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是苹果花落。是死者的怨恨
它们扑向坑洞，医院
让医生穿行雪白走廊
把“救命！”声卡在干热的喉口
2
这雪必须铲掉。轮子打滑。车祸
最好离开这里，或反抗——
在地上洒盐。铲子下
低语轰鸣：“用更多的恨！”
3
我在雪人胸膛点燃蜡烛
一道伤口——豹的目光
从栅栏后逼近。你说：
“我看见胎儿在雾中飞舞，消融
4
我低头走着。飞舞的唾沫
教我学会生活：哆嗦。沉默
当阴沟喷吐我吐出的哈气
大街用更大的静卡住我喉管
中国书法
晨和夜
围着毛笔旋转，变成黑字
母亲的教诲：“一切都在这里。苦练才能不朽！”
雨抽打着一扇扇关闭的窗子
和窗背后的脸谱
我带着同样的墨上路
我写着同样的字。
天和空，为什么意思相同？
云笑而不答，
投下鹅毛大雪。
墓园展销一块块巨墨
一切都在这里：名字，出生年月
我，一支轮回千年的笔，在写
大地展现死者写过的字
天空俯身观览
并很快又铺上一张浩大的宣纸。继续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