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宣布选择极右保守政治人物詹姆斯·戴维·万斯(James David Vance)为其竞选搭档,角逐2024年美国大选总统副总统大位。这不仅让此前并不太知名的万斯声名鹊起,万斯几年前出版的回忆录《乡下人的悲歌:一个美国白人家族的悲剧与重生(Hillbilly Elegy: A Memoir of a Family and Culture in Crisis),也引起人们广泛关注和讨论。

   《乡下人的悲歌》以万斯的人生经历和对家族史的回忆为主线,讲述了生活在美国内陆(肯塔基州和俄亥俄州)乡村的万斯家族的兴衰、幸运与不幸。万斯的祖辈和家人、还有好友和邻里,大多从事制造业工作,另一些是农场主和农民,以勤奋和爱国自励,一度也过着不错的生活。

   但随着产业转移、经济模式转型升级,美国传统制造业逐渐衰落,万斯的家人和许多“锈带州(曾经是工业密集区、后来逐渐衰败的州份)”美国人失去了工作机会,不仅没了不菲的收入,更有强烈失落感,变得日益堕落。相对于媒体聚光灯聚焦的现代大城市,美国乡村地带、曾经的希望沃土,也越发成为被忽视被遗弃的土地,农民们同样失落。

   在一片萧条和失落中,本就粗暴的乡下白人男女,更多的使用暴力,家暴和斗殴司空见惯,酗酒和吸毒也成了家常便饭,只能靠政府救济金勉强维持生活。万斯个人幸运的考上耶鲁大学,实现阶层跃迁并在大城市有了体面工作,而他的父老乡亲却仍然在相对贫穷和失落中消沉的生活。

   《乡下人的悲歌》所描述的,正是美国内陆、中部、南方许多白人的共同记忆,反映了美国“锈带州”民众普遍有的曾经荣光和后来的失落,所以才引发强烈共鸣。万斯也正是凭借对“锈带州”白人的了解和取悦,在共和党一众精英中崭露头角,最终成为特朗普的搭档。

   书中内容和万斯接受若干次采访时的发言,也揭示了“锈带州”白人抛弃亲劳工立场的民主党、越发支持共和党的部分原因。相较于经济上的贫困,这些中下层白人更痛苦的是阶级地位的下跌、曾经荣光的失去、依赖福利的羞耻,及这些带来的强烈失落感和不平之心。他们还认为,全球化对美国产业的冲击、大量移民的到来、不再由白人主导的社会,破坏了美国的传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和尊严。

   民主党给劳工较多社会福利,并不能解决他们的心理落差和精神困扰。相反,民主党主流主张和推行的全球化、社会多元、淡化美国的基督教色彩,让他们更感不满。像万斯这样出身底层又实现阶层跃升者,还责怪民主党的福利侵蚀了白人的上进心。民主党虽然在维护国民的权利和尊严方面,也比共和党更积极,但美国中下层白人更青睐基于白人基督徒的身份认同、价值观、政策,而对没有特意突出白人、过于普遍性的民权改善缺乏热情。

   而民主党提倡的女权主义,虽利于白人女性,但包括许多白人女性在内的保守派白人,反而觉得女权主义违背基督教信仰和价值观、破坏了传统的家庭结构和女性地位,不仅伤害了家庭和男性,还伤害女性自身。2016年大选,在投给希拉里或特朗普的选民中(另有一些投给其他第三势力候选人,在此不计入比例),53%的白人女性投票给了对女权主义嗤之以鼻、甚至时常发表侮辱女性言论的特朗普,只有47%白人女性投给支持女权和强调保护妇女儿童的希拉里。

  而民主党人强调对弱势族群的关怀和平权,黑人、穆斯林、女性、LGBT等群体对自身身份的强调和赞美,也反过来刺激了白人、男性、基督徒等身份者的身份认同和抱团。这种身份认同和“党同伐异”,也不是金钱可以安抚的。著名政治学者福山的《身份政治:对尊严和认同的渴求 (Identity: The Demand for Dignity and the Politics of Resentment),书名就揭示了身份政治的本质。

 另外,对于进步派热衷的气候变化防治问题,这些中下层白人大多弄不明白既复杂又严峻的事实,更不愿意付出影响自身工作和生活的代价来遏制气候危机。无论是压缩传统能源产业和重工制造业,还是减少肉类摄入和空调使用,都与这些白人的工作特长和生活习惯正好相悖。

   而共和党保守派所强调的遵循基督教教义和传统文化、白人至上主义/种族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反对全球化和贸易保护主义、反对移民、促进制造业回流和重振传统工业、减税低福利鼓励个人奋斗、排斥女权和LGBT……无论事实是否正确、承诺是否真实、是否损害其他族群权利和尊严,但确实正合了许多“锈带州”/内陆/中下层白人的心意。即便有些政策从长远甚至当前就对这些白人不利,他们也仍然支持。

  正是这样的中下层白人民意支持下,颇为另类、常常撒谎、并没有从政经验的特朗普,在2016年凭借在“锈带州”等内陆乡村居民比重较大的州份拿下多数票,爆冷击败希拉里、入主白宫。

   而希拉里的败选、民主党的失败、美国进步主义的受挫,正是在于忽视了美国内陆中下层白人的诉求、没有在意“锈带州”工人阶层政治立场的转变。又由于美国选举制度,多个支持率接近的“摇摆州”决定着选举成败,“摇摆州”中正包括多个“锈带州”,如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星州,还有万斯家乡俄亥俄州。希拉里在这几个州得票全低于特朗普、选举人票也都归了后者,成为其拿下全国普选票多数、却在选举人票上不敌特朗普的关键。

   希拉里、民主党人、社会精英、知识分子、进步人士,忽视了这些内陆的、乡村的、“锈带州”的中下层白人,或者说忽视了他们的诉求,或看到诉求却简单视为保守落后而嗤之以鼻。这些中下层白人就以选票狠狠惩罚了民主党和知识精英们、推上了特朗普和保守派,沉重打击了进步主义议程,改变了之后美国的政治格局、社会气候、国家状态,对世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促成了全球保守主义和民族民粹力量的回潮。

  这样的代价,对于民主党人和进步主义者,是非常沉重和痛苦的。但这也是他们无视或鄙夷中下层白人的诉求、忽略了民意的复杂和悄然的变动,所酿成的苦果,也没有后悔药。当民主党和进步派聚焦于女权、LGBT权利、黑人和穆斯林等少数族裔权利同时,中下层白人被相对的忽视甚至“抛弃”了,遭到反噬也是符合逻辑的。

   笔者也是进步主义者和民主党支持者,并为特朗普胜选而痛苦、为希拉里的失败而惋惜。但也正是如此,促使笔者去深刻探索民主党失败和特朗普崛起的原因。

   几年以来,笔者也算对以中下层白人为主的美国右翼保守势力有了更多更具体的了解。现在,笔者仍然不赞同美国右翼保守势力的主张,但对其主张和言行有了更多理解、部分的同情。

   正如万斯书中描绘的,以中下层白人为主的美国产业工人和农场主,有过足以让他们感到骄傲的过往、为国家做出贡献,自己生活也过得滋润。可社会变迁和产业转移,让他们阶层跌落、心理失落、生活堕落。他们当然不愿意接受这种转变,哪怕这种转变符合美国和世界的整体与长远利益。

   少数族裔和弱势群体的平权、民主党和进步势力对这些群体的关怀,让这些本就失落的白人更加感到孤独、被抛弃、相对处境更糟。虽然根据种种统计数据,中下层白人在接受教育、医疗保障、权利维护等方面,仍然比同阶层少数族裔要更好(或者说后者相对更差),但他们在少数族裔权利上升时,确实感到了自身相对下降的危机。这些在阶级竞争中失败的美国白人,并不愿意和非白人“平等”,而更希望通过维护族群的优越地位,弥补阶级方面地位滑落而失去的利益和尊严,找回一些优越感。

   而且实事求是的说,美国左翼、进步派、民主党,确实相对忽视和冷落了中下层白人,相对他们热情对待少数族裔、女性、LGBT群体,这种忽视和冷落更为明显和让这些白人感到刺痛和不满。这就像白人至上主义男性掌权、基督教保守主义盛行的时代,黑人、妇女、LGBT等群体中觉醒者的刺痛感那样(虽然二者的是非和背景并不相同,白人男性始终是相对优越者,但都有类似的被排斥、被压迫、被抛弃感)。

   而弱势族群(如黑人、LGBT)强调自身身份认同和对身份的骄傲,也必然刺激这些失落白人思考自身身份认同和祖上荣光、强调自身认同和骄傲。他们不仅回顾美国工业繁荣时的幸福,还追溯到18世纪美国立国、19世纪西进运动时,祖上开拓土地、建设家园的辛苦和荣光(哪怕这其中包含太多印第安人和黑人的血泪)。回溯这些历史,消沉的中下层白人精神为之振奋,也更加以之为傲。

   对于白人的优越地位和白人曾经奴役黑人的历史,现在这些白人有的回避或否认(“历史修正主义”立场),有的认为过去的罪过与现在的他们无关,还认为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获得了特权。哪怕这并不符合事实。(在主体族群和少数族群关系、是否优待少数族群问题上,美国情况和中国大不相同,具体说来复杂,在此不展开)

   对万斯这样出身乡下、家庭不和谐、千辛万苦才考上耶鲁大学的人,并不感到对黑人和其他族裔有什么愧疚。他们倒对给黑人的录取配额挤占白人份额、增加他们考学难度感到不满(虽然黑人整体录取率仍然显著低于白人)。而其他没能上大学、长期在贫困中挣扎的底层白人,就更无暇关心其他族裔的权利尊严了。而LGBT等群体也不被崇尚男子气概、传统文化的“老白男”/“老白女”们喜欢,还认为LGBT违背了《圣经》的教诲、损害了基督教传统。

   贫困和堕落还会滋生仇恨,在一些中下层白人看来,少数族群不仅不是应该扶助的同胞,还是挤占其资源和损害美国白人基督教底色的坏人、侵略者,应被驱逐甚至肉体消灭。这些白人也普遍是反建制主义者,对于民主党甚至共和党建制派辛辛苦苦打造的多元社会、建制派主导的秩序,他们不但不认可,还要千方百计的破坏,建立他们(或者说他们所支持的右翼保守民粹政治人物)主导的秩序。

    在这些失落的白人视角中,各种平权、进步、多元主义、全球化议程,都在损害他们的利益和尊严。至于进步派对弱势阶层的扶助,他们并不“稀罕”那点钱,更希望恢复自身的优越地位,将美国重塑成他们所期望的一些旧时代的样子(虽然有些只是他们想象的、美化的样子),如制造业繁荣、白人优越、外交孤立主义,人们遵守基督教道德、勤奋工作、女性相夫教子,过着田园诗般的生活。

   《乡下人的悲歌》出版于2016年,当时就已引发关注热潮,登上亚马逊十大畅销书榜单,且被《纽约时报》报道和推荐。2016年特朗普的爆冷胜利,也正反映了中下层白人政治立场的变迁,本书成为许多学者和媒体人研究“锈带州”倒向特朗普的重要参考资料。今年万斯参与竞选副总统,本书又被热议,也在情理之中。它确实对于美国“锈带州”乃至整个内陆中下层白人的生活与命运,有着诚挚的描摹和情感抒发,让美国人和世人更好的了解了那些被忽视的土地、人民、故事。

   从更加宏观和理性上,美国保守右翼的主张是错误的、逆潮流的、不利于平等和大同的、伤害其他异质和弱势群体的。但从美国中下层白人自身感知和情感上,起码其中部分人的部分主张,是在某些条件下符合情理的、可以理解和值得同情的。笔者仍然不赞同他们绝大多数观点,但可以做到部分的“同情之理解”。

  所谓“同情之理解”,即面对与己身份立场不同、甚至相反和敌对的人或群体,也愿意去探究并能够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即便并不赞同对方立场和观点,但对于对方的一些痛苦和不幸,仍然能以人道和同情态度对待。更广泛的说,“同情之理解”包括对世上一切他者、与己不同的人,保持同情心同理心,对其人其事都能客观的评价和基本的尊重。(但并不意味着无限度无原则的同情、对同情对象恶的无视、不分是非的怜悯、不一碗水端平的偏颇同理心)

  “同情之理解”是重要的,这世界上许多冲突纷争,正是在于互不理解、认为自己完全正确、纷争中拒绝妥协和考虑他人感受,于是纠纷成为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乃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当今世界日益撕裂和对立,除了现实利益冲突,也同样与各群体缺乏与他人的共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没有“同情之理解”,人们只考虑自身狭隘的立场和情感,而将别人的诉求和尊严无视或践踏,必然引发另一方的反弹、双方的仇恨与对立。当人们互不理解、对话无法解决问题甚至没了对话,暴力(包括利用国家机器的暴力、欺凌压迫的软暴力)就成了双方唯一听得懂的语言,人们为自己一方胜利不择手段,阴谋与谎言也会泛滥成灾。这对于美国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全世界整体,无疑都是巨大的灾难。

   而且,即便希望自身所属立场和势力胜利,也要对于对手乃至敌人的情感和动机有“同情之理解”,明白对方的内心所想、预判对方的谋划和行动。正如前面所说,2016年希拉里之所以败选,就是忽视了“锈带州”和内陆中下层白人的情感和诉求,沉浸在希拉里支持者占绝对优势的大城市“自由派泡泡”里,没想到支持特朗普的潜流多么汹涌。这根本上也是因为民主党缺乏对这些白人处境、情感、心思的了解。

   如果及早知道美国内陆白人情感和立场的微妙变动、“摇摆州”民意的悄然转向,重视美国保守右翼崛起的威胁,民主党还会措手不及的失败吗?即便2016年大选难以挽回,奥巴马和希拉里等民主党人,也足以鼓动选民在国会选举中投票民主党以图制衡、及早将年事已高的最高法院自由派大法官更换,就没有之后进步派扼腕叹息的保守派把持最高法院、推翻保障堕胎权的“罗诉韦德案”等种种悲剧了。

   当然,反过来美国右翼白人当然更没有做到对黑人和穆斯林等少数族裔、LGBT等身份群体的同情和理解。他们只顾白人和保守派基督徒的立场和诉求,排斥异质群体,是更加狭隘粗暴的民粹与极端主义。他们无视黑人等弱势者平均仍然较中下层白人更差的生存状况,没有对其他族群的怜悯心,不愿以推动社会进步改善自身处境、而热衷于压迫更弱者找回优越感,显然没有任何“同情之理解”的能力(或有能力却并无这样的愿望)。(但他们这种不能“同情之理解”的情况本身,也是可以部分“同情之理解”的。中下层白人尤其非中产的蓝领和乡村白人,从小生活在暴力和丛林环境,自身经历和给他人施加了许多暴力和不公,时间久了也就不那么敏感于暴力,反而适应了丛林化、“你欺负我、我欺负他”的欺凌传导和暴力循环)

   所以,虽然民主党、进步派、少数派群体缺乏“同情之理解”,但更加狭隘和冷血的当然是右翼保守派白人。笔者虽然同情理解美国中下层右翼白人部分想法和感情,但更加同情中下层的其他弱势族群,也不会改变自身进步派和倾向民主党的立场和主张。但无疑,“同情之理解”是重要且稀少的。

   “同情之理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需要人们有比较丰富的知识,才能了解复杂和多变的实情;需要足够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将许多事物联系起来考虑,并洞察其本质;需要有充分的同情心同理心,才能体察别人甚至对手和敌人的所思所想。

   同时,“同情之理解”又不能变成对于同情对象的完全认同、对其丑恶一面的无视、被同情对象的煽情和鼓动迷惑、被虽值得同情但本质仍恶的人或群体利用、丧失对同情对象之外其他人利益和尊严的关怀、将公正的天平侧向另一侧造成不平、陷入另一种谬误、走向另一个极端。例如德国在1930-1940年代走上纳粹道路,也与国际关系的不平等、后起的德国被老牌帝国主义国家英国法国压制有关,可以部分理解德国人选择极端民族主义者希特勒的原因,但若因此洗白希特勒和赞美纳粹,显然就是大缪了。

   而具体到美国保守派和万斯,对其理解显然更不能认同,且理解也只是部分的而不应是全部的。如万斯多次贬损正在遭受侵略和人民死亡的乌克兰、却对侵略者普京和俄罗斯颇为赞赏,就是不能接受的。此外,万斯在家庭暴力、LGBT权利、非法移民、巴以冲突等议题上,都有过贬损和指责受害者的言论,显然也是应被谴责的。如果“同情之理解”都给了万斯及其同路人,意味着给比中下层白人更苦难和屈辱的弱者“伤口撒盐”和双重标准。

   还有,“同情之理解”虽然从道理上美好,但现实里人们之间冲突激烈,政治斗争更是残酷无情、勾心斗角,人们之间充满仇视与背信弃义。这样的环境中,处于对立的各方很难冷静下来以客观态度、设身处地考虑对方感受。过度的同情也会损害自身利益、忽视自身所属群体同胞同仁的情感。

人们按身份站队、社会高度撕裂的情况下,同情和爱心也会越稀薄,或者说只会关怀相同身份和立场的自己人,而将他者视为寇仇。而且由于人性和现实的局限,相对重视一方必然相对轻忽一方,即便想一视同仁,现实中也很难真正不偏不倚的同情。

   自从2016年大选以来,美国政治极化大大加剧,传统的默契和规则被打破,民主共和两党建制派的君子之争销声匿迹、代之你死我活的博弈和种种低俗的手段(当然共和党方面表现尤其严重和明显),进步派和保守派之间更没有多少共识和互谅了。双方陷入“对方支持的就要反对,对方反对的就要支持”的极度对立中。即便美国最高司法机构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也明显以6:3分成两派,且其中5位大法官更是表现出极右立场。而“比特朗普还特朗普”的万斯,被共和党人推为2024年大选副总统候选人,也是这种极化的表现。在世界上,族群间的对立和社会撕裂同样愈演愈烈,这些年各国家之间和各国内部不同群体间的矛盾,可以说在迅速恶化中,没有缓解的迹象。

   这样的环境下,更需“同情之理解”。可做到适当的“同情之理解”显然并非易事。如今很多人,无论中国人还是世界其他许多国家的人,连需要“同情之理解”的意识尚且没有、对“同情之理解”的概念也是空白。所以,人们起码要有“同情之理解”的意识和概念。之后,逐渐可以培养“同情之理解”的能力和应用。当然,“同情之理解”并非依靠强制的流水线培养,而是要人们独立思考、依据个人经验和体会,发自内心的产生。

   虽然“同情之理解”实践起来多有困难,还可能被误读和扭曲的利用,但无论在政治上,还是人际关系中,“同情之理解”都是重要且必要的。即便现实中难以实现,也应多些相关的思考,从长远考虑和着手,努力促成人们之间的沟通与互谅。虽然笔者个人并不乐观,但在对现实保持清醒同时有美好的愿景,毕竟是好于破罐破摔、赞美厚黑与丛林法则要好些的。

   但愿在日益撕裂和不安的美国和世界,在各有识之士致力下,逐渐多一些“同情之理解”,多一些妥协与和平,减少误解和对立,让不同意识形态立场、身份认同、群体归属的人们,得以求同存异、和谐相处。

(图片源自半岛电视台)

作者 editor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