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忙于炒股弥补亏损,又帮一老板写马屁文章,还要写小说,因此无暇上网溜达,跟婆罗洲的菲丽丝亦断了联系。昨天上网看了些新闻,发现夜郎官府脑筋不正常,左右摇摆结棍,有时候像笑面虎,有时候又一副鬼心肠。举个例子,春节前,户籍警和居委主任拿了春联到我家嘘寒问暖,我和婆娘十分感动,后来晓得他们背地里打听我春节期间要不要外出,联系到他们过去将我内定为坏分子,我的心一下子又掉进了冰窟里了。

官府说的跟做的完全两码事,拿郭飞雄来讲,衙役给他的家属看录像,证明他在牢里没受到虐待,可事实上,“用手铐、脚镣将他铐在床上40天。吃饭的时候才解开他的链子,但手和脚还是被绑着的,是蜷缩着吃饭,双手铐在一起,用双手捧着碗。”

夜郎口口声声以人为本、社会和谐、三只手表、八荣八耻,文代会上还提倡百花齐放,鼓励作家说真话,可暗地里十分热衷拳击。你看,它一点不顾及人家的感受,一会儿左钩拳、一会儿右钩拳,猛击人家的脑门和脸颊,有时一记直拳,打在下巴上,希望对方仰面朝天倒在地毯上,只有听裁判数一二三四的份。打得性起时,甚至朝肚腹乱使拳,而且还踢裤裆。拳击的对象最近主要是独立中文笔会。

众所周知,独立中文笔会的成员都是些使笔杆子的文弱书生,对拳击一窍不通,亦对拳击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邀请别人将自己当作拳击的沙包。可夜郎官府缠住了这些书生,打个没完。

请看以下事实。以前将张林抓进牢房,不知判刑四年还是五年,逼得他的婆娘芳草带着孩子在狱外苦度岁月;后来凭一封电子邮件,将师涛判刑十年,害得诗人被迫离婚,只好跟娘相依为命;又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杨天水判刑十二年,杨天水以前吃过十年官司,现在又辣手辣脚判了他十二年,我不知人生有几个十年!

衙役不满足于以上成果,他们不断的骚扰小乔,打碎她的饭碗,扣押她的身份证,又将昝爱宗关了一礼拜,并歇了他的生意,后来下辣手捉了力虹、严正学。不解恨,又对参与香港国际笔会会议的一些笔会成员,比如刘水、小乔,进行刁难、警告、威胁,直至阻挠、拦截出境。“作家秦耕的入港许可证也被吊销了;另外两位作家——昝爱宗、赵达功在边防线上亦被拦截。”他们三位因此都没走出深圳海关。香港国际笔会大会结束,张裕先生甚至被拒绝进入国门探亲,孟浪先生入境也被衙役留置了几小时,才得以脱身。他们甚至连刘晓波、张祖桦、江棋生都不放过。大年三十,就在人家门口站岗。这么做,不知是跟三位先生过不去呢,还是存心不让那些站岗的衙役在家吃年夜饭。

夜郎官府对独立中文笔会的敌视从何而来?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明明晓得笔会不是政治组织,也不是战斗单位,只是个同业行会,国际笔会的下属组织,而且也没有政治雄心,笔会只是追求写作自由和新闻出版自由。况且这种努力跟现有的法律法规没有冲突。一味虐待独立中文笔会,究竟有啥必要?就算不是你们的朋友,也不等于是你们的敌人吧!

另外,独立中文笔会成员自甘清贫,安于淡泊,没有一个希望成为权贵、成为政治局常委,也没有一个希望掌管朝廷的小金库,和住进中南海那个安乐窝,也没有人试图占有贪官污吏的存款别墅和轿车,哪怕连官吏的小蜜也不想染指。即使在写作领域,笔会成员也没有雄心去占领国内的纸质媒体,不管杂志还是报纸。

朝廷滥用权力,如此拳击独立中文笔会,我希望能给个理由。相信独立中文笔会也愿意倾听,也愿意跟朝廷,以及所有的同行和作家协会平等地对话和交流。

实在喜欢拳击,其实可以请高手──泰森和鲁易斯,我相信他俩乐意奉陪。我们当然也乐意观看。说心里话,党内斗争未见胜负,上海帮迄今负隅顽抗,自己的宝座也没坐稳,就关闭世纪中国网站,并对独立中文笔会拳击是极不明智的,这似乎在把知识分子当假想敌,有点意气用事、四面树敌的意味。

恕我直说,朝廷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十只指头都数不清。建国初期得罪有钱人跟右派,文革得罪自己的干部和插队青年,以及地富反坏,改革开放得罪青年学生和工农大众,现在又想得罪独立中文笔会。

六十年风水轮流转,明摆着独立中文笔会比夜郎政权寿命长。政权寿终正寝,官吏作鸟兽散,有的逃往智利、有的逃往阿根廷,我们仍存在于世,继续自由写作。政改成功,说不定还是作家律师学者们为你们主持公道,请求民主政府给你们一条生路。要是能考虑到这点,相信你们就不愿意跟我们过不去。要知道,一意孤行只会将路走绝,只会阻断未来的退路。走投无路时,总需要有几个朋友为你们说几句话吧。

我以人格保证,只要朝廷公正的对待独立中文笔会,不要老是将我们当拳击的沙包,在朝廷山穷水尽时,我一定不顾一切的站出来为你们主持公道,不管你是政治局常委,还是主席,还是书记,还是普通的衙役和政工干部,我都一视同仁。

江苏/陆文
2007、2、22

文章来源:博讯作者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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