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了沪剧版电影《雷雨》,其实我不是太喜欢沪剧,尽管我是上海人,但我还是走进了影院。如果女人说上海话还有那么几分的顾影自怜,我相信女人在床上说上海话一定是不可抗拒的温柔枕边风,那么男人,男人一旦说上海话就是娘娘腔。

所以当一个人夸你为极品上海男一定是饱含贬义,当一个人说你不像上海人,他一定在赞美你,当一个美女说你不像上海人,那么恭喜你,今晚你们有戏了。

孟庭苇曾说要嫁上海男人,她是真诚的,因为像老酒葫芦这样的上海男人能听懂她楚楚可怜的歌声背后的无助和等待及等待中的张望。那个英国女作家要嫁上海男人,因为只有上海和平饭,店延续了西方爵士不绝的香火只有老酒葫芦和老酒葫芦们在默默坚守昔日百乐门多情的探戈和冲破油条豆桨后停留在唇边得英式下午茶还有那些曾经藏在地下的滚滚诗情及诗情过后蝴蝶的尖叫声。

电影一开始,惊天动地的一声雷预示着黎明前的一个诅咒,山雨欲来时风雨飘摇中一种深陷其中的绝地悲情和苍凉的窒息。无论时间的钟摆和作为个体心灵的叹息和绝望中的挣扎。每个人都在工笔画似的算计着自己的血色过去和苟且的眼前,每颗正在碎去的心都冥冥之中死水般木然地等着突如其来的惊滔骇浪,哪怕在粉身碎骨中一个个被撕成碎片挂在天空或被残酷地蹂躏在陈腐的泥里肆虐在前无去路后无归途的暴雨狂风中。

这繁漪总算被茅善玉从容颜到内心毫无保留的演绎着一个寂寞太久的女人的绝版身心疲惫,无论她和大公子继续乱伦还是及时抽身;无论周萍作别昨日的罪恶逃离这个女人还是迎娶四凤远走天涯;无论周冲带着四凤飞向黎明或在黎明前双双夭折;无论苦难的人们走向街头投多战场或在浑浑噩噩中继续睡去;无论这夜继续黑着这空气继续混浊着这姗姗来迟的黎明来还是不来⋯⋯

整部电影差不多每个演员都很入戏,鲁侍萍除外。侍萍少了点饱经风霜后残留的灵气,四凤演的特別纯,纯的一层不染,这多少让人想起了山楂树下的那个村姑,干干净净的,她的死是一种象征。

2019-09-15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