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一片树叶,我的眼睛是她眷恋的情思

也许错了,属于自己的狂风也属于迷失的方向
属于呼啸着、暴跳着的躁动中那一叶满是诱惑的凄凉

我狂奔着,任风抽打柔弱的筋骨,徘徊的思想

也许错了,不屈的脚步匆忙地踏上了绝望的小桥
踏上了怒吼的余音惊骇的鬼神拥簇的残冬

我呼喊着,失落的恐惧和遗弃的悲哀汹涌成澎湃海潮

也许错了,错过了金灿灿的季节隐退的班车
错过了雷鸣掌声里橙黄色舞台上的最后一次谢幕

我累了。紧紧抱住孤独的落叶,窜进没有风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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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诗 外面

1、日子久远了。那是一个晴朗的秋季,风之为风的气势以及成熟的色彩。道路上,有人唱着那年度最流行的歌曲,在残阳里,走向黄昏深处。

我无法回首

街道上,穿着白西服的新娘头依着新郎的肩,在服装店商品橱窗前,她仔细地端详橱窗里那穿黑衣服的男模特儿。她失去了什么?

我问谁?我能问谁?

2、有人被投进黑暗的小屋。他开始了冷静的触摸。四周的墙壁,弹孔连着弹孔,血腥味缠满他的双手,他坐在地板上,一任幽灵般的目光从角落里爬出来。

有人在外面,向黑暗窥视。

在偶尔记忆起来的地方,被忘记的是自己的惊慌。以往烙成的耻辱,被置放在追问的路口,每一步,那如雷的沉闷,便是一切的黑暗之屋……

我蹲在黑暗中
我只能看到黑暗
以及黑暗的问候

3、把全部的经历转向诗。用呆滞的目光,对茫茫无绪的日子挑衅,或者躺在死亡的摇篮里,手指无力地指向烈日:那些漂泊,在浪尖上;那些幼稚,在图画里;那些童真和初恋时最温馨的吻。

我陶醉了,我因此
无法忘记的是外面的影子

阳光下,我倚着树,树冠的浓荫覆盖我的身影。可是,徘徊;可是彷徨;一个巨大的忧郁在遥远处,向四面包围。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心底,合着忧郁的步伐歌唱。

我失去的便是自由
我得到的便是自由

4、走进来,在阴沉和寂寞中,用手指在墙壁上刻一个刽子手的模样,直到滴血的心脏,和屠刀一起喘息,红色遍布了黑暗……

我没有倒下
我又漂泊
黑发如头颅的帆
在黑海中
从黑夜到黑夜

没有航标灯,没有导航员

也许会面临一个绝望的岛屿,这片水域混杂了冷酷、自私和残暴……我对着窗外大声地说:“走吧!远离一个年代!”
于是,一切便惊醒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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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少方,六四年出生。六四被通缉的21个学生领袖之一。现居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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