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认识你
那年我十二岁，我们家住乡下已经很久
两百年有余
乡村教师我爹给我买的第一本书里
你父亲或者你叔叔让你好好读书
你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兵法也没什么卵用
你学的是方天画戟
那是一种叫万人敌的技术活，吕布那傻逼也用过的
那本书叫《前后汉故事新编》呢
胎神掐死胎神
军队在自己干自己
红卫兵也是自己干自己
你都没有赶上趟，你只好打锤葛孼于街道闾巷
屁孩子揍屁孩子，然后
你父亲揍你
我们的正式见面
是在坦克神兽吃人之后
那天你用英语给我朗诵
《我有一个梦想》，作者马丁.路德.金
酒酣耳热
你还能背诵金刚经
对，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
你给我介绍很多朋友
神厨老九、吴神医和诗人银天师
上次回家，又去你家喝酒
我们一起看碟，记得甘地、昂山素季、曼德拉
都是在你家看的吧
我站起来要去上厕所解手
发现你在沙发里睡着了，发现你的头发也白了
操，你个老兄弟
2016.04.26
欧阳懿，陈卫，刘贤斌，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