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5天3年整,约1091天时,许艳第一次视频探视到余文生律师。之后的三个月,每个月是否可以让探视余文生律师,存在不确定性,我一直在争取每个月获得法律规定的家属探视权。

5月9日,是南京监狱老残监区,家属探视日。这个月,许艳带着儿子,一起去南京监狱探视余文生,这一天,是这个家庭被分离约1206天,才获得的第一次一家三口见面的日子。

许艳在去探视前,向南京监狱表达诉求,申请亲情探视,因为,孩子还属于未成年人,而且,孩子在这3年多来,遭到了很多委屈和伤害,我非常想尽量的保护一下孩子,尽量让孩子少受到一点磨难和感受到一些温暖。非常遗憾和失望的是南京监狱没有给予亲情探视。当孩子和我一起经历了,探视前的前置程序,和我一起从外面走到探视窗口的最后一道关开门前,我听到我身边的孩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时我无比的心痛,也为没有能力保护孩子不看到这一路极具压力和伤害性的路程而内疚和惭愧。

我和孩子坐在1号探视窗口,等着余文生,在等待的过程中,通过比较暗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附近的被探视的被关押人,我看到了一人拄着一个拐杖,一人拄着双拐,一人坐着轮椅,我看到附近的家属探视,表情都非常凝重,还有的探视后不愿意走。猜测,他们可能是违法和或许很长时间才去探视一次。

不像我们探视,互相表示关心,又是聊天又是笑,探视结束后还互相飞吻、比心,下个月探视再来。我回家后,回想到一个细节,看到的其他被关押人探视时,穿着监狱囚犯马甲,上面还有每个人的名字,而当时余文生律师,只穿着一个类似在家里穿的秋衣,虽然和他在孩子眼中西装革履的现象差异很大,至少比穿特别明显的囚犯对孩子伤害性要小很多,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我对南京监狱尽量的保护与做好也表示感谢。

余文生律师,笑着,速度比较快,甚至有点类似“蹦蹦跳跳”的来到我和孩子坐的窗口,一看比较开心。我第一眼看到余文生,当时还是有点伤心,很心痛老公,因为我看到他穿的秋衣比较旧,秋衣是紧身版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余文生的身体体形,体型整体比在家时小了一圈,以前,他的肩膀很宽,很正,胸肌雄厚,现在看着,瘦了,更别指望还有健康的胸肌了。

我们一家三口拿起电话筒,我主动喊了:老公;余文生喊了声:老婆、儿子;然后,余文生让我和孩子站起来,他想看看儿子长多高了,我和儿子一比,矮了很多,当时,余文生在家时,孩子还没我高,现在已经比他爸爸高了,3年多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从孩子的成长中感触最深。

我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余文生律师的右手还在颤抖,4月12日,南京医院带余文生到医院骨科检查,骨科医生说受到外伤,神经受损,给开的叫甲钴胺的药。我问余文生,右手颤抖残疾,现在感觉好点没有?还有药吗?余文生律师说:4月12日,医生开的药,吃后有作用,手感觉有点力气了,药只有12片(还是24片,我有点忘了),吃完后没有了,甲钴胺的药需要到医院,由医生开,才能买到。我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没有药了?余文生律师说:是的。我说:那你和南京监狱提出继续给予治疗,我也会继续要求帮助给你继续治疗。

因为甲钴胺的药直接买不到,南京监狱里面可能也没有,既然上次余文生律师吃了甲钴胺的药后有点作用,在此,许艳请求南京监狱、中国司法,依法和人道的,帮助再次带余文生律师去医院治疗,让医生给再开药,维持一段时间的治疗,营救右手残疾程度。谢谢。

我问余文生的牙齿有没有装新牙,余文生说,没有,这次,余文生和孩子的聊天过程中,一直在笑,我可以看到余文生嘴里缺了牙齿的空隙,很宽的缝隙,我很伤心,我要求南京监狱能依法和人道的帮助尽快给余文生律师安排安装新牙的问题,我也请求南京监狱,尽量帮助余文生律师安装好点的牙,因为安装上新牙,一般也不会随便更换,要维持很长时间的。

不论是治疗右手颤抖残疾还是安装新牙的费用,如果政府可以帮助,我请求帮助,毕竟这些问题是在被关押期间出现的;如果没有经济支持,我作为余文生律师妻子,也愿意为余文生律师承担治疗右手颤抖残疾和安装新牙的费用。

老残监区,放风时间比较少,从5月15日探视后至6月9日探视,24天,一共放风6次,平均4天放风一次,5次是30分钟,一次是50分钟,余文生律师说,他参加了5次30分钟放风,那次50分钟放风没有赶上。南京监狱老残监区,没有达到法律规定每日放风1小时的法律标准,要求南京监狱老残监区依法和人道的立即保障被关押人每日一小时的放风权。另外,老残监区没有空调,南京的夏天很热,潮湿闷热。为什么别的监区有空调?而不给老残监区安装空调?首先,从人权角度来说,对待所有被关押人员,基本设施条件应该一致,要有空调应该都有空调;其次,从人道角度来说,老年人和残疾人,不论是基本设施还是心理精神方面,应该得到政府更多照顾和人性化关怀才对。所以,许艳继续要求南京监狱,立即给余文生律师调监区;或者立即安排帮助给安装个空调。谢谢。

余文生律师说,在他的努力争取下,让他去干活一次,但是给他安排的一个非常不重要的活,挣了一点分。他说因为他刚到南京监狱不久,在老残监区又没什么分挣,他的各方面待遇应该属于里面最低的。我要求南京监狱,打亲情电话、伙食标准、通信权、采购权、放风权等法律权利应该最低依照法律规定给予保障。

我想说马丁·恩纳斯人权奖的事情,警察走过来,指指玻璃上的说话要求,暗示我不可以说。我告诉余文生律师,这次来探视前,几位律师留言,让转达问好,各界人士一直关注与帮助他,余文生律师笑着说:非常感谢。

我问现在给他采买了吗?余文生律师说,前天,第一次让他采买一次,不过没什么好吃的,给他买了3样。南京监狱因为疫情好转,家属探视日已经恢复成每月都有,警察说,每个月探视日正常去探视即可。亲情电话还没有让余文生打;不给余文生笔写控告信。没什么书看,他现在只能看穿越小说。余文生律师想看字典。我问现在还感觉饿吗?余文生说:最近吃了一次鱼,就不感觉饿了;前段时间,胳膊肘和膝盖疼,最近有2次牛奶喝,就不疼了。我说:那还是因为营养不良原因。请求南京监狱,伙食继续给予保障。谢谢。

然后,我告诉余文生律师,每个月,我都会来要求探视,6月份,我的爸爸和弟弟来看他。其他事情,下次我再和他聊。这次儿子在,你陪儿子多聊聊。余文生律师说:好。

余文生律师和儿子对话约20分钟,余文生一直笑着说话,我往后坐,从后面看看儿子表情,儿子也在笑,双方都比较放松,余文生没有因为被关押而自卑,儿子也没有因为爸爸的现状而责怪他,双方并没有因为3年多的被分离而生疏。

余文生律师第一句话和儿子说:儿子,学习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快乐和健康。儿子赞同、有些意外,也很开心。然后余文生又说:学习也非常重要,在你做到快乐和健康的情况下,要把知识学好,尤其是基础知识,它直接决定了你未来走的层级。孩子说:好。余文生还和孩子说:挫折是一种财富,如果走过去了,未来再大的困难都打不垮你。

余文生律师在人生方面、学习方面、生活方面、还给儿子很多指导和建议,也对孩子给予了很多期望、鼓励与关心,整个过程除了融洽、温馨、轻松、笑、还时而一家三口幽默的欢声笑语外,余文生把我这3年多,在教育孩子这个阶段的困惑问题,全部轻松解决了,孩子的很多困惑应该也得到了解答、指导和支持,因为孩子探视结束出来就轻松了很多,回家的路上和到家的这两天,状态比之前更加优秀了。

我看到他们父子俩那么好,我欣慰的流泪了,当然,这种泪可能也为这个家庭以这种方式相处的不公而伤心的流泪。

余文生问孩子想说什么,儿子说:想爸爸。余文生高兴的说:好儿子。儿子也说:爱爸爸。余文生律师从胎教就开始重视孩子,出生后,第一件事情,跑到家里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用酒精消毒外,把楼道都打扫干净,用酒精把楼道拖了地,迎接儿子回家。之后一直陪孩子一起成长,常带孩子出去玩,接送孩子上下学,所以他们父子俩关系很好。

余文生还认真的对我表白了一段,我只记得说爱我,以后出来,会加倍加倍的对我好。我告诉他:他受苦了,他现在的处境艰难,一定要自己抗过去,我和孩子需要他。他说:他经常在夜里梦到我和儿子。

这次探视结束,我们一家三口有些恋恋不舍,余文生律师把双手放到了玻璃上,我和孩子,一人摸一下他的一只手,隔着玻璃,摸不到!然后,我们互相飞吻、点赞,摆手再见,互相走出了视线!

出来后,孩子开心、轻松了很多,碰到一位人士到现场帮助陪我,我让孩子先去麦当劳等我,我和朋友在现场拍了照片和视频后,我去麦当劳和孩子一起吃饭。

吃过饭,本来我想带孩子去南京长江大桥玩玩,孩子说他去过,想直接回去,于是许艳和孩子,买了下午13:10的高铁回北京,高铁开车不到5分钟,我发现身边的儿子睡着了,这个探视过程,让孩子也辛苦了。

探视出来后,许艳向南京监狱警察,表达了诉求,也请求上级部门和有关部门和领导,帮助依法和人道的对以下法律保障和请求帮助的诉求给予尽快解决:
1、请求南京监狱和中国司法,带余文生律师去医院,开甲钴胺的药,继续对余文生律师右手颤抖残疾给予治疗,营救右手残疾程度。请求尽快让余文生律师安装脱落的4颗牙齿。
2、请求给余文生律师调离老残监区;南京夏天很热,南京监狱其他监区有空调,而老残监区没有空调,这属于设施不平等对待、甚至是否有歧视性质?请求南京监狱给老残监区安装空调,让老残监区和其他监区具有同等设施设备条件。
3、请求给余文生律师笔,让他用左手练写字;让打亲情电话;给本字典看;保障家人正常通信权。

谢谢大家的关注与帮助。

许艳
2021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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