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1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四（1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展开第 21 日审讯。
辩方指，张剑虹于 2021 年 11 月向高院申请保释被拒后，一名警署警长带同判词到收押所探望张，两人会面 6 小时。翌日，该警方再探访张，张突然称“有事想向警方透露，以及想成为控方证人”。
辩方指，张被落案起诉前，在录影会面中均保持缄默，质疑他与警署警长会面时遭游说，才改变主意成为控方证人。张剑虹否认，称当日与警员仅谈论收押生活、运动等“普通嘢”，又称“系我自己睇完判词之后，自己开始去谂，想讲返事实出嚟”。案件周五（2 日）续审。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高级检控官陈颖琛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员工大会称《苹果》不会“褪軚”
张确认意指继续以合法方式营运
张剑虹第 11 日作供，辩方续围绕他向高院申请保释时，所提交的誓章提问。其誓章提及张在 2021 年 5 月的员工大会发言，张曾称“《苹果日报》冇褪軚嘅空间”，张在誓章解释，当时他意指“《苹果》会以一直以过往的方式营运下去，《苹果》的核心价值及信念不变。（What I meant was Apple daily would continue to operate in the way it has always been, and that there would be no change to the core value and philosophy of Apple Daily no matter what happened.）”
张在辩方盘问下同意，当时认为《苹果》完全合法，又指曾著同事“尽量唔好情绪化，继续按我哋原来核心价值去做。”张补充，当时一直按黎的编采方式运作，《国安法》生效后，黎表示“唔惊啦，会一直争取同抗争。”但《苹果》同事、管理层均担心《国安法》对报馆的影响，才成立应变群组，又举办法律讲座，希望尽量在“红线之内”运作。
张确认《国安法》生效后有文章下架
但不觉编采方向有重大改变
辩方指，《国安法》生效后，部分文章被下架或不再刊登。张同意，举例指戴耀廷及黎涉及《国安法》的文章均有下架。但黎个人专栏及“Live Chat”节目，“我哋冇办法将佢落架，因为佢系老板嘅文章。”张补充，及后黎被落案起诉违反《国安法》，他的文章及影片才被下架。
辩方追问，《苹果》的编采在实施《国安法》后有实质改变，确保《苹果》刊登的文章不会违反《国安法》？张称，当时尚未清楚“红线喺边度”，但他“感觉上、自己记忆都觉得转变唔系好大。”不过，他曾向律师咨询《苹果》的报道，例如有律师建议就著“光时”字眼，“唔好去 advocate（提倡）呢样嘢”。
辩方指张还押期间与警会面 6 小时
另外，张在辩方盘问下确认，他被落案起诉前，在录影会面中均保持缄默，并有律师陪同。辩方续指，张于 2021 年 11 月 5 日向高院法官李素兰申请保释被拒，法官于同月 10 日颁下判词。翌日，黎姓警署警长带同高院判决理由书，到荔枝角收押所探望张；张同意。
辩方指，当日张与警长于早上 10 时至下午 4 时见面，历时 6 小时。张称，“我自己觉得可能系 4 个零钟，因为我喺嗰度冇钟冇表”。辩方询问，在如此长的会面时间，两人谈论什么？张称，“都系普通喺荔枝角收押嘅生活、运动呀，都系普通嘢，冇乜特别嘢”。
张否认遭警游说后任控方证人
指阅毕判词“想讲返事实出嚟”
辩方质疑，张当日是首次见警署警长，竟跟一个陌生人聊日常事情？张同意。法官李素兰询问，警署警长探访期间，有否提到控方证人话题？张称没有，“系我自己睇完判词之后，自己开始去谂，想讲返事实出嚟，但我冇同警员透露我有呢个谂法”。
辩方续指，两人于 11 月 11 日见面后，警署警长与探员 8315 翌日再探访张，张突然称“有事想向警方透露，以及想成为控方证人”。张随后亦改聘另一事务律师。辩方展示由刘陈律师事务所于同年 12 月 16 日发出的信件，收件人为律政司部门的张卓勤，即本案控方代表之一。
信件提到，律师与张会面及索取指示后，获告知警方邀请张成为控方证人，律师确认张打算成为控方证人，并会为控方提供所需协助，又称“请控方告知我们，会否撤销任何我当事人（张）的控罪，或者确认他在本案将不会再成为被告”。
法官李运腾关注，信件涉及“法律专业保密特权”，辩方指仅向张确认内容真伪，遂问张警方有否邀请他成为控方证人？张表示没有。辩方询问，警署警长有否游说张成为控方证人？是否与警员会面后才改变主意，决定成为控方证人？张一概不同意。
辩方指黎望以报道提高透明度
推动更理想管治 张不同意
辩方续引述一个有关英文版“大数据”新闻的 WhatsApp 群组，显示黎于 2020 年 7 月 10 日发讯息提及，《苹果》要以数据新闻引起读者兴趣。不论其他媒体报道中国的正面或负面消息，都要以大数据判断当中的资讯是否真确，“让数据自行说明真相（ we let data speak for itself.）”
黎又曾发讯息指，并非要“踢爆”，而是以“数据事实纠正”。辩方指，《苹果》是想提高资讯透明度，以推动更理想的政策及管治？张不同意。
法官李运腾问及，张早前供称英文版新闻，只会报道中国的负面新闻，没有正面新闻，但讯息提及“不论其他媒体报道中国的正面或负面消息（whether positive or negative about China），让数据自行说明真相”。张回应指，当时留意到讯息与黎的政策不同，遂问黎是否要用数据“踢爆”新闻？黎解释并非要“踢爆”，而是以数据“对照返夸大嘅报道”。例如当时很多人搜寻“移民”，“官员话唔系咩问题，我哋用 data 反驳佢。”
辩方：黎 2021 年 3 月
曾问董事会壹传媒应否结业
辩方再问及有关黎还押后，张探望黎的事宜。张早前提及，他曾就《苹果》形势向黎请示，当时黎指“不如做到佢俾人冚为止”。辩方指出，黎从未作出相关言论。张不同意。辩方再指，黎于 2021 年 3 月曾向董事会提出，壹传媒是否应结业。法官李运腾问，张是否得悉黎曾与董事会谈论结业事宜？张表示没有，但黎于年初曾针对台湾亏损情况发指示。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