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22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3 间相关公司，被控“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等罪，案件周四（22 日）在西九龙裁判法院（暂代高等法院）展开第 31 日审讯，第二位控方证人、前《苹果》副社长陈沛敏继续作供。
陈供称《国安法》生效后，黎仍然觉得“国际压力有用”，包括制裁，并继续邀请外国嘉宾对谈。陈忆述，当时她和同事见黎继续主持 Live Chat 节目“有少少惊讶”，甚至曾征询公司律师意见。她亦就此向张剑虹提出意见，张再向黎反映同事忧虑，惟黎继续做节目。
控方另展示黎被捕翌日的报道，当中提到陈在 FB 表明“报纸明天照常出街”。陈解释，当时很多新闻界行家查询“听日会唔会有报纸出街”，她遂在网上表示“个个都喺报馆继续做紧嘢，公司第日会继续出到报纸”。案件下周一（26 日）续审。
案件由高院《国安法》指定法官杜丽冰、李素兰及李运腾审理。控方由副刑事检控专员周天行、助理刑事检控专员张卓勤、高级检控官陈颖琛代表；黎智英由资深大律师彭耀鸿、大律师关文渭及有香港执业资格的新西兰御用大律师 Marc Corlett 代表。
控方引〈撑恶法葬送自治〉报道
陈同意反映黎看法
陈沛敏第十日作供，控方张卓勤围绕《国安法》生效后的《苹果》报道提问。其中一篇于 2020 年 7 月 1 日刊出的跨页报道〈撑恶法葬送自治 卖港罪人逐个数〉，页顶印有“历史纪录”，陈回答是记录《国安法》通过及生效。
报道的配图是漫画人物破坏香港区旗，又将不同政治人物分类，包括提及吴秋北“港区人大㩒掣”、前特首董建华、梁振英“左派打手发功”、指叶刘淑仪“行会成员护航”、张建宗“政府官员献媚”、李慧琼“立法会应声虫”、何俊贤“建制派发言力谷”等。
陈指该报道“记录返呢啲机构、组织人物，喺成个《国安法》酝酿到生效通过嘅角色系咩，或者表态”。控方问，报道是否与黎智英的看法相关？陈称“呢个都反映咗佢对呢件事（国安法通过）嘅睇法”。
陈：《国安法》后张剑虹曾提小心处理制裁报道
控方另展示 2020 年 7 月 4 日《苹果》的报道，内容提及〈美国的二级金融制裁有多狠？〉。陈指，当外国政府就制裁有新进展时，《苹果》都会报道。法官李运腾追问会以什么角度报道，陈指《国安法》生效后，张剑虹曾提及要小心处理制裁报道，“所以我哋如果作为报道，只系陈述有呢件事，评论就另一回事啦”。
李运腾关注，报道版面设计涉及“林郑离晒谱”字眼的图片，是否可反映《苹果》立场？陈指，美术部设计版面时，会拼贴相关相片，相片会与主题相关，但“未必系一种立场”。
《国安法》后“饭盒会”曾就用字讨论
控方续展示 2020 年 7 月 17 日陈向张剑虹传送的讯息，提及“饭盒会”讨论重点，当中包括“字眼可作斟酌，国安法红线模糊，按自己良知、新闻原则去做”。控方询问，为何有上述讨论？陈表示，“可能系《国安法》生效之后，好多同事或者包括我自己啦，有时都对于边啲题材、字眼会违法，或者边啲属于新闻自由、言论自由范围，我哋自己都系摸索紧嘅阶段”。
陈续指，“但每日都系需要出新闻㗎嘛，咁我哋提出讨论，最后呢个，我记得我之前作供都解释过啦，咁通常写得出嚟做讨论重点、会议记录，都系我哋讨论完之后，至少黎生都同意呢个结论啰。”
陈：黎对谈节目引同事忧虑
陈沛敏另供称，在《国安法》生效后，黎智英仍然相信“国际压力系有用”，包括裁制。而黎亦继续制作 Live Chat 节目，邀请外国嘉宾对谈。陈补充，黎当时认为《国安法》内容，“比佢原本想像嘅更加大镬，所以佢都好紧张。因为我哋嗰时有少少惊讶，佢继续主持、制作嗰个 Live Chat 节目，有啲同事同埋我都试过问过公司律师⋯”
陈忆述，当时有关注黎智英的传媒指，节目内容涉违《国安法》，故她就此向张剑虹提出意见。其后她得悉，张曾向黎反映同事忧虑，惟黎继续做节目。
陈：黎曾提议《苹果》整理制裁名单
另外，针对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针对香港签署的行政命令，陈供称黎曾提议“不如你哋整个 shit list（讨厌名单）⋯我理解系整制裁名单”。她曾与同事讨论是否可实行，“我哋去建议或者估计一个制裁名单，后来我哋觉得，好似黎生咁讲整个制裁名单，系好难做到，喺新闻度做到呢样嘢”。
控方问，《苹果》最终有否准备制裁名单？陈称没有，只以新闻方式讲述行政命令对香港的影响，包括制裁官员，“但由一个报纸去建议一啲人出嚟（作制裁名单），我哋发现喺好难用报纸做出嚟”。
陈确认黎被捕后
她于FB表明“报纸明天照常出街”
控方提到黎于 2020 年 8 月 10 日被捕翌日的 A1 报道〈200警搜壹传媒 拘黎智英 “苹果一定撑落去”〉，询问“苹果一定撑落去”是否由黎说出？陈称张剑虹亦讲过。控方指内文一段提到“本报副社长陈沛敏在 facebook 表明：‘所有同事会继续编采工作，新闻继续发布、报纸明天照常出街’”。
陈解释“因为好多新闻界行家都查询，究竟听日会唔会有报纸出街，大家都唔知单案当时详情系咩”。她于是在个人账户表明，“个个都喺报馆继续做紧嘢，个网站继续有即时新闻出紧街。关于呢单新闻、其他新闻又好，我嗰时知公司第日会继续出到报纸啰”。
控方再展示同页“坚持岗位，撑到底！”声明，询问是否由陈撰写？陈称不记得，可能当时找文笔好的同事执笔。她解释，当时觉得搜报馆“好大件事”，加上当时张剑虹称“苹果一定撑落去”，因此她根据张言论的意思和精神，“表达一下我哋对呢件事嘅睇法”。
HCCC51/2022
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