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9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二（19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进行第二日审讯，控、辩双方继续就“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的检控时限争议陈词。法官押后至本周五（22 日）就此争议颁下书面判决。
辩方周二补充指，立法者制定检控时限，是为了平衡公众利益。如本案涉及煽动刑物，控方为了公众利益，应尽快提控，以阻止有关刊物继续传播，重申控方不能无了期等待，最后以“串谋”罪控告一系列行为。
控方则认为，本案的犯罪行为历时超过两年，被告持续向公众发布文章，涉及超过 160 篇煽动刊物，属“持续的犯法行为（continuing offence）”，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才结束。而控方于同年 12 月 13 日去信法庭表示有意加控，已可视为“开始进行”检控，故并无超出检控时限。
旁听人士高叫“撑住”被阻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新西兰的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翻查资料，Marc Corlett 2016 年于新西兰成为御用大律师，并在 2020 年获认许为大律师，具香港全面执业资格。
76 岁的黎智英周二步入被告栏时，有旁听人士高叫“撑住、顶住”，随即被保安阻止。黎身穿灰色西装外套，戴上眼镜及耳机，望向家属露齿笑及点头。休庭期间，黎向亲友微笑点头挥手，其女儿亦挥手回应。
辩方：煽动罪设检控时限
是为了平衡公众利益
辩方资深大律师彭耀鸿，续就“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的检控时限陈词，指参考立法原意，立法者制定检控期限，是要平衡公众利益，没有对控方构成不公，认为有关说法“有名无实（more apparent than real）”。
他续指，如本案涉及煽动刑物，控方为了公众利益，应尽快提控，以阻止有关刊物继续传播。而控罪订明有 6 个月的检控期限，要求控方于期限内及时提控，并不涉及不公，重申控方不能一直不行事，静待多年不提控，最后以“串谋”罪控告一系列行为。
《苹果》公司代表同意黎一方诠释
彭耀鸿陈词后，法官杜丽冰转问代表《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的大律师王国豪有否陈词，王称会采纳彭耀鸿的诠释，认同《刑事罪行条例》第 11 条中，“开始进行”检控，是指被告被带上法庭、书记向他读出控罪之时。
王补充指，《苹果》3 间公司是在 2022 年 2 月 10 日方获读出控罪。李运腾则提到，《苹果》3 间公司延至 2022 年 2 月才被“加控”，因 2021 年 12 月黎智英等人被加控当日，《苹果》缺席聆讯。王同意。
控方：本案控罪属“持续犯法行为”
控方周天行陈词指，本案并非仅涉及单一犯罪行为，而是历时超过两年的串谋行为，被告由 2019 年 4 月 1 日起，向公众持续发布文章，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才结束，涉及超过 160 篇煽动刊物，属“持续的犯法行为（continuing offence）”，故检控期限应以最后一日，即 6 月 24 日为准。而本案涉及的犯罪行为相类同，可把整案视为同一犯罪计划（criminal enterprise）。
至于辩方认为每项串谋犯罪行为，应该分开提控，控方认为说法荒谬，批评此举会令案件变得支离破碎（fragmented），无法反映整体犯罪行为。而条文的字眼“begun”及“institute”均有相同含意，同指“开始”提出告发（laying information）或法庭接收到控方的提控，而非辩方所指，须把被告带上法庭才计算。
控方指，他们于 2021 年 12 月 13 日去信法庭表示有意加控，便可视为“开始进行”检控，故由 2021 年 6 月 24 日起计，并没有超过 6 个月的检控时限。
就法官李运腾周一关注如被告不在港，检控时限会否令控方无法提控，控方周二指，若按辩方说法，一旦被告离港，控方未能在检控期限内将被告带上庭，便无法提控，会令控罪难以实行 (impracticable）”。3 位法官听毕双方陈词，押后至本周五（22 日）颁下书面判决。
旁听市民：是全香港人的案件
早上 8 时有约 40 名公众人士排队旁听，其中一名市民刘小姐指到庭旁听，“因为《苹果》呀黎生唔系剩系佢个人嘅 case，系全香港人嘅 case”。她称，自《苹果》创刊以来已是读者，对《苹果》的报道印象深刻，至今仍储起《苹果》多份报纸，包括“97 回归”特刊、每年六四烛光画面等。
刘又指，自己是旁听常客，之前也听过黎智英被控未经批准集结案，当时他“仍有肉地”，这天再见“好感触”，指黎虽仍有笑容，但“真系瘦咗好多…真系干咗、瘦咗。”
警方继续派出过百名警员到法院附近驻守及巡逻，另出动警犬戒备，逾 10 辆警车停泊于法院附近，所有入法院的车辆都要经过安检。
传媒法院内接触排队市民一度受阻
公众早上获安排进入法院大楼内继续排队后，记者拟前往访问，被在场挂着司法机构证件的人员制止，称接获指示，记者不得在此采访。警方传媒公众联络队人员其后出现，指有关安排属司法机构“house rule”（场地规则），并强调他们并非入法院执法，而是获司法机构人员邀请入内。
司法机构新闻主任了解事件后，向记者澄清，法院并无相关“house rule”，纯粹误会。记者可与人聊天采访，仅不得拍摄。
黎智英被控 3 勾结外国势力罪
被告依次为黎智英（76 岁）、苹果日报有限公司、苹果日报印刷有限公司及苹果日报互联网有限公司，同被控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指他们于 2019 年 4 月 1 日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与张剑虹、陈沛敏、罗伟光、林文宗、冯伟光、杨清奇及其他人，一同串谋刊印、发布、出售、要约出售、分发、展示及或复制煽动刊物。
众人同被控一项“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指他们于 2020 年 7 月 1 日至 2021 年 6 月 24 日，串谋请求外国或境外机构，对香港特区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施制裁、封锁或其他敌对行动。除黎智英外，其余 6 名前高层早前认罪，另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则存档法庭。
黎智英另单独面对“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及“勾结外国势力罪”，指他 2020 年 7 月 1 日至 2021 年 2 月 15 日，与陈梓华、Mark Herman Simon、李宇轩、刘祖廸等，串谋请求外国或境外机构、人员对香港特区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施制裁等行动。另罪指他于 2020 年 7 月 1 日至 2020 年 12 月 1 日，在香港请求外国或境外机构，对香港特区或中华人民共和国实施制裁等行动。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