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9%9a%94%e5%b2%b8%e7%a7%a6%e6%b7%ae%e6%a2%a62和所有的过往墨客表面相似,我一直在心里赞美秦淮河,无论十年前的那一次还是当晚的这一次以及未来不知名的某一次。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秦淮八艳的美丽和多情,就像相信脚下这秦淮河水流淌的风流旧事,我知道这样的赞美很酸,酸的像古往今来的所有文人雅士,如果有酒,我相信百年的陈酒最酸,千年的风烛最毒,万年的美色最绝,风吹动不易察觉的烟云,落笔在暗夜深处。

许多时候我们搞不清楚究竟是美景和佳人成就了诗人还是诗人成就了佳人美景,就像三十年前的朦胧怀里我们弄不清女人是写诗变丑了还是她们发觉自己丑了才去写诗,于是越到后来女人的诗越写越朦胧肤色越来越坎坷,三百年前的秦淮是条花香正浓的处女河,一百年前她是条风姿绰约的胭脂河,十年前是条内分泌失调的女人河,眼前的她一身的珠光宝气满目的火树银花,灯如昼处处皆有意,色耽眠无处有主题,泱泱十里秦淮河,何处烟波待雪,几度香艳吹酥。

我见过有联想的,没见过刘禹锡杜牧这么有联想的,我见过坐怀不乱的,没见过王羲之王献之这么坐怀不乱的,我见过绝代酸文的,没见过朱自清俞平伯这么绝代且酸文的,我见过舞文弄墨孤走清影的,没见过今人这么舞文弄墨又弄清影的,我见过胆大色鲜艺绝的美女,没见过色不准艺不鲜也敢搅动秦淮的美女,我们可以尽情想象肆意非非昔日秦淮八艳的清歌丽舞缕缕香魂,但我们想象不出今晚塞满秦淮河的美女几番风情何堪泄露,这满世界喧嚣的倾城和糜烂,何以断炊烟。

 

%e9%9a%94%e5%b2%b8%e7%a7%a6%e6%b7%ae%e6%a2%a61如果这世上曾有过片刻的雅致,桨声灯影里的朱自清落寂在先,如果这人间真有过那么一丝的闲情,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俞平伯清笔一枝话闲愁,小小的画舫清歌待一曲,三杯两盏淡酒,丽人悄入怀,自古才子枉若水奢如墨浊如酒,不敢意淫难造次,有道是诗情犹在画眉竟相许,依依的小鸟破格先。

这数不尽的秦淮水烟道不明的烟波流艳,这一路抖落的万千风尘路,隐隐的是旧许,幽幽的是新年,袅袅的是余音,寂寂的是陈欢,这一把皱折多年的桃花香君扇,扭不断的风花残枝叶,抽不离的残垣断壁梦,随风揽醉意,何处洗堪怜。
只是,我们如许的旧梦不在,飞花的美景当初,那并不如烟的似水年华,且慢追忆……

来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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