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 叶利钦在接受苏联和外国记者的采访时,十分积极地评价了在苏联成立“民主改革运动”。他赞成这一运动把各政党无组织的联合变成奉行民主和激进改革方针的统一的政党。另据报道,莫斯科市长波波夫在会见记者时谈到了促使他和谢瓦尔德纳泽、雅科夫列夫等9人倡议成立新党的原因。波波夫列举的主要原因是: 苏联民主运动软弱无力,甚至经受危机,苏共瓦解,要为即将举行的各级新的权力机关的选举作准备。同日,《莫斯科新闻》和《俄罗斯报》都发表了文章,评论“民主改革运动”成立。指出,当前存在一种奇怪现象,“不是靠有社会基础的思想,而是靠某些人的大名来建党”,认为“这一运动将加强苏共的改革派,使苏共分裂,形成苏共反对派的对立面”。

同日 《立陶宛回声报》刊登了立陶宛总理瓦格诺留斯致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总理帕夫洛夫的一封电报。电报中说,由立陶宛制订并已送交苏联领导人审议的苏联和立陶宛1991年至1992年经济合作协定草案,将会有助于双方之间关系的正常化。目前十分复杂的局势要求双方进行合作和不要作出使对方处境复杂化的轻率决定。苏联和立陶宛应在1991至1992年期间经过协商后再作出直接涉及到对方利益的新的政治决定。

同日 俄罗斯最高苏维埃通过了住房私有化法和仲裁法院法。住房私有化法序言中指出,这一进程将通过免费转赠的途径来实现(每个公民将保证得到18平方米的总面积,此外每个家庭再加上9平方米),或者本着自愿原则向公民个人出售由他们占着的国家和市政所有的住房。其目的是: 要想成为住房的主人,必须按超出部分住房面积交费。仲裁法院的作用是对经营活动和管理方面的纠纷行使司法权。根据法律,法官将是终身法官,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不应该加入任何党派。

7月5日 俄罗斯最高苏维埃通过了戈尔巴乔夫于6月18日提交的联盟条约草案。最高苏维埃还组建了以俄罗斯总统为团长的国家代表团以便最终就联盟条约达成一致意见并签署这个条约。

同日 亚美尼亚最高苏维埃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有大量亚美尼亚人的阿塞拜疆纳一卡州周围再度激化的局势。亚美尼亚最高苏维埃主席彼得罗扬指出,阿、亚两族新的冲突是在苏联内务部队根据苏联总统下达的解除阿塞拜疆两个区紧急状态的命令撤出三个亚美尼亚村庄后发生的。彼得罗扬说,在亚美尼亚村民与阿塞拜疆警察的冲突中,双方都有人员死伤。

同日 乌克兰共和国议会作出决定: 在共和国设立总统职位,将于12月1日以全民无记名方式选举首任总统。

1989年1月中旬,外高加索地区的形势急转而下。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库,阿塞拜疆人和亚美尼亚人大打出手。据阿塞拜疆人民阵线领导人说,亚美尼亚极端分子12日乘一架直升飞机向纳一卡州阿塞拜疆人的村庄发动袭击。消息传出后,阿塞拜疆7万人举行集会,集会结束时愤怒的人群与亚美尼亚人发生激烈冲突。莫斯科官方15日发表的新闻公报说,阿塞拜疆的一些地方已经失控,巴库的亚美尼亚人继续受到打击。亚、阿两族的冲突已持续了三天,双方动用了机枪和自动枪。据初步估计已有33人死亡。在戈尔巴乔夫主持下,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会议1月14日通过一项《关于宣布在纳戈尔诺一卡拉巴赫自治州和其他某些地区实行紧急状态的命令》。苏联政府紧急派出5000名苏军和6000名内务部队开往纳一卡州。

1月16日,纳一卡州的武装冲突继续升级,双方都组成了自卫队,使用从军方抢夺或偷来的武器,这些武器包括装甲运兵车、地对空导弹、直升机和重机枪。苏军部队进入纳一卡州受到当地人的顽强抵抗。于是,国防部、内务部和克格勃发布一则声明,收回了部队不使用武器的命令,授权他们在必要时使用武力。

在纳一卡州局势刚刚受到控制之后,巴库的局势又迅速恶化。宣布紧急状态的决定激怒了阿塞拜疆人,他们责怪中央偏袒亚美尼亚人。在人民阵线组织的操纵下,上万群众连续三天包围了阿塞拜疆党中央总部,要求共和国领导辞职和苏联军队撤走。企业停产,交通断绝,街道布满了路障,以阻止部队进入市区。在群众集会上,有人号召用暴力推翻苏维埃政府,阿塞拜疆退出苏联。

1月19日,戈尔巴乔夫发布命令,对巴库实施戒严。晚20时,军队开进巴库。20日零时,军队分两路入城,从东北机场入城的是空降兵,进入市区时受阻,发生伤亡。苏军的装甲车、坦克摧毁了路障,在遭到阻拦时开枪射击,强行开进,在20日早晨进入巴库市区,基本控制了局势。但在武装冲突中伤亡惨重,有132人死亡,伤者无数,有231人被捕。

在苏联解体的过程中,真正死于反苏拥苏的包括自杀在内大约不到十个人。而死于民族冲突的人数有一千多人。由此可见,民族问题往往比政治问题更难以解决。

荀路 2021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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