加者的统一行动。这就要考虑多数人的意向。在我国的经济活动中经济民主，是一个重要的根本性的原则。在经济领域中，人民群众具有了解重要事实，参加管理，参加决策的基本权利。
经济民主活动中能够发现和培养人才，特别是发现和培养一些高级的人才，为选拔优秀的经济干部做准备。经济民主也能够淘汰相形见绌的管理者，使领导层不断吐故纳新。
过去我国经济决策的很多失误，从根本上分析，没有重视和发扬经济民主，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六、要抓共性影响全局的问题
对全局工作来说要抓住带有共性的问题，即影响全面的问题。
在全国经济工作中要抓调整和整顿。
人说我国的科学技术落后，发展国民经济科学技术是关键。其实在我国管理更落后。上层管理比下层管理更落后。大量的失误，最大的浪费都发生在管理上，发生在管理的指导思想，发生在计划管理上。
改善管理工作是改进我国经济状况的关键。
最近关于财和物的管理已经有了很多议论。但是关于人才管理，关于发现人才，培养人才造就人才的问题，还没有引起高度的重视，现在有人提出我国存在着人才危机，这种提法并没有过分的夸大。
我国在各个领域中都缺少才德兼备的人才，特别是缺少具有很高识别、决策领导能力的人才。教育干部，造就高水平的干部是我们的一项极其艰巨的历史性的任务。
人是我国经济活力的最基本动力和归宿。要充分认识其重要性。
七、比例问题
为什么在资本主义国家和我国解放前，经济生活内部能够形成比较合理的比例关系呢？这是由于竞争、市场经济、价值规律在起作用。
在那种社会当某种产品市场需要量增加或产品减少时，就会出现价格上升，由于有利可图，有人就在这方面投资，使这种产品达到新的供求平衡，在这种不断的变动过程中，形成了比较合理的经济比例关系。
八、研究国情，发展优势
中国最突出的优势是“人多”。由于人多先进的东西推广以后，能够收到巨大的经济效益。人多便于集中力量突破关键以后加经推广。我们要在推广上作文章。
现在世界上使用同一种语言的人数中国占第一位。英语是第二位有三亿二仟万人，俄语占第三位有二亿多人口，说华语的人口则有十亿，是英语人口的3倍，是俄语人口四倍。使用同一种文字的民族也是中国人最多。人类思想文化交流，科学技术交流最主要的工具正是语言的文字。
在我国一篇中央台的广播搞，报上一篇有价值的文章会很快在十亿人口中发挥作用。这是任何国家和地区都不能相比的。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大国，一种科学思想，一种科学管理方法，先进的科技成果，一旦全面推广之后，其效果是很难想象的。这是我国的重大优势。
在我国的经济建设中必须十分重视推广及普及工作，只要有确实的经济效益，我们就一定要大力推广。不要藐视小改小革，即使在每亩地上能增产一斤粮食，在全国推广就能多数十亿斤。
对那些能在大面积上推广的科研成果和引进项目，我们应该优先考虑，人员安排上要优先。要加强推广工作机构，建立一支专业推广工作的队伍。要把推广的管理工作本身，当做一项重大的研究项目和重大技术来对待。要围绕着推广的实际效果来评功授奖。
我国人口众多是客观存在的优势，但是要充分发近这个优，还要他做好教育工作和管理工作，提高人的素质，充分发挥出每个人的作用。
九、学习外国缩小差距
在很多方面我们与外国存在着不小的差距，我国长期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其影响是极其深远的。现在应该特别注意强调向外国学习问题，注意引工作工作。外国比较成熟的科学成果，技术成就，特别是那些具有推广价值的东西，我们应该尽快引进，尽快消化，以后大力推广。
我国过去过分的强调独创，这是不对的。有些创造，革新是因为从外国的成就中取得了借鉴或启发，而收很好的效果。但是在报导时只讲创新者的努力，而不讲学习外国的作用，这也是不对的。学习外国的好处，和成果应该大力宣传。用以消除那种狭隘的观点，改变那种妄自尊大的态度。
说外国月亮比中国圆，是不对的，但是说中国月亮比外国圆也不对，前几年，后一种论调一度又占了上风。
十、重视一般工具的改革
现在我国多数地方还是体力劳动为主，畜力还起着不小的作用，根据这些特点我们应该注意人力、工具、畜力工具的改革，应该择优加以推广。
外国一些普通工具是在很多年以前创造的，公开发售，并不保密，价格也不贵。我们为什么不可买来一些研究一下，学习一些好东西呢？是否可以搞一些展览馆？搞一些试验性的农场或工厂，专门使用外国的工具、设备，甚至管理办法，这些企业的目的并不在赢利，主要是为了大家参观学习。一些引进项目，和引进外资经营的企业，由外国人管理的企业，我们都要尽量组织参观学习，把一些好的东西向大家介绍。争取在更大的范围内发挥作用。
在国内也可以搞些人力畜力工具的评比活动，选出那些省工省料，能够推高质量，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工具来加以推广。
在英国和苏联的电影上都曾见过用一种长柄镰刀，割麦子和牧草，站着干活，效率比我国用的短柄镰高得多，也省劲，据说我国有些地方也有使用的（大概是河南）为什么其他地方不能推广，原因何在？是否因为留茬太长？还是作物不适应？
日本每年都有鸡的比赛，看谁家养的鸡下蛋多，长肉快，优胜者有奖，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搞牛的比赛，骡马的比赛，牛可以比出乳，骡马可以比挽力。一方面奖励优秀饲养者，另外也可以选出优秀品种加以推广。
美国的全纸火些，在1945年已经普遍使用，我国直到今天还在使用耗费大量优质木材的木杆火柴，只是因为其“小”，而不愿学习外国也是不对的。
十一、对外贸易战略问题
进出口贸易同样要考虑我国人力资源丰富的优势。发达国家的工资水平高于我国十几倍，几十倍，因此人力比重大的产品（即产品中工资比重很大）价格就很高，相对价格很高。他们资金多，技术水平高，所以那些技术比重大（即产品成本高，设备消耗所占的比重很大，包括那些自动化程度很高的生产）的产品，在外国相对价格比较低。因此我国在出口时首先就要考虑那种劳力密集型的产品，相对比价在我国较低的产品，这些产品在外国也无法实行自动化生产，机械化程度比较差，劳动过程中使用人力比较多，如某些手工工艺品，水果、蔬菜花卉某些水产品，某些罐头，这些东西在中国价低、外国价高，出口时有利可图，另外也可以安排我国大量的劳动力就业。当然还可以直接出口劳务和其他一些初级产品（如纺织品、服装，也可以组织一些有利可图的机械产品出口，特别去调整时期，有些剩余劳力，和产品都可以组织出口）。但是过去从虚荣心出发。一定要组织技术资金密集型的产品（如汽车）出口，那是不自量力。
我国大宗进口主要应该是一些资金技术密集型的产品，这样可以省出一些十分保贵的资金，以使用到关键之处。另外在试产这些产品的过程中也要耗费很大的力量，在一段时间即使出了产品也会质次价高。所以不如先进口一段时间，当技术水平提高，资金充裕，再搞大规模的生产。
外贸工作要有利可图，要去掉狭隘的虚荣心，如认为出口劳务，吃的东西，初级产品，不光彩，这是不对的。
发展外贸看来紧迫的问题是管理干部问题，另外还有码头，车站、效能等问题。
十二、中苏经济交往要发展——兼论发展中苏边境贸易
中苏之间由于地理条件和社会制度非常接近，存在着发展经济交流的极为美好的远景，两国之间可以发展大量互相有利的配合。在中苏边境可以组织蔬菜水果，花卉，鲜活产品就近出口，这种出口不要很多投资。或者只要很少资金，就可以收到很好的经济效果。条件只是政策上放开，法制明确，再加强一些管理工作。我国还可以向苏联出口劳务，去开发苏联的西部资源，开发西伯利亚，可以搞筑路，埋没管道，伐木，建筑，种植。也可以由苏联出资金和技术，我国出劳力，共同开办一些事业。因我国边境还可以搞一些经济特区，苏联的资金技术也可以引入我国，这些都是对双方有利的。
多年来中苏边境几乎完全被封锁，谈不到边境贸易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由于这种人为的隔绝使得我国北部，东北和西北边疆，无法利用有利的国际条件，至今还很贫困，农村有大量剩余劳动力，缺少技术，缺少资金。
十三、调整的恢复性质
我国经济现在进行调整，这种调整带有恢复的性质。恢复过去比较合理的比例关系，恢复过去的比价，恢复过去的各种经济效率和效果。实际上我国现在还有很多效率和经济效果没有达到过去的历史最高水平。
现在我国农村在搞包产到户，大包干，搞生产责任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在恢复五十年代初期，初级社，互助组甚至单干户的某些形式，尽管我们可以强调现在的责任制和过去的经济形式有很多不同（也确实存在着不同）。但是经济核算单位变小了，生产组织的规模小了，这是和五十年代初相似的。是具有恢复性质的，这种恢复对生产的发展有利。
十四、促进创新的一些建议
我国最近一些年创造发明太少。被视为世界科学最高奖励的诺贝尔奖金，国内至今没有一个获得。在企业单位一般的创造革新也很少，能够收到实效的合理化建方也不多。很多人把业余时间都用到了经营个人家庭私事上去了。
没有创造发明的民族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民族，搞现代化必需有创造性的劳动，提倡首创精神，提倡为国为民，刻苦思考，勤奋劳动。
我国科学文化水平低，这是缺少创造发明的一项重要原因。但是有些科学文化水平高的人也缺少创造性的工作。说明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还与制度不完备，领导人不重视有关。为了促进创造发明提出以下几项建议：
1）制定保护创造发明的法规，如专利法。保护创造发明的劳动成果；
2）各行各业每年都要评选出一批重要的创造发明或革新，并进行奖励，这项评选活动应该形成制度。成果显著的行进也应该看做是创造或革新。应该奖励。
3）各大企业和单位，都要有专人或专门机构处理合理建议，他们要进行评议，并使好的建议付诸实施。奖励效益明显的，对一时不能采用而有价值的建议有的也要奖励，日本有些企业在这方面作得很出色。应该学习。
4）要保护首创和首倡，论文发表要注明收到时间。有些刊物或领导机关搁置了有价值的论文或倡议，后来这种价值在实践中得到确实证明时，刊物或领导人应该承担责任。
5）当两人或多人，同时独立的完成了同样的创造发明，或提出了相同的创见，他们都应该受到奖励。
6）有的改革从一个单位来看效果不大，但是传播开来，在大面积内累计效果显著应该查讯创造者并给以奖励。
十五、技术经济问题
对于采用何种技术，工艺，生产何种产品，必须考虑经济效果。对于能够节约原材料，节约能源的技术应该优先采用，要逐步淘汰那些耗能耗料高的设备。我国现在用的照明灯，多数为为热炽灯，又叫热光源。同样功率其亮度只有日光灯，（冷光源）的二分之一左右。但市场上日光灯很难买。如果将全国热炽灯的80%都改为冷光源，可以节约出几十万千瓦的电力，我们应该大力组织冷光源的生产，对热炽灯的生产可以考虑加税。
我国的特点是劳力多资金少，因此要多采用中间技术，即花钱少，见效快，用人多的普通技术，而一般的不采取花钱多，用人少，自动化、机械化程度高的技术。在煤矿就要把有限的资金用于普遍机械开管，而少发展综合机采.
在饲养业方面现在主要发展户养，而要少搞大型的国营机械化饲养场.
十六、城市蔬菜供应问题
现在全国很多城市蔬菜供应紧张。蔬菜公司的供应难于保质保量，据说要赔钱。国家要补贴。
很多年来我们一直想把城市蔬菜供应和生产计划完全由蔬菜公司包下来，由行政规定蔬菜价格。看来弊病不少。
蔬菜供应可以考虑逐步恢复五十年代初的一些方式，价格随市场供求变化，蔬菜流通和销售可以有三条渠道，菜农、蔬菜公司，和个体摊贩。
允许蔬菜完全实行议价的多渠道道供应有以下几点好处：
菜农必定多增加时鲜蔬菜的生产，以满足市场需要，增加自己的收入，因为减少中间环节，菜农卖菜的收入增加，劳动的积极性主动性提高，从长远来看蔬菜的数量和质量都会增加
由于生产增加，需要是一定的，所以从长期看蔬菜价格不会太高，
改变蔬菜公司的垄断地位，在流通和销售中他们必须和菜农和摊贩进行竞争这就要求他们改变官商作风，实行科学管理，提高效率。他们也可以实行责任制，搞包销到组到人。或搞小型购销一条龙作业。
不但蔬菜可以采用这种购销办法，其他鲜活产品，价格难于掌握的产品如水果西瓜，某些海鲜，活禽都可以采用这种办法供应，蔬菜完全实行市场价格之后，还可以节省国家的补贴。
十七、探讨几个经济问题
1、物价上涨和通货膨胀问题
现在所有其他国家都有通货膨胀问题，我国过去三十年也有这个问题。
看来这可能是一个规律，即现代社会总要出现物价上涨和通货膨胀，只是幅度有大有小。产生这个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生产者有要求卖高价，追求高产值，高利润的倾向，一些产品刚生产时定价高，后来技术改进，成本降低，但是他们不愿降低价格，也这也迫使其他产品要涨价，人们总是希望增加工资，但是工资的增加必须与生产的发展相适应，如果脱离实际生产状况要求增加工资，必然也会引起通货膨胀的物价上涨，在一定意义上讲工资也可以说是物价的一部分。
2、社会主义国家农业发展缓慢的一个原因：
社会主义国家城市人口限制过严，造成流通不便，农村过剩劳动力增加，造成农村收入增加不快，城乡差别扩大影响农民劳动的积极性这是造成农业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
3、企业联合与合并
很多地方提出企业联合问题，有的提出搞工农联合体。对这一问题要十分慎重，现在我国管理水平低，价格不合理，不要急着吃大锅饭，如果关系密切可以先搞合同制过渡，联合必须要以提高经济效益为前提，要严格实行自愿原则，一方不同意就不能勉强。
十八、增产增收，节约开支的建议
1、发展出租加工业务充分利用设备
很多单位有不少设备和运输工具闲显或利用率不高，可以发展出租和代加工业务增加收入满足社会需要。
小汽车各地都封存了一些，单位也使用率不高。现在很多为结婚出高价走后门借车。我们可以利用封存车，剩余车，搞出租业务。可以引用资本主义国家，管理出租车的科学办法，再给汽车司机一些计程奖金，出租业务就会逐渐发展起来。使国家和个人都增加收入，而不要投资。
有些单位的设备，建筑设施的利用率不高，也可以搞出租和代加工业务。
2、多培养大学生的办法
我国各项建设急需大批大学生，考大学人多，上大学人少。同时高校教师又过剩超偏。招生主要受校舍限制特别是受住宿限制。根据这种情况可以充分利用大学师资发展电视，函授，和夜大学的非全日制高等教育，图书馆实验室可以利用夜间假日开放。这样就可以不用投资，或用很少投资多办大学。多招大学生。
另外还可以利用大学过多的师资办些科研活动，以及科技咨询，自学辅导等活动，还可以为农业工业服务，搞些分析化验。也可以收费。
5、社队工业税收
有些不应减免的也减免了。现在城郊社队工业利润特大，有人就弃农弃菜专务工业。这方面的工业应该定制收税，一方面使国家增加收入，也可制止耗能大耗料多的社队工业发展。
81年12月
于济南劳改支队
十九、农业发展靠政策靠科学，还要工业配合
农业发展依靠政策，依靠科学，在这些方面不需要很多投资就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加强对农业的政策和科学的指导，着眼点都是要发挥农民的积极性和潜力。要发挥农民的内在动力。
讲政策，讲责任制，使农民认识自己的辛勤劳动和幸福生活之间的密切关系，从而迸发出劳动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讲科学目的在于提高农民和农业工作者的科学水平，科学素质。从而在科学思想指导下，用科学的方法，手段和工具，去进行管理种殖，搞多种经营，进一步发展农业的专业化和现代化。
发展农业单靠农民本身的潜力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城市的大工业，及时提供各种工业品和多种服务。要及时的配合农村提供必要的价廉物美的工业产品，如化肥（比例要恰当）水利机械，农药，水泥，建村，燃料，电力实用的沼气、太阳能器材等。
城市还要为农村提供土壤分析化验条件，提供咨询维修服务，提供科学资料和市场情报资料。
现在供应农村的工业品主要问题还是供应量严重不足，由于供应不足所以市场价格很高。如化肥市场价格要高于国家牌价2-3倍，煤炭要高出3-4倍。
如果大工业，大城市，长期不能对农村做出及时的供应，则必定会严重影响的农业的发展。
81年12月
写于济南劳改支队
四、农村燃料，十分紧迫
当前我国发展农业经济，急需解决燃料，饲料和肥料问题。
目前农村是燃料、饲料，有机肥料，三者争作物秸杆，最后秸杆大部分用作生活急需的燃料，所以说当前最关键的是燃料问题。
我国现在农村燃料90％来自秸杆和薪柴，煤炭只占6％，作物秸杆全国共4.5亿吨，每年有3亿多吨被烧掉了。秸杆中的糖，蛋白质和其他有机物，还有氮磷等都被烧掉。而且热能也只利用10％。所以说这是一项浩大的浪费，是一种很不经济，很不科学很原始的使用秸杆的办法，其结果是烧掉饲料和有机肥料。
在我国农村严重缺乏饲料，缺乏有机肥料的情况下，把大批秸杆当燃料的现状，必须尽早改变。
在农村秸杆最科学最经济的使用办法是用做牲畜的饲料，粪便施肥或者用了发沼气，沼气清水用作有机肥。
对农村燃料问题，必须进行认真的研究和探讨。
五、农村燃料出路探讨
人民日报10月27日（80年）发表了“解决农村能源问题的出路”。主要强调用发展沼气的办法来解决农村燃料问题。
尽管发展沼气是解决农村燃料的一种办法，但绝不应该看做是唯一的办法，在某些地方也不应看做是主要的办法。
在我国北方，冬天正是大量需要取暖和生活用燃料的时候，沼气池却停止出气，或出气不足。农家只有大量烧秸杆。农民建一个沼气池要花很多钱，由于技术不成熟或不熟练现在各地都有大量沼气池报废，在北方即使建好了，也只能用半年，所以尽管政府大量给以经济补贴，但在很多地方沼气是不受欢迎，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依我之见彻底解决农村燃料的出路，还是发展矿物燃料，增加煤炭生产，这是战略方向。
人民日报10月27日文章说，如果农村改为烧煤，每户每年买煤要用五十元，这是一项很大的负担。其实如果认真算经济账，农民改为烧煤之后，还会增加不少的收入，他们节约下的秸杆可以卖2百元左右，扣去用煤钱，还能将增收入一百余元。现在农村集市秸杆一般卖4分一斤，统销煤2分一斤，一斤煤可项三斤秸秸杆。如果用秸杆发展饲养业，会更多的增加收入。
从长远来看在农村用矿物燃料来代秸杆做能源是必然趋势。矿物的开采，适合大规模的集中生产，机械利用率比较高，不受天气的影响，资金的收回也比农业机械为快。因此我们必须大力发展矿物燃料的生产。
当然采矿业的发展不是能很快收到效果。
当前农村解决燃料问题可以采取多种途径，在南方某些省，在技术，在装备和干部条件都成熟时可以推广沼气。其他地方也可以搞太阳能，风力发电，种植薪柴林。
1981年12月
于济南劳改支队
（《狱中上书》，孙文广/著，香港夏菲尔出版社，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