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方展博 馒头山下的守望者 2022-04-08 00:02
最近刷抖音,总能刷到与疫情有关的内容。这不,又刷到了一个。大概意思是,某大学两位领导趾高气昂地走在校园里,检查学生是否按规定戴了口罩。结果,迎面走来两个外国留学生。
原本以为两位领导会正气凛然地冲上前,严肃命令外国留学生遵守学校防疫制度,立刻戴好口罩。结果,两位领导一个望向左边,一个朝向右边,硬生生地让两位留学生从眼皮子底下从容走了过去。如此滑稽的一幕,不禁让人大跌眼镜。
中国普通老百姓其实是不怕洋人的。清代著名的讽刺小说《官场现形记》里面写过不少实例,每当老百姓和洋人发生冲突,老百姓振臂一呼,周围的人就纷纷围了过来,此时,洋人必定老老实实,乖乖听话了。否则,就是一顿拳脚招呼。
不过,小说也写了洋人见到清朝官员的情景,那就是开口闭口要见你们皇上,要你们皇上来处理我说的这个事情。这下,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官员,立刻就变成了哈巴狗模样,左一个洋大人,又一个洋大人叫唤着,生怕对方有半点不高兴。
这些,已经是100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有变化了吗?显然没有。不但没有,反而更怕洋人了。这两位大学领导,好歹只是假装没有看见外国留学生戴口罩。而上海的第六人民医院的领导,那可就是在极力讨好洋人了。
根据有关媒体报道,一个来自境外高风险地区的外籍人士,在隔离的时候,“丁丁”异常勃起。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书记院长副院长“高度重视”,“亲临现场”,组成了一个豪华救治团队,多学科会诊,一众大伽第一时间到位,主任医生亲自主刀……最终手术很成功,“整个团队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其实,我们对领导同志巴结洋人的行为,虽然从内心深处反感,但顶多就是觉得领导同志骨气不那么硬而已。
当我们把上面两件事拿来和上海数以百计慢性肾衰竭透析患者,数以万计癌症病人的网上呼救来对比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出离的愤怒。
为什么愤怒?那就是中国人的命,难道比洋人的鸡巴还要低贱吗?
现在想想因为哮喘发作而去世的上海东方医院女护士,假如她不是中国护士,而是外国护士,恐怕她担心的不是没地方救治,而是怕医治团队过于豪华,让人良心上过意不去。
现在,退一万步讲,疫情期间,优先救治洋人,是怕影响国与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友谊,那么打死一条狗又是怕什么呢?
网传,某柯基犬主人阳性,必须被隔离,隔离过程中,柯基犬舍不得主人离去,紧跟在主人身后。结果,一旁的工作人员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的铁铲,三下两下,就把柯基犬直接拍死。
看到这则新闻,我的内心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众所周知,新冠病毒对猫狗之类小动物,并无传染性。小柯基犬紧跟在主人后面依依不舍,说明它和主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哪怕就是这份深厚的人狗情,也应该让人觉得感动。而这位工作人员,不感动也就算了,还直接下手拍死,这份铁石心肠,这份残酷无情,这份冷漠冷血,让人不寒而栗。
事实上,假如不是疫情,他敢这么做吗?网上有个流传很广的段子,说的是某小区即将解封,守在门口的保安听说后,一下子呆住了,变得抑郁起来。原因是,一旦小区解封,他就无法对小区的人大呼小叫了,无法在小区人面前,炫耀自己掌握的那一点点小小权力了。
拍死柯基犬的工作人员也是如此,他平常可能也是一个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人,可能也是一个说话轻声细语,举止行为动作优雅的人。但由于疫情赋予他的某些权力,使得他性情产生了微妙变化,仿佛一夜之间,从“奴隶”翻身做了“主人”。
中国人大多就是如此,平常做惯了“奴隶”,一旦有了些许权力,便认为是翻身做了“主人”,于是就变得格外的扬眉吐气,格外的嚣张跋扈,格外的残忍和自私了。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不要说拍死一只宠物犬,哪怕拍死一个人,也不会在乎了。不要觉得我在夸张,网传某女大学生被隔离后,精神异常,趁人不注意跳楼身亡。还有的慢性病患者,隔离期间,因为平常吃的药没有了,无法外出购买,最终病发身亡。
我并不反对对确实有症状者进行隔离,但必须承认,隔离的确有被滥用之嫌。很多基层工作人员,被赋予“隔离”大权之后,说起话来,音调都高了好几度。
“你从哪里回来?”
“长沙。”
“哦,那可不行,必须隔离。”
“我只是健康码戴个星。”
“就是戴星才隔离,不戴星干吗要隔离你?”
此时,这些“隔离”权力的掌握者,仿佛手握尚方宝剑,上可斩当朝权贵,下可斩黎民百姓。他们的内心深处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一种限制他人自由后,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虚幻感。显然,权力不但蒙蔽了他们的心智,也毁灭了他们的人性。
说到底,管制才有机会出现权力寻租。以监狱为例,正常的伙食,可能就是萝卜白菜豆腐汤。但如果能够跟管教搞好关系,人参燕窝都能帮你带进来享受。监狱外最便宜的东西,到了监狱内,都会身价十倍、百倍往上翻,成为普通犯人无法拥有的奢侈品。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不愿意病毒走,那就是这些参与管制的人,哪怕,在此之前他仅仅是一个保安。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前年我所在的小区,被管制的时候,每当我出入小区大门,总会被带着红袖章的邻居(其实和我一样都是下岗工人,疫情来后成了抗疫志愿者)恐吓,“又出去?烦不烦?小心回来把你隔离。”
我当然不可能不出去,每两天必须去医院透析,不透析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回了他一句,你敢把我隔离,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这句话倒真起了作用,后来,他见到我,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2022年4月7日于株洲家中
作者简介:刘淼,网名方展博,自由写作者,现居湖南株洲。
告读者书
亲爱的读者朋友: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新约·约翰福音》第1章)
当你阅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有可能就躺在医院接受透析治疗。是的,可恶的尿毒症在夺去我父亲的生命后,也光临到了我的身上。为了能够维持生命,我不得不刷信用卡甚至借贷来进行治疗。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信用卡的窟窿也越来越大。现在,我已经到了极其赤贫的地步,然而,我依然要为广大读者创作有价值的作品。假如您能在阅读完我的作品后,给予我一定的帮助和支持,我一定为之感激不尽。我相信,有了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会有更多的力量继续写下去。谢谢你们。祝大家春天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