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夜里似睡非睡,朦胧中身觉圆体处,似乎是一口很深的井,抬望眼不是天,本来是天的地方被好像一张馅饼似的东西填的满满的,看不到何时圆缺的月光,也看不到星光何时灿烂,同样也看不到那大江大河滚滚向前的潮流。

井里暗淡昏聩的光犹如威虎山大厅上悬挂的油灯,那灯光映照着圆墙壁挂满的各种高等学府颁发的贴有红光满面照片的毕业证书不时显出鬼影幢幢外,圆墙壁上的门是很漂亮的,小叶紫檀精雕细琢制作的门,门上两边雕有一龙一凤,那珠光宝气的门好像阿里巴巴进入山洞看到的金光闪闪的宝藏,险些亮瞎我这鼠目寸光又眯着的双眼。

那门似乎还有一种神奇的魔法,可以随心所欲高屋建瓴放眼世界,自动控制的金丝门帘犹如水帘洞的瀑布时而飞流直下的豪放,时而小桥潺潺流水的浪漫,更为叹为观止的是金丝门帘时不时拉开,展现眼帘的不是烈日炎炎的茂密的翠绿的梅林徐徐奔来,就是君临天下骑着高大梅花鹿气吞天下冠斗牛、如梦如幻如旌旗招展席卷浩瀚宇宙的波澜壮阔,遥想当年那“那大风起飞扬”或“血海遨游中的蒺藜棒”的气势不过成为了小巫见大巫罢了,唯风景今夕独好……

然而正当门框里出现蔚蓝色的海洋带来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近在咫尺之时,却出现了大煞风景的事情,昨晚啃得多了些带有肥腻棒骨的肚子此时太不争气了,大腹便便的肚子咕咕作怪兴风作浪,肛门大有决堤之感,慌乱中冲向圆柱体墙壁上的门,伸手去拧黄金制成的门把手,门没有打开,金把手只是画在门上的把手。我想找到打开门的地方,但却如何也找不到打开门的地方,原来那漂亮的门,那金碧辉煌的门也是画在圆柱体墙壁上的,门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门此时褪去雕栏玉砌的粉饰,露出赤红的原色,好像寺庙门的颜色,但没有门。

圆柱体上赤红色犹如斩断的蟒蛇张牙舞爪挣扎着扑向肛门急于宣泄的我,怎奈无力控制,无奈身不由己任人性泛滥,好端端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由于只有美如画卷般的门,没有真正自由出行的门,顷刻间臭气熏天。熏得我是上气不接下气,窒息脑袋都要爆炸。

在这臭气熏天的斗室里,在这无处可逃的囚境中,又想洗净这污垢的躯体,想出淤泥而不染,只好鼓足勇气在没有击筑的高昂的乐曲中、在没有易水寒流的激荡下,用身体去撞那没有门的圆柱体的墙壁,那墙厚重,厚重的好像无数骷髅粉末用铁掌堆砌而成的,大有江山如此多娇的壮观与气概。

在用力撞墙的时候,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圆柱体墙壁坍塌时发出的雷鸣声响。

在响声中,我好像清醒了些,环顾一下四周,感觉自己躺在了地上,也许是刚才用力撞墙,用劲大了些,自己冲出了睡的床。

我没顾多想,望了一眼窗外,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漆黑得是无垠无际……

2022年1月7日于长春市夜中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