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纪念刘少奇诞辰一百周年大会”,政治局全体常委六十余人出席,江泽民首先作报告,宣称刘少奇是林彪和四人帮罗织罪名、残酷迫害而死。

据图们、孔第所著:《共和国最大冤案》中说明:

“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二日,中南海造反派强行冲进福禄居,围斗刘少奇、王光美。造反派要刘少奇低头弯腰,背语录,回答问题要王光美站在一张独腿桌子上。

“三月二十一日,毛泽东、林彪等中央政治局常委,决定把运动中揭发刘少奇历史问题的材料交‘王光美专案组’调查研究,并指定由康生分管这件事。从此,审查刘少奇有了‘合法依据’,专案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社会上攻击、批斗刘少奇的种种行为更加肆无忌惮。

“在中央文革小组的煽动下,北京和外地的上千个造反派组织成立‘揪刘火线’,数以万计的人围困中南海,造反派几次三番‘勒令’刘少奇检查。刘少奇十分气愤,拒绝再写检查。他手持《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抗议道:

‘是谁罢免了我的国家主席?凭什么向我下勒令’?他当即把这些‘勒令’原封不动转送中共中央,听凭处理。

“他的手臂经过扭打,穿一件衣服往往要一、两个小时。刘少奇只能自已到饭厅吃饭。短短三十米距离,一步一步地挪,竟要‘走’上五十五分钟,甚至两个小时。前后跟着的看守眼睁睁地看着,谁也不敢上去扶一把。刘少奇根本不能走动了,只能由警卫把饭打来,打一次,吃几顿。食堂的人歧视刘少奇,有时只给窝窝头吃。

“这时的刘少奇已是重病缠身,对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的种种情况一无所知。在对他立案、审查、定案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来听取过他的任何申述。然而,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刘少奇七十岁生日这天,躺在床榻上的他突然听到了十二中全会将他‘永远开除出党’的决议。躺在床上的刘少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突然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大口呕吐,血压突然上升至二百六十/一百三十,体温升高到摄氏四十七度。从这天起,刘少奇完全沉默,连治病和生活用语也一句不说了。

“此时,刘少奇鼻子里插着鼻饲管,喉咙里通着吸痰器,身上札着输液管。由于病痛和窒息的痛苦,他常常紧撺着拳头,或者伸出十指乱抓乱撕,一旦抓住东西就死死不放。医护人员把两个硬塑料瓶子塞在刘少奇手里,让他捏着,到他去世时,两个塑料瓶巳被撺成两个小‘小葫芦’。

“十一月十日晚,刘少奇发高烧,但不让送医院抢救。十二日六时四十五分,心脏停止跳动。两个小时以后,‘抢救’人员才赶到。十三日上午,老卫士长李太和从北京赶到开封,只见刘少奇躺在地下室过道的地板上,身上盖着一条白床单。一尺多长的白发蓬乱着,嘴和鼻子已变了形,下颚一片淤血……李太和偷偷抹去泪水,给老首长剪去一尺长的白发,刮去长而稀疏的胡须,穿上衣服和鞋子。十四日零时过后,刘少奇的遗体被拉到开封火葬场秘密火化。

“火化场早已得到通知,说有一名‘烈性传染病人要半夜火化,只留下两个工人。二十多个军人把小小的火化场全部戒严。专案组的人在火化单上填写——姓名:刘卫黄;职业:无业;死因:病死。并冒充死者的儿子刘源签了名……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谁。中国广大的老百姓,更是对刘少奇之死毫无所知。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经年累月地沉沦冤海!而此时,‘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刘少奇的悲剧已成历史。历史犹可训,我们该如何正视?我们该如何反省?我们该如何杜绝悲剧重演?我们的今天已经无忧无虑了吗?我们更该如何寻找明天?我们将如何无愧于我们的后代?刘少奇著名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曾经是一代一代人的必读书,而刘少奇本人,可谓“修养”到家了,到头来却落得最惨下场。刘少奇自身的局限是,他自觉地维护了共产专制,他帮忙毛泽东斗倒了彭德怀等耿直的批评者,他并未意识到:在共产专制体制下,逃不了历代专制王朝那种“伴君如伴虎”的险恶规律。

如今,江泽民忽然“猫哭老鼠”起来,他避开这一大惨案产生的土壤和根源,找几个替死鬼,假惺惺地纪念这个最大的冤魂,其用心何在?我可敬又可爱的、善良的江东父老呀,中共执政近半个世纪来,我们吃毛泽东和中共一个个执政者的苦头还少么?受的骗还不够么?只要中共专制不铲除,这恶性循环就不会终止,大大小小的刘少奇、胡少奇、赵少奇、朱少奇冤案不会绝迹!而且中共做事历来翻脸不认人,历来朝令夕改,历来无情,历来虚伪,我们应该明白,逆来顺受是维护中共专制经久不衰的救命稻草,我们早该清醒了!早该团结抗争了!

《探索》1998年12月号

文章来源:王若望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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