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山,离开西安,去成都。由于提前购票,这次睡硬卧。小圆睡下铺,惠娣中铺,我上铺,聊到熄灯才睡。今夜小圆多上了两次厕所,我也不舒服,有一瞬间天旋地转,想呕吐,流口水,又吐不出什么。惠娣听我干咳,不放心,问怎么啦。我说要喝水,她想下去拿水给我,小圆递了上来。小圆起床去厕所,惠娣不放心到厕所门口等。后来又坐在她床边,好长一段时间,直至她说,姐姐,睡吧。惠娣才放心去睡。

成都的风景,大家知道,有杜甫草堂、都江堰、青城山、峨眉山与乐山大佛。山,我们不玩了,就玩杜甫草堂和近水的乐山大佛。小圆渐渐失去玩的兴致,念叨她的古筝。我身体欠佳,老是头昏,白相也力不从心。惠娣倒兴致勃勃,看我们无精打采,不好意思独自游玩,最后三个在宾馆房间里吃酒打牌唱歌,就这样在成都呆了五天。原计划去重庆和昆明,看来去不成了。

这次出门,住的都是三人房,一张大床,一张小床。我不想冷落谁,所以一直睡小床。有时半夜爬到大床上睡一会,也不是想那件事,只是让姐妹花感受我的温暖,我的多情。只有一次,拉开架势,嘻皮笑脸,样子像叫小圆不太平。小圆拉住内裤,叫了起来,对姐姐说,德德耍流氓,不顾我死活。惠娣笑着说,滚一边去,妹妹晚上吃了酒。于是我说,裤裆有个摇铃珠,走来走去没好处,故作灰溜溜的睡到小床上。

有一天临睡,小圆撒娇叫我帮她剪趾甲,于是用旅行剪刀帮她剪了。小圆的脚小巧玲珑,有点畸形,脚尖脚板厚,趾甲之间密不透风,刀插不进。剪完,担心冷落惠娣,也顺便一起剪了。惠娣的脚,我印象深刻,趾缝宽大,脚板厚且宽,右脚大脚趾受过伤,曾被碎玻璃划掉一块肉。可今夜剪到那儿,发现皮肉完整,一无伤痕,甚至肤色也无异样。吃了一惊,抬头看惠娣,朝我傻笑。觉得奇怪,真以为她给右脚大脚趾做了修复手术。我原想像以前那样舔一下,小圆在旁注视放弃了。

乐不思蜀,一点不错。失去旅游目标,我们三个仍呆在成都,不想挪窝。小圆有点怪异。一般来说,我们通常喝点酒,所以惠娣的拉竿箱常备两瓶红酒。离开成都前一天,小圆中午没喝红酒,晚上也没喝,一天也没离开宾馆几步,惠娣望望我,吃晚饭时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脚。饭后说一个人出去晃,看成都夜色,担心小圆听不懂,还说不要等我,你们先睡。

惠娣走后,我动小圆脑筋,她说不想。我也不勉强,明白自己身体不同往日,这种事也不能积极。其实想想插青尚且不顾命下水捞集体财产、一根被洪水冲走的木头,而丢了性命,何况为自己为老婆,应该不怕苦不怕累出力出汗的。近九点,惠娣进房,后来知道,人地生疏,晚上不敢上街,在宾馆大厅坐了一个多钟头。惠娣以为我们睡了,所以没跟我俩多聊,洗了澡上床睡觉。小圆不洗澡,脱了衣服也上了床,翻来覆去,惠娣以为她不舒服,跟她说话不答应。下床问我怎么回事,惠娣明白,拉我睡到大床上。

也不拒绝,也不挣扎,并且蛮配合,忍不住还嗯哼几声。惠娣仰面装睡,小圆明白她装睡,高潮时摸了她胸脯,惠娣不作声,小圆叫了两声姐姐,依然装聋作哑。

这次睡了,严重头昏,可以说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忍不住去卫生间吐了。不敢告诉姐妹花,强打精神去小床睡了。估计某条血管出了毛病,才造成堵塞供血不足。我不知此血管的确切位置,在大脑,在心脏,还是肝脏附近。奇怪的是,运动强烈时,无丝毫不适,休息闲坐时明显发作,要是卧床休息个把小时,病症则不治自愈。乘车到长沙,到省博物馆看马王堆古尸后,又发生同一症状。那次跟惠娣玩得很开心,惠娣还故意叫床,小圆闷声不响摸我屁股。过后也头昏,脚底软,这次倒没有呕吐,只觉得口渴,才发现浑身是汗,虚汗。两只眼睛也迷糊,擦了眼镜片,眼目才清亮。

这次出门感受,第一感受万里河山壮美,第二感受毛病越来越重,第三感受姐妹俩坦诚相见,性娱乐有合作倾向,至少乐意做对方的旁观者,也乐意做对方眼中的当事人。当然鱼水交融玩比翼双飞还任重道远。不过,想到令人心焦的头晕目眩,没完没了的车轮战,有点畏惧。

我祖上历史并不清白:有胆大妄为的,到学校睡住校女教师,呻吟之声传达十余米,引起民愤,被警察捉住打个半死的;有一个骑在马上,躺在担架上做徐霞客,一路上让女人多次怀孕的;还有一个到大户人家偷婆娘,从墙上摔下来,跌断了腿,被抓住活活打死;祖父说,很远的时候,有一个做强盗,落草野毛山,被官兵擒获斩首;明代,赵家有一位做驸马,朱棣动.乱时,被乱兵一刀砍了头;清代,有一个做官,私放江洋大盗,三年任上得了十万雪花银,还得了一顶万民伞。

家丑,亲人口口相传,不过有规定,不准攻击族长,不准将丑闻写进族谱,不准说祖宗毒杀俘虏唐后主,睡了他的老婆小周后,不准在祠堂里贴大字报……总共有七个不准,三个不行。赵家有个避讳,提起陈桥兵变,都说祖宗无奈,是下属逼他做皇帝,不做也得做。宋仁宗时期改口说,不做,也是别人做,别人做,不如我做。后来有一朝,噢,宋徽宗那一朝说,幸亏老祖宗当机立断做了,否则大汉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易子而食成为饮食习惯。有个探花,入朝见吾皇时,三呼万岁,说纵做鬼也幸福。赵家不许用烛影斧声这个成语,还有孤儿寡母这个字眼。

赵家没有高血压病史,肺痨,因肺病而死有几个,也有为吸鸦片而死的,父亲因心肌梗塞而死,也不能说死于高血压。他跟我的病情,只有一个共同点:血管有毛病。

医院检查,检查不出什么,说脂肪肝。上压130,下压90,亦是普遍现象,每天服药,不能说大病。可我担心某一天昏厥,没来由的撒手人寰。这心病摧残我的心情,使我不能尽情欢畅,尽兴作爱,感觉人似蝼蚁,朝不保夕。我不知下一步,是及时行乐,迎接死亡,还是禁欲自律,延年益寿。

我问上天,为何对我刻薄,我年仅49,按理离死亡遥远,活到98的也有的是,难道我的寿命只及人家的一半?难道跨不过世纪这个坎?活过二千年有这么难!平时锻炼身体,散步做家务,性生活亦克制,平均五到七天一次,如果这也算性生活过度,皇帝恐怕活不到三十岁。也没有胡搞,尽管早年在黑暗的电影院里摸过女人奶子,流氓行为仅一次。是的,对惠娣开始亦流氓,就像富人用钱买小蜜,采用了物质贿赂,但已明媒正娶,进入婚姻的轨道,作为丈夫具有对妻子流氓的权利,妻子也认可,一纸婚姻抹去了流氓的龌龊。对小圆也不能说胡搞,她的心、灵魂是我的,她娘也默认。再者,小圆是无主的花,采摘天经地义,小圆是荒野里的泉,饱饮无可非议,因为这并没侵犯谁的利益。我只是在宝囡问题上有点歉疚,名花有主,有夫之妇,费尽心机挑逗勾引。当然没有投怀送抱,关系也不会发展到这地步。就算现在想刹车,形格势禁,宝囡也不会放过。

有了自信心,认为老天没有理由作弄,疾病退避三舍,头昏症状消失了,饮酒过量,头也不昏,血压保持上压130,下压90左右,尽管是在服药的状态下测量的。有一天连续换两甏煤气,一甏给娘,一甏送状元坊,不觉得头昏。有一天下午睡了小圆,第三天晚上玩了惠娣,也不觉得身体有啥异样。当然总体而言,性生活还是收敛的,基本被动应付姐妹花的欲求,宝囡不主动提出幽会,我也不会打电话邀请。黄色VCD也不偷偷买着看了。即便惠娣假传圣旨,说小圆要看,也不当一回事,还讽刺一个没了月经,一个兔子尾巴长不了,还看什么黄片?

江苏/陆文
2018、6、6
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

(未完待续)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