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 戈尔巴乔夫和德国总理科尔在乌克兰首都基辅会晤,并举行了联合记者招待会。戈尔巴乔夫说,同科尔的这次会晤“大大”推动了苏德合作。他说,他向科尔通报了苏联正在发生的改革进程,特别是不断推进的关于联盟条约的工作,还谈到了在伦敦即将召开的七国首脑会议。这个题目在交谈中占用了许多时间,但这是值得的。 “因此,这里说的是一个有重要意义的事件,这个事件本身就说明,世界正在发生积极的变化。我们对比了自己的立场,相互提出了一些不寻常的问题。然而,我看到,联邦德国总理对我们在苏联做的事情极为关注和支持。” 科尔指出: “在友好的交谈中,今天我不止一次地提到,我们的关系现在终于向好的方面发展。在今天的长时间谈话中,我想强调一点,几天之后,我们将在伦敦七国首脑会晤时再次相会。苏联总统在那里将介绍苏联改革情况。我想指出,这个改革不仅有利于苏联各族人民,而且有利于欧洲所有国家。我将在伦敦会晤时给苏联总统以大力支持。”

同日 苏联最高苏维埃通过了外国投资立法原则,该立法原则向外国投资者提供了与苏联企业平等的权利。该法律文件允许成立100%的外资企业,规定可以向外国投资者提供开采自然资源的特许权。外国投资建立的企业免于缴纳进口关税和出口税。向外国投资的比重低于15%的企业提供不需要许可证的进出口优惠条件。立法原则中有保护外国投资的详细办法。

7月6日 一些俄罗斯共产党代表向即将召开的俄罗斯CP中央全会发出呼吁,认为俄共现任领导人对“许多失败的决定和党的威信的实际受损”负有责任。 “俄罗斯共产党领导人在政治上对其他意见充耳不闻,是造成现有局势的主要原因。” 呼吁书要求重新研究俄共的战略和策略,撤换它的领导人,指出“党的传统形式与党在俄罗斯联邦最高国家结构中所拥有的实际权力比重明显不符”。 “应该是党鼓足勇气,声明是一个建设性的反对派的时候了。” “俄共中央对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所持的立场保持沉默,实际上被视为对其立场的全面支持。” “在共产党员对苏联总统的行为常常是无所作为并普遍感到不满的情况下,这种沉默无异于政治上自杀或者杀害党。” 呼吁书还指出: “一个不能确保遵守宪法、颁布的命令无一被执行的总统,不能留任党的领袖。”

7月8日 苏联宪法监督委员会对联盟条约草案作出结论,“不认为组织制订联盟条约草案是对苏联宪法和共和国宪法的什么破坏、是损害了联盟和共和国最高机关的权力。条约草案从整体上看值得赞许”。

这次为什么要宣布紧急状态和动用军队?戈尔巴乔夫在随后的二月中央全会上说: “情况发展到使两个共和国处于一场真正的战争边缘。如果不是实行了紧急状态,流血的不是几百人,而是几千人和几万人了。” 接着戈尔巴乔夫说: “问题还在于,民族主义的反苏集团公开践踏宪法制度,企图夺取政权,力图建立的绝不是民主,而是粗暴的武力和好战的民族主义的专制。这实际上简直是企图用暴力进行一场政变。”

苏军在宣布紧急状态后采取了坚决的行动,控制了严重恶化的局势,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这次军事行动也带来了副作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首先,加深了阿塞拜疆与苏联的矛盾。阿塞拜疆当局认为没有必要宣布紧急状态和开进军队。阿塞拜疆最高苏维埃1月22日通过决议,对苏联当局“镇压巴库和平居民”表示愤怒,指出这是对享有主权的阿塞拜疆共和国的“侵略”,是反阿塞拜疆人民的“罪行”,因此要求取消这一决定并尽快撤军,否则就要讨论保存同苏联的联盟关系“是否适宜”的问题。

其次是阿塞拜疆人民阵线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当时,人民阵线正积极准备投入阿塞拜疆地方苏维埃的竞选活动,估计能赢得多数选票,可以说已经走进夺权政权的大门口。苏联军队进入巴库后,有的人民阵线成员被逮捕,有的转入地下活动,但人民阵线仍以一个合法组织的身份活动,而且在群众中的影响比过去更大了。

第三,引起阿塞拜疆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阿塞拜疆人骂苏联军人是“侵略者” “占领者”,骂国防部长亚佐夫是“刽子手”。该共和国科学院院长指责苏联当局的行动“比法西斯还要严重”,说戈尔巴乔夫的威信已降到零。

就在1月20日苏军开进巴库的当天,阿塞拜疆的纳希切万自治共和国宣布独立。纳希切万处于亚美尼亚境内,但隶属于阿塞拜疆,是阿塞拜疆的一块飞地。该共和国最高苏维埃“几乎全体一致”通过了脱离苏联实行独立的决议。
这是苏联第一个宣布独立的自治共和国,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戈尔巴乔夫两年前曾骄傲地宣称改革是“没有枪声的革命”。苏联军队开进巴库平息骚乱之后,这场改革变成了枪声不断的革命。这是自苏联改革以来对戈尔巴乔夫的一次沉重的打击。

荀路 2021年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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