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戴晴的记叙,邓小平本来是有意实行某种政治改革的,可是八九民运一起来,邓的态度就变了。

4月15日,胡耀邦离世。戴晴写到:“胡的死,实属意外。民间的动荡,势所难免。”我们知道,胡耀邦是在两年前被包括邓小平在内的几个老人在所谓生活会上逼下台的,因此,民间对胡的悼念,必然带出对那几个老人的不满。在中央党校和北京大学三角地出现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的大字报。一场学潮随之而起。联想到1976年周恩来去世,民间自发悼念周恩来,表达对毛泽东的不满。邓小平难免不感到,这场以悼胡为名的学潮是对着自己来的。这多少可以解释,为什么本来打算为自由化开绿灯的邓小平,在八九民运一开始就站到了自由化的对立面。又由于赵紫阳和李鹏对学潮的态度不一样,邓也可能对赵有了不满。

4月22日,在官方悼念大会结束后,赵紫阳当着李鹏、杨尚昆等人的面,对邓小平提出了处理学潮的三条原则性建议,强调要疏导、要对话,无论如何要避免流血事件。邓认可,在场其他人也未表异议。但是到了第二天赵紫阳出访朝鲜之后,形势就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李鹏先是召开常委会听北京市汇报,然后又向邓小平汇报,接着就是推出426社论,把学潮定性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

事后有不少人批评说赵紫阳当初就不该出国访问。如果赵一直在北京,就不会有426社论了。鲍彤在接受戴晴采访时说,赵先前是问过邓的:现在国内事情这么多,可不可以不去朝鲜访问?邓说要去,并许诺去了以后回来你当军委主席。邓还对赵许诺下届总书记还要你搞。鲍彤认为,邓向赵许诺当两届总书记、当军委主席,明显是用话稳住,让赵安心外访,以便自己在北京布局。戴晴不认为邓在搞阴谋布局。戴晴认为在那时邓还是真心想把军权交给赵的,是到了5月才变了主意。

接下来一个大问题是,赵紫阳5月4日在亚洲开发银行会议上发表讲话,说中国不会出现大的动乱,提出在民主和法制的轨道上解决问题。赵紫阳这番话和426社论以及邓小平425讲话都大不相同。他这番话是在什么背景下讲出来的?事先和邓小平有无沟通,是否得到邓的首肯?根据赵紫阳的回忆,他在回国后第二天即5月1日就召开了常委碰头会。在会上他提出:不管原因何在,必须冷静地承认一个严峻的事实,那就是广大人民,尤其是学生、知识分子、民主党派同我们的认识(即426社论),有很远的距离。赵紫阳说,反党反社会主义搞动乱的只是极少数人,希望把426社论的调子降下来。

据1989年6月香港的《南华早报》和《明报》透露,赵紫阳4月30日从朝鲜回来后,在发表五四亚银讲话前曾经见到邓小平。邓对赵说:“你应该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局面,…如果局势稳住了,你可以执行你的方案,如果它可行的话,不必管我曾说过的话。”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政治学教授罗德明(Lowell Dittmer)和芝加哥大学教授邹谠在他们的论文中都引用过这个信息。我也引用过。不过我后来查阅赵紫阳的回忆,赵自己并没有讲过。

按照戴晴的记叙,赵紫阳回到北京后就想见邓小平。但邓家大秘王瑞林说,邓最近身体很不好,很担心到时候见不了戈尔巴乔夫,那问题就大了。所以现在什么事都不要报给他,以免分心。戴晴写到:邓身体不好有旁证,邓朴方曾对人说此前邓大病了一场。谁都不提令邓小平“文吓”失败的427大游行。但医学界早已注意到:一个人精神极度沮丧,是会直接影响身体的。有毛泽东1971年林彪事件后和1976年四五运动后两场大病为证。

戴晴引用赵紫阳的《改革历程》。赵紫阳不能面见邓小平,他就把他的想法告诉阎明复,请他通过杨尚昆和邓周围的人转告邓。赵紫阳写到:“5月3日,我到了杨尚昆家里。杨告诉我,他已向王瑞林及邓的子女谈过,他们认为现在修改426社论有困难,可以淡化,不要再提它,慢慢转这个弯子。他们还说,如果现在找邓谈,邓再一次肯定,那就更难了。你们在前线,慢慢去转这个弯子。”“就在这一天,阎明复到我家告诉我说:王瑞林和邓的子女都表示,对学潮问题,由中央负责同志根据情况处理好了。如果现在找邓,万一邓不同意,反而更难办。”

1989年赵紫阳和温家宝在天安门广场会见学生。 路透社图片

赵紫阳是在得到王瑞林和邓家子女的信息后发表他的亚银讲话的。这看上去很奇怪。因为王瑞林和邓家子女传达的并不是邓小平本人的意思,甚至也不是他们揣摩出来的邓小平的意思,他们传达的只是他们自己的意思,那为什么赵紫阳就像得到邓小平本人首肯一般,放心的照自己的想法去说去做了呢?这就是宫廷政治的微妙,也反映出邓小平的困窘与尴尬。

RFA首发。202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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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点评戴晴《邓小平在1989》(二)》有12条评论
  1.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作為領導者,倘若擁有將帥之才,“知己”与“知彼”首先實現哪一個?當然是“知己”,清楚己方力量,能力,而後才能作戰。如若稀裡糊塗,認可奴役与壓迫,跪在磕頭,居然“溫故而知新”,妄圖得以所謂“知彼”……算了,難聽話就不說了。

  2. “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如何覺悟民眾,使得受奴役,被壓迫的淪陷區民眾清楚自己的固有權力自由無時不刻正在被黃俄共匪侵犯剝奪,黃俄非法偽政權奴役壓迫人民才能存在,馬列非法偽政府盤剝壓搾民眾才能延續,黃俄共匪反人類犯罪團夥吸食民眾鮮血才能壯大……足夠了。非要當個“聽床師”,是嗎?而且還是個給三十年前錄像配音的“聽床師”,是嗎?你們不是鄧賊小平,你們的認定,絕無可能100%重現鄧賊小平決策過程。能夠毫無主觀色彩,得以100%重現歷史,絕非歷史學家,而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上帝。更何況,溫故而知新,研究歷史是在清平之後,而非風起雲湧,即將重大變革,乃至革命起義之前。可歎。

  3. 中華民國總統賴清德講述蘇俄佔領外中國領土問題,以及哪裡才是祖國,網絡上存在早就超過十年,絕非賴總統原創;姜昆從未專業學習相聲,連《太平歌詞》都不會,學個流行歌曲,有了網絡,摘抄幾段網絡笑話,在淪陷區也就是“相聲大師”了。即便並非原創,但當眾重複,放大影響,至少是予以認同。當年八個樣板戲有什麼,當今還有幾個年輕人知道呢?作為《智取威虎山》楊子榮的扮演者,又有幾個老年人知道童祥苓已然移民美國了呢?過氣的香港“四大天王”已然沒有年輕人清楚是誰,至若不追星,不趕時尚,不知道彭於晏是誰,也並不奇怪。但倘若連“坦克車”都不清楚,不知道“六四”是什麽事,居然對於黃俄匪酋鄧賊小平當年做什麼感興趣,可就奇怪了;倘若站起身,是擁有自由靈魂中國人,能夠忽略黃俄非法偽政權,對抗馬列非法偽政權,敵對黃俄共匪反人類犯罪團夥,對於當下黃俄匪酋慶豐包子習賊近平在做什麼尚且毫無興趣,居然對於曾經的黃俄匪酋鄧賊小平當年做什麼感興趣,可就很奇怪了;倘若對於劉德華,彭於晏沒興趣,居然對於捧著痰盂,叼著熊貓雪茄,沾染“六四”青年學生鮮血的鄧矮子感興趣,簡直就太奇怪了。站起來,站直了說話。不好意思,對於原帖文字,不才只是瞥了一眼題目,至於其中文字,不才半點時間精力都未曾浪費。
    哦,對於歷史的真實性,每個人的主觀視角不同,對於所謂“客觀歷史”也就各不相同。“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孫子兵法》。那些抱怨黃俄反人類犯罪團夥太野蠻,太血腥,而今已是遲暮之年“六四青年”們,當年認知嚴重不足,卻將勝利希望寄托於對手,尚未踏上天安門廣場就已然註定失敗了。當年認知不足,而今遠離黃俄共匪槍口刺刀,依舊混人頭,隨大流,不學無術,全無長進。

    1. 更進一步:從“哪裡是祖國?”,到“哪裡是中國?”,直至“誰才是現代意義的國家?”這是民主人士,必須明確清晰的認知。中華民國不僅僅是保護兩千三百萬台灣民眾的盾,更是刺穿黃俄共匪的矛。
      對於身在中華民國台灣自由行政區的民眾而言,做到忽略黃俄共匪偽政權存在,非但不存在“台獨”偽命題,當然也就不存在“中華民國是台灣”,“中華民國在台灣”錯誤認知觀點。賴清德只是中華民國總統,絕非所謂“台灣總統”。
      立法委員謝龍介大唱:“清德兄,剛就職今天就在送終哦。”看過藍綠吵鬧,分析本質。即便同樣是民選產生,獲得民眾授權,立法委員(議員)權威高於政府官員,否則怎麽質詢官員?非但政府官員沒有權威,政府總負責人的總統同樣沒有權威。

    2. “民主把政客分成兩撥儿,讓政客爭鬥,民眾獲利;專制把民眾分成兩撥儿,讓民眾爭鬥,政客獲利。”對比藍綠“馬戲團”亂鬨鬨,淪陷區特色“大飯廳”一群演員,戲子,臭婊子們的舉手,鼓掌,通過,引發的“三年‘自然’災害”,餓死兩三千萬民眾;是“親自指揮,親自部署”的三年封控,以及隨之而來的資本外逃,經濟全面下行,超發加印大放水引發的滯漲,直至惡性通脹,指數級惡性通脹。
      (整體經濟下行,是通縮;整體經濟上行,是通脹;經濟整體下行,生活必需品價格卻在上漲,則為滯漲。自由市場經濟,資本自由流動,滯漲期很短,經濟衰退到底,能逃的資本都已逃離,滯漲演變爲通縮;非自由市場經濟,限制資本自由流通,出現大量僵屍企業,維繫虛假繁榮,妄圖擺脫通縮,滯漲延續時間很長,民眾更是深受其害。超發加印大放水,維繫虛假繁榮,延續滯漲同時,生活必需品價格上漲,既然看不到經濟發展前景,資本同樣外逃,直至經濟衰退到底,能逃的資本都已逃離,黃俄共匪為了維繫人員龐大的軍警,特務種種暴力團伙,失去“稅收”,飲鴆止渴,繼續罰款搶劫民眾,超發人冥幣稀釋民眾財富,結果只能是与津巴布韋,委內瑞拉一樣的惡性通脹,指數級惡性通脹。)
      政治決定經濟,但對於普通民眾而言經濟更爲直接,菜市場價格更是強烈到切膚之痛。自由經濟与民主政治一樣龐雜繁複,不可操控。有志於民主法治的朋友,尤其是青年朋友們,保持自己的好奇心,求知慾,須知民主人士屬於通才,絕非專才,對於文化,歷史,經濟,政治,軍事,科技,宗教,哲學……但凡所及,皆有涉獵。

    3. 黃瓜漲了四倍,辣椒漲了三倍,西紅柿兩倍,豬肉並未大漲,麵粉似乎沒有變化……漲價了,大漲了,又降價,退回去了,說明市場上的人冥幣,要麽已外逃流出,要麽被黃俄共匪借新還舊,又收回去了。也就是說經濟下行,尚未觸底。用過糧票,見過糧票,應該有印象,上午二百斤能換一個不銹鋼盆子,下午就變成二百五才能換了。何時淪陷區黃瓜,辣椒,西紅柿只漲不跌,市面上所有商品都跟折跟頭一樣翻番上漲,而且只漲不跌,越漲越兇,說明經濟下行已然觸底,黃俄共匪超發加印大放水已然進入指數級惡性通脹,此時也就是近於大變革爆發的臨界點了。
      (同樣作為消費者,不才對於漲價很平靜。早有應對,大致清晰過程,已然知道結果,那還驚詫什麽呢?生意不佳,餐館老闆滿面愁容;買賣紅火,早餐鋪老闆繁忙身影。不才並不覺得奇怪,經濟下行,消費降級,原本就是如此。不才無意歪樓,但即便“溫故而知新”,目的也是為了“知新”,絕非為了“溫故”而“溫故”。)

    4. 年輕時,不理解“百煉精鋼繞指柔”,直到看過視頻,瞭解古法鍊鋼与現代鍊鋼是兩種不同的方法;年輕時,不理解“舂穀持作飰,採葵持作羹。”葵花葉怎麽做羹湯,直到看到葵与葵花是兩種不同的植物。奧地利學派的燈塔,海耶克的老師——路德维希·冯·米塞斯,認為只有“政府”能夠造成通貨膨脹。(大致記憶如此,原文懶得查了)但是在當代民選政府,作為執法機構真就有能力推動通貨膨脹,惡性通貨膨脹,乃至指數級惡性通貨膨脹嗎?政府提出財政預案,議會通過預案,形成法案,得以發行國債,通過一級市場,二級市場,最終商業銀行將國債抵押給央行,貨幣進入市場(大致如此,如有錯漏,有識者勿笑)。降低利率,維繫2%~3%的溫和通脹,是正常經濟運行。無需議會通過預案,形成法案,“政府”直接向市場注資,如此“政府”絕非民選政府,並非執法機構,並非民眾選擇的非法偽政府不是政府。米塞斯時代尚未形成公權力分置“三權分立”的概念,是以如此認定,所以當下需要在“政府”所加以引號表示所謂的,加以區分。郎咸平在音頻中表示憂慮,擔心共匪“政府”直接印鈔發工資,(大致記憶如此)已然具備公權力分置“三權分立”的概念,依舊真偽不辨,可就有些無奈了——“中央四萬億,地方配套十幾萬億”,連“大飯廳”的地痞無賴小流氓們的“橡皮圖章”蓋章過程都免了,那這近二十萬億的人冥幣是真鈔,還是偽鈔,抑或是真的偽鈔?同理,如此“平庸的邪惡”,帶了引號的“政府”,“壞的‘政府’”只能出現在“流氓‘國家’”“無賴‘政權’”,如此違背“主權在民,民主法治”的現代政治準則,沒有民眾授權的非法偽政權,帶了引號的“國家”,不是合法主權國家,不是國家。

      1. 錢,貨幣,主權貨幣,必須以國家主權信用背書。主權在民,民主法治。淪陷區民眾連個省市人大代表都沒選舉過,更別說全“國”人大代表了。既然沒有民眾授權,所謂“‘中華’‘人民’‘共和’‘國’”只是非法偽政權;非法偽政權不是合法主權國家,沒有國家主權;沒有國家主權,也就沒有國家主權信用;沒有國家主權信用背書,這玩意儿(人冥幣)不是主權貨幣,不是貨幣,不是錢,只是尚在流通的有價印刷品。
        同樣是得以流通的有價印刷品,人冥幣与糧票,米票,油票,布票,打白條,遊戲幣,食堂飯票,賭博籌碼……並無區別。非要找不同,也只是遊戲幣,賭博籌碼,食堂飯票并沒有黑社會性質,反人類犯罪團伙的“槍桿子”,“筆桿子”,“刀把子”,“印把子”……“你媽了個巴子”的暴力謊言強制淪陷區民眾接受使用。

  4. 美國電視連續劇《兄弟連》,E連進攻進入小鎮,遭遇德軍埋伏,子彈呼嘯中,躲在路邊壕溝里的是士兵。溫特斯作為連長,站在壕溝外,從言語咒罵,而後用腳踢,直至摘下頭盔砸——你們害怕,你們不進攻,你們縮在壕溝里,那些已然進入小鎮兄弟們,正在被納粹鬼子屠殺!倘若你們也是站着尿尿的男人,就都你媽站起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原本臺詞不才懶得查了)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想當頭儿是吧?那就先想清楚該做什麼,該怎麼做,而非真偽不辨,是非不分,人云亦云,不知所云。不才更希望有人能站在更高處,在認知上,對着不才咒罵,用腳踢,用鋼盔砸……而非不才對着一群不知所謂,不知道做什麼掛了頭像,標註姓名的糊塗蛋,糊塗蟲們,憤懣不已,毫無辦法。

  5. 即將是翻雲覆雨,劇烈變動的創新期,還是歲月靜好,悠然長遠的守成期?這是最基本認知。倘若早春,還是入冬,節氣尚不清楚,稀裡糊塗扛了鋤頭下地,豈不荒唐?
    是拒不認可奴役与壓迫,拒服僞愬,“非暴力,不合作”也罷,革命起義也罷,拒不承認黃俄非法偽政權是相同的第一步,邁不出這第一步,認可奴役与壓迫的所謂“民主人士”,“維權人士”,“法律人士”……与“‘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民’‘政府’”一樣必須加以引號,用以表示所謂的,名實不符的,可歎。
    “言直則道顯,吾請以直”,不才並無惡意,只是很無奈而已。

  6.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生命分彼此,權力有界定。宋代大伯打死姪子無罪,現代即便父母打死孩子也是殺人罪。既然生命權不可讓渡,那麽人生決策權可以讓渡嗎?清末尚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無“戀愛自由,婚姻自主”可言,膽敢在現代包辦婚姻,已然觸犯《婚姻法》。在印度,當地人表示燒死寡婦是對死者的尊重,英國軍人回答——燒死寡婦是你們的傳統,保護弱者是我們的傳統。你們依照你們的傳統,可以燒死寡婦;我們依照我們的傳統,會殺死放火的人。於是乎,當地人只能放棄陋習,任憑寡婦生活下去。釋迦摩尼佛一生傳法,未曾得以的眾生平等,一個攜帶步槍的英國軍人在那一刻卻輕鬆做到了——無論是英國軍人,當地民眾,還是那個即將被燒死的可憐寡婦,此時的生命權並無不同。種因得果,任何人,以任何藉口,妄圖濫殺無辜,但凡剝奪他人生命都必須以付出自己生命爲代價。自由与平等,民主与法治本就是一體兩面的同一事物。
    法律的出現与延續是為了維繫每一個人的自由与權力,絕非限制民眾自由,剝奪人民權力。“与父老約法三章耳:殺人者死,傷人及盜者抵罪。”——《史記》。這是法律,具備兩個要件:立法是為了保護民眾權力不受侵犯,“殺人者死,傷人及盜者抵罪”——保護民眾的生命權,健康權,個人財產的所有權以及由財產所有權衍生出的財產支配權;“与父老約”——立法獲得民眾認可授權。開車必須系安全帶,騎摩託必須戴頭盔,必定侵犯了開車人,騎車者的權力与自由,即便獲得民眾授權通過,也只是規定,而非法律。至若“奴隸的生命等於一根草繩”,“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大不敬”,“謀大逆”,“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顛覆‘國家’‘政權’罪”,“擾亂公共秩序罪”……沒有民眾民眾授權,侵犯民眾權力与自由,故而既不是法律,也是不是規定,而是狗屁。民眾非但沒有義務遵守,卻又蔑視,抵制,唾棄,乃至反抗的權力。
    自由的人才能平等待人,擁有絕對自由靈魂的人才能實踐自由生活。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論語》。子貢所言正是民主法治下才能得以實現的自由生活狀態。難怪春秋時代的孔聖人只能無奈地拍拍學生子貢的肩膀,回答說——小伙子,這可不是你能做到的了。身在淪陷區,彼此見面問候並非“你好”,“早上好”,“晚上好”,“見到你,很高興”……,而是“吃了嗎?”“干嘛去?”“出去呀?”動輒將髒爪子伸進別人的口袋,用以表示所謂親昵。需要予以解釋什麽是自由生活嗎?——能問我去做什麽,而且聽說是去市場買菜,立刻要求順便帶瓶醬油回來,那個人是我老婆,是和我同一種生活的人。你不是我老婆,你和我不是同一種生活,所以你就不應該問我去做什麽。宣揚自由平等,推進民主法治,覺悟愚鈍,提攜後進,那就予以解釋吧,只是結果可不是受教,感謝,聽聞者也成為一個自由生活的人,而是用不了多久,彼此只需冷臉而過,倘若執意如此,逐漸也就沒人需要打招呼了。在充斥謊言暴力的特色獸群糞坑,即便是信息爆炸的今天尚且如此,在“春秋無義戰”的時代,以自由方式生活更加方榫圓納,難容於世。以自由平等,民主法治現代視角重讀《論語.薇子》篇,這類感覺更為強烈。
    “先有民主,還是先有法治?”“先有法治。”小片警一臉自信。“法律是誰製定的?”“議會議員,人大代表。”小片警居然知道人民代表大會本該對應的是立法議會,人大代表本該對應的是立法議員。“議員怎麽產生的?”“選舉。”“先有民主,還是先有法治?”“先有民主。”小片警表示認同。既然生命權,包括戀愛婚姻在內的人生決策權不可讓渡,同樣屬於人生決策權的立法權,裁判權,任免權,審查權,創製權……種種政治權力可以讓渡嗎?當然同樣不可以。選舉是民眾固定時限內的授權過程,絕非政治權力讓渡。以前四年一次,而後五年一次,淪陷區民眾拿了一張叫做“選票”的手紙,參加叫做“選舉”的西朝鮮特色大匯演,給那張手紙授予了什麽政治權力?沒有立法權,沒有裁判權,沒有任免權,沒有審查權,沒有彈劾權,沒有創製權……只是政治選擇權,其他所有政治權力都被黃俄共匪以狗屁“先‘民主’,後集中”“法律”形式剝奪了,這是有組織的犯罪,是奴役壓迫人民。民主,法治;不民主,無法治。既然沒有民眾授權,黃俄非法偽政權只是非法偽政權,不是合法主權國家;既然沒有民眾授權,馬列非法偽政府只是非法偽政府,不是合法政府。奴役壓迫人民的非法偽政權就應該被顛覆,盤剝壓搾民眾的非法偽政府就應該被推翻,荼毒生靈的反人類犯罪團夥就應該被取締,沾染人類鮮血的妖孽惡魔就應該被消滅。民主法治是人類進步的方向,推進民主法治是正動,阻礙民主法治才是反動。國父中山先生曾言——“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阻礙民主法治,無論黃俄共匪反人類犯罪團夥聚集了七千萬隻蒼蠅,八千萬隻蚊子,九千萬隻臭蟲,即便是一個億的下水道老鼠,也不過只是人類有史以來,幾個反人類犯罪團夥里,最邪惡,最無恥的反人類犯罪團夥,對抗人類,破壞人類文明,同樣是終將覆滅的反動勢力。
    民眾不是警察(執法者),不是法官(審判者),就沒有執法權,裁判權嗎?當然並非如此。街頭遭遇飛車黨搶劫犯罪,在丟出自己的自行車,撞翻搶劫犯摩托車,制止罪犯逃竄,与追捕民眾一起抓捕在逃罪犯,實施執法權之前,每一個參與,以及旁觀民眾都以行使了相同的司法裁判權——侵害他人權力,剝奪他人自由,給他人造成傷害的犯罪行為必須被制止,被製裁。民眾投票選舉總統,選舉州長,選舉執政黨,產生執政黨政府,就是民眾給政府授予執法權;民眾投票選舉議員,就是在給議會授予一系列的政治權力。政府作為執法機構,間接代表民眾實施提名權;議會作為立法機構,間接代表民眾實施任命權,而後才有大法官,國防部長,美聯儲主席……公權力分置,並非僅是議會(立法機構),政府(執法機構),法院(司法機構)的“三權分立”,但凡經由政府提名,議會任命,得以獨立行使國家權力,即是公權力分置表現。公權力分置能夠得以實現,本就是“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真實寫照,理解如此,國父中山先生倡導的“五權分立”當然也就不足為奇。
    中央与地方(抑或是聯邦与州)彼此獨立執法,並無上下級隸屬,同樣是公權力分置。地方受災,美國總統表示要去視察災情,州長回覆救災已經人手不足,沒有多餘的人用以保護總統安全。早有救災預案,救災相應法律條文,聯邦政府如何支持州政府救災重建已然明明白白,要你總統來災區在災民面前刷好感做什麼呢?總統与州長同屬一個黨派,州長偕同總統視察災情,屬於黨內情誼,倘若政見不同,分屬不同黨派,州長可沒有義務給總統抬轎子。英國首相邀請美國總統訪問,倫敦市長卻與市民一同舉起標語,遊行示威,要求小布什滾蛋。州長市長首先的身份是民眾,是市民,与總統首相並無不同;得到民眾授權成為州長,市長,与總統首相並無二致。州長首先是為了本州民眾服務,代表本州民眾利益;市長首先是爲本市民眾服務,代表本市民眾利益。總統明知州長不會配合,能對受災不聞不問嗎?當然不可以,即便明知結果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也得滿面堆笑將熱臉送過去。即使英美兩國首腦知曉倫敦市長必然不予合作,但礙於民主法治準則,就算身處眾矢之的,卻也只能無可奈何,予以忍耐。
    歐盟從無到有,正在發生的演變過程更是對於民主法治下,中央与地方(聯邦与州)關係的確切詮釋。以德法兩國爲核心,歐洲各國政府首先放棄鑄幣稅,成立歐洲央行,取消各國貨幣,創建歐元。製定一系列政府財務狀況標凖,申請國達標才能加入歐元區(希臘債務危機另說);歐洲人權法院,歐洲議會,維護歐洲整體利益,直至各國政府讓渡外交權力,歐洲成為整體,對外只是一個聲音;蘇聯解體,蘇俄紅色帝國覆滅,華約已不存在,美國戰略重心東移轉至亞洲,北約逐漸失去存在意義。填補北約留下的軍事空白,成立歐洲國防軍,歐洲各國保有的軍隊已然無異於美國各州的國民警衛隊;……歐洲各國本就是發達國家,歐元誕生之初已是足以匹敵美元的國家主權信用貨幣,倘若一切得以實施,歐盟僅僅是歐盟嗎?歐盟各國還是國嗎?政府也罷,國家也罷,其存在意義是為了保障民眾生活幸福,絕非為了滿足某個領袖一己之私的虛假輝煌。經濟,法律,政治,軍事……歐盟從無到有是成功正例,普京与盧卡申科妄圖軍事攻佔烏克蘭,重塑蘇聯紅色帝國,与北韓一樣的軍事優先,血腥殺戮,野蠻落後,當下正在進行的烏俄戰爭必然是失敗反例。
    英國退出歐盟,英國民眾脫歐公投通過既可,無需歐盟各國認同。“領主的領主,並不是我的領主。”北愛爾蘭自古拒不服從英女王管轄,北愛爾蘭共和軍更是屢次發動暴力恐怖襲擊。民主法治下,英女王已是虛位,民選英國首相擁有實質權力,真正的區域自治,北愛爾蘭民眾選舉授權管理北愛爾蘭,北愛爾蘭共和軍全面解除武裝,逐漸消失……拒不認可奴役与壓迫,忽略黃俄非法偽政權存在,沒有所謂“個人服從集體,地方服從中央”黃俄共匪特色“大一統”,真正“區域自治,民族自決”的共和體製,“主權在民,民主法治”現代政治準則框架內,“驅逐馬列,光複中華”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下,“台獨”,“港獨”,“藏獨”,“疆獨”,“蒙古獨”,“北平獨”……從來只是不曾存在的偽命題,所謂“分裂‘國家’罪”更是臭不可聞的臭狗屁。
    司法公正的前提是司法獨立,司法獨立的前提是公權力分置,公權力分置的前提是合於“主權在民,民主法治”現代政治準則的合法主權國家。那麽得以現代合法主權國家的前提又是什麽呢?是人。是擁有絕對自由靈魂,嚮往自由生活的自由人。胡適之先生曾說:“自由平等的國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來的。”每每看到跪地攔路求援的災民,長長隊列的訪民,都不由得令人長嘆——這些災民訪民,只是順民,是愚民,絕非現代意義的公民。

    補充:
    《中庸》載“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朱熹注釋說“自,由也。”只要乘坐過火車,或者到過火車站接人,都會看過列車上“自某某地到某某地”的車牌,都會聽過“由某地到某地的列車在幾點幾分進站”的車站廣播,所以無論是“自”、“由”,還是同義詞連用的並列词组“自由”,引申義都是“基礎”、“根本”。自由与權力是什麽關係?在自己權力範圍內行使權力,就是應受法律保護,應獲他人尊重的個人自由。
    為何官員在政府里沒有權威,法官在法庭上才有權威。甚至判例高於法條的海洋法系,判定嫌疑人是否有罪,民眾組成的陪審團權威高於主審法官;為何議會是立法機構,但行使彈劾權,判定總統是否說謊,致使妨礙司法公正,無需經由法院;劉瑜女士《民主的細節》中,為何“君讓臣下,臣可以不下”;袁騰飛先生視頻里,為何州長可以將總統提溜起來,搶佔廁所里唯一的那個坑;賀衛方先生講述黃俄共匪反人類犯罪團夥撤換村長,為何會引發轟堂大笑;……“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人民當家做主”,“區域自治,民族自決”,絕非沐猴而冠,一群文盲,法盲,臭流氓們舉手,鼓掌,通過的無恥謊言,而是從理論到實踐,由民主而法治的完整憲政體系。
    “主權在民,民主法治”是現代政治準則,即便各國並不相同,綱舉目張,餘者已屬行事瑣碎,方向目的並無不同。倘若不才認知錯誤,還請有識者不吝斧正。即使礙於信息流通受制,言論自由受限,不才幾乎看不到,但能使得每一個看到的朋友對於自由平等,民主法治,得以瞭解,理解,直至靈活掌握運用,同樣有所裨益。
    據說從事任何一件事,只要超過一萬小時已然就是專家。既然“知識越多越‘反動’”,澄澈清晰,形同水火,到達漢賊勢不兩立的程度,被黃俄共匪歸於“理”應“最終解決”的“反動”,本就意料之中,不才當然有資格對着每一個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頭頂黃俄非法偽政權“國”徽,挂了共匪鐮刀斧頭反人類犯罪團夥標誌,“服從命令聽指揮”,“黨的馴服工具”,領取豬食犬糧,徒具人形的黃俄走狗,共匪奴才們冷眼輕蔑——你們懂個屁!
    當人類与反人類對抗,但凡屬於人類,存在保持中立的第三種選項嗎?有嗎?真的有嗎?當人類与反人類對抗,只要認可奴役与壓迫,得以保持中立,置身事外,也就意味了放棄人類固有良知,喪失人類靈魂,已然淪為非人類,再無做人資格。
    “小國寡民”,“無為而治”,“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倘若在現代,老子應該是個右派,標凖的共和黨人——小政府,大市場,政府盡量不干預。孤立,單邊,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彼此互不干涉。(國的本意是區域,類於今天的城市,可以理解爲施政區域,並非當今所言的國家概念)
    膚色各異,文化傳統,信仰,語言文字……各不相同,美國為何能被譽為民族熔爐?感興趣的朋友去思考,寫文章吧,祝好運。

  7. 對於希特勒當年怎樣,當今的德國人沒有興趣;對於赫魯曉夫當年如何,當今的俄國人沒興趣;對於鄧賊小平當年如何,四九年之後,一直受奴役,被壓迫的淪陷區民眾就應該感興趣嗎?提高銀行出納員識別偽鈔的水平,並非偽鈔偵辦部門警察一樣熟識各個版本的造假偽鈔,而是每天眼見的是真鈔,時刻手摸的是真鈔,乃至對於入庫新鈔票油墨氣味都以習以為常,接觸到偽鈔立刻感覺異樣。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從毛鄧執政跳出來,從黃俄共匪反人類犯罪團夥跳出來,從黃俄共匪非法偽政權跳出來,你們是民主人士,不是歷史學者,覺悟民眾,提高民眾理解自由平等,民主法治,才是你們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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