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京不特)和毕翁(毕加索)一样的色到骨子里,不同的是毕加索重实战他偏意淫,吴非是理论和实践相得益彰。”
杜斌问此话是不是得到京不特认同,三十分钟后京不特承认,早年京不特的确是只理论不实践,毕加索偏实战少理论世人皆知,了解老酒葫芦的人都知道老酒葫芦是理论和实战并举。

今本酒葫芦边小酌台湾高粱酒边提议笔会由老酒主笔开一个性文化专栏,贝岭会长说可以在自由写作开专栏,只要阿钟同意。
笔会会长的一个隐形擦边球,让女人的想象无边,让男人饮马流花,让上帝偷窥。

——老酒今题 201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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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今天,独立中文笔会亚太会议在香港如期召开。早在会前的06年年中我就收到笔会的邀请函,只是平生我一见到开会就迷路,无论共产党的小刀会,国民党的同盟会还是野狗党的食肉会,只要是开会我便一概回避,故而开始对笔会之邀请,我并不热衷。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的觉得还是该去,怎么也该去会会多年不见的老友,没准还能泡个假洋妞,成就一段风流。于是星夜报名,好在天公不刁难,我上了末班车,于是心跳和狂喜阵阵难消。

当即我询问胡俊和陈接余,答曰都不去。不知他俩是主观没去之打算还是客观有障碍,我也没去细问,在咱这圈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一铁律,能不问的就不问,因为草中有人,因为隔墙有耳,因为红旗到处漫舞。

2007年1月30日,我和阿钟如约同行。

快登机时阿钟心怀鬼胎的对我说,我带了这么多书(那是他的诗集《拷问灵魂》刚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墨迹未干)会不会被安检扣了?我说你小子还没做贼就心虚啊,当年浦志高和江姐在重庆朝天门码头同登贼船,那小浦一脸的贼头贼脑,还是江大姐大义凛然,钥匙朝那个坏家伙一扔,看吧,吓得敌人都不敢正眼视之。美女啊,是你这小小特务随便看的吗。我对阿钟说,老兄看我的,遂提过他的一箱涉嫌反共的书籍大摇大摆的安然过关。

阿钟边走边说,吴非你行啊,多日不见刮目啊。我说我是谁啊,偷香窃玉之高手,这点小事太过区区也,我若是干特工,一定一流,你看我一脸的老实巴交,即便特工出身的老布什都不敢怀疑。

一下飞机第一个见到的是老伙计贝岭,一晃十年不见,这小子一根辫子挂到屁股下,还穿了条貌似维吾尔姑娘的长裙,只是眼前这一脸的沧桑掩盖了他当年的几许书生味。贝岭是北京人,当年是继北岛们《今天》后的诗歌新生代组织者和身体力行者,后去了美国搞了本《倾向》杂志,97年来上海时带给我三十本,竟然以人民币一百的单价卖给我,还美其名曰支持亚文化事业。我说你小子黑啊,就这一笔生意他净赚我二千八。我说我专蒙共产党,你小子专蒙我,一物降一物啊。

在香港机场还遇见刚到的两个现居澳洲的美女,齐家贞和曾铮。57年齐女士和她父亲同为右派身陷牢狱,80年代留学澳洲,现定居墨尔本,是个对党国苦大仇深的知识女性,曾铮在国内因涉嫌法轮功被迫亡命海外,现在悉尼定居,虽一生坎坷却难掩她犹存之风韵。

独立中文笔会全球约200会员,到会者114人(包括国际笔会兄弟笔会成员),国内和海外的参会者各半。

本次会议活动经费全部由笔会承担,对这批曾经在温饱线下自得其乐的文化清贫者来说已经自我感觉糜烂的可以登天揽月了。国内会员凭机票全报,境外的每人机票上限一千美金,若某会员坚持死理告主办方地域歧视,他们一定败诉。

主会场包括食宿安排在新界西贡海滨“保良局北潭涌度假营”,这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学生训练营地,设施简陋风景独好,但与世隔绝。

这次上海去了六个,除了我和阿钟,还有张桂华、蒋亶文和吴晨骏,再一个就是介乎官方和非官方的沙叶新。沙曾是上海人艺院长,八十年代因一部话剧《假如我是真的》名噪一时,因此人老爱和当局唱反调,官至人艺院长为止,此生他别想问鼎作协主席,因为他的反骨突出。

第一天下塌居所,我和阿钟、蒋亶文及吴晨骏同居一隅,早知香港没暖气,一进房间果然如此,正当我们为没暖气不平时,张桂华一声大诺破门而入。我对他说这么冷的天没暖气咱兄弟怎么活啊,张肯定的说有暖气。就在我们满室诧异缤纷之时,桂华即走进卫生间拿出一个简易吹发器,还打开朝我和阿钟身上喷了几下,还口中念念有词:你们看有热风。我两手一摊,悄悄对阿钟说,你看我们的张兄可怜啊,都被老共折磨成这样了,本年度最经典之蓝色幽默非他莫属。

巫一毛,笔会总财务,现居美国,香港会议后她一路官运扶摇直至如今之笔会副会长。这是一个才女兼美女之感性作家,自称暴风雨中一羽毛,她既有东方女性之佳韵,又含密西西比河之风情。一见她我就知道,此女有内容,果然会议结束后,她和另一女士同飞上海,当时我和阿钟倾情接待。那天我和阿钟还有一毛,我们三人同在钱柜K歌,那一晚我敢说阿钟做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灯泡,那是后话。

蔡咏梅,香港《开放》杂志主编,人称蔡大姐,我和蔡不是初见,这次见面来不及寒暄,她太忙,整个会务行程都她和孟浪打点,一个风风火火的热心肠女人,无论谁去香港,只要是笔会会员,她都倾囊款待。据说《开放》是港岛最反共的杂志,我看也不假。因她的身份特殊,她不能回国,我们的党国无条件拒签,尽管她老家成都。

孟浪是我上海老友,一个常年活跃在圈子的诗人兼社会活动家,现居美国,他是个享受资本主义精神文明过着社会主义物质清贫的经典楷模,一脸的大胡子涵盖了他诡异而不屈的滚滚诗行。

可惜王一梁没来,这家伙在上海时曾发誓写一本吴非评传,该书尚未杀青一梁便身陷牢狱。三年后出狱一贫如洗,好在天公待他不薄,他这三年牢狱生活一经结束,笔会便颁给他一笔不菲的奖金,一夜间成了反共斗士的一梁竟在最短的时间里娶了个香港太太,一个他早年的文学粉丝。新娘名叫井蛙,香港《当代文学》杂志副主编。那年他俩在上海新婚时,井蛙欲做个系列采访。她第一个就采访我,主题是吴非的早年文学生涯,原计划采访我之后再行采访阿钟,胡俊和陈接余等人,终因有关部门的软干预计划夭折。

京不特也没来,这小子现居丹麦,撒娇诗派之领军人物。他在上海时是我的铁杆死党,谁反吴非他必口诛笔伐。反他老子无罪,反吴非罪该万死。此公早年为上海师院派,有着浓厚的师院忧郁情结。他比艺术侏儒毕加索还低十公分,我永远相信不特是世界上最低的男人。他和毕翁一样的色到骨子里,不同的是毕加索重实战他偏意淫,吴非是理论和实践相得益彰。在市东中学任教时,上数学课时这小子专给学生讲授艺术家伟大的手淫境界,后被校方软除名。他自称来吴非家不是看吴非而是看吴非夫人的,别看这小子平日里信口雌黄的写点流氓淫诗,真来了我家大气都不敢出,叫一声姐姐比蚊子还轻。当时我的首任被公认第一夫人(我的首任虽貌美也未必真压群芳,只是当时只有吴非有夫人,那帮穷酸前卫诗人只有翘首仰慕)。

本次笔会最热门的话题是女作家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港版《最后的贵族》)一书被封杀一事,整个会议期间都弥漫着对当局此举的不满和愤怒。章诒和是章伯钧之女,典型的名门之后。《往事》一书讲述的是反右运动中一些人物和故事,内中涉及中共高层直至毛泽东个人若干内幕,该书在06年连同其他七本书被查禁在整个华人界当即引起悍然大波。《往事》一出笼,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邬书林便对出版社社长说,这人的书你们也敢出,不怕惹火烧身掉脑袋。说实话这位邬副署长说话也太没水平,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高官怎么也算半个政客,这小子真是白混了官场,丢尽了咱党国的脸面。

北大超级才子、笔会要员余杰只在会议的最后那晚的聚餐会上方才露面,由他宣读了笔会新主张,陈迈平主持餐间短会,迈平属温和的内务大臣角色,低调而不张扬,却也胸有成竹。看余杰一脸的文弱书生相,怎么也难把他本人和他那种犀利而尖锐的旷世绝笔挂钩。那晚他事出有因的出奇低调,还带着几分男孩的腼腆和拘束。男人的腼腆对少妇的杀伤力特强,不知在座的女胞可曾惊动尘心。

本次盛会最具知名度的当属台湾代表,著名诗人余光中。余老先生硬朗的身子骨和清瘦平整的身板,还有那充满激情的朗诵让我联想到香港A片的男一号,我知道越瘦削朗朗的男人越有床上爆发力,尽管老人家年近七旬,激情不减当年,风采依旧。

2007年2月2日至5日,短短数日的独立笔会亚太会议,与会者个个激动而老泪纵横,每个人脸上都深深刻着岁月的痕迹和眼前的苍凉,这是特定的历史造就的特定的一代具有独立人文精神的文化人。他们也许生不逢时,但他们见证了中国这一段露天空白,正因为有了他们,中国的这一段历史不会也不可能真正空白。

他们,连同他们的所有文字和独立而稍带缺陷的人格都将醒目地铭刻在这个年代的文学和人文星空,他们必将被后人反复缅怀并永远铭记。因为,他们是不可复制的一代文化先行者。

2009年2月5日於上海

注:2007年2月2日至5日在香港举办国际笔会亚太地区会议,会议的主题是:中文世界的作家──文学交流,由国际笔会主办,香港中国笔会、悉尼笔会(Sydney Pen)及独立中文笔会协办。约有来自20个国家114个写作人与会,会议地点设在香港新界西贡海滨(保良局北潭涌度假营),会议以英语和汉语同步翻译进行,会场提供双语耳机。(林婷婷,加拿大《环球华报》2007.03.14)

作者 editor

在 “老酒葫芦:历史,不会留下空白——写在独立中文笔会亚太会议二周年之际” 有 1 条评论
  1. 再造民间个性的诗人们—-春天在梦中,梦在春天中,管它了,这才是人的大写

    超现实主义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尝试,看上去不算整体性反动,
    仅仅是建立一种行为方式!诉诸于对自发性幻想的纯粹要求。这就很不简
    单,超越七十年代反抗文化半个世纪了,清除既定社会次序的规则性思维,
    就是再造“个性”(尽管当时人们叫做艺术家的个性)!
    人的个性是无法被思想所归纳与操作的,所以存在主义的规则
    思维必然收效甚微,街头文丐,咖啡馆哲学,人的思想是十分苍白的东西,
    现代文化和传统隐型文化给定的市民角色只指涉社会人形象;相反,自发
    性思维的创造性生活所产生的先锋实践的宗教热情,才是免于你被旧事物
    所复制的精神操。
    我们称做基础的东西,不正是行为方式吗?
    每个人必需产生他自己所需要的科学与艺术(博尔赫斯)。最终,这一行
    为组合了新的个性,新的个性形成了新的文化。
    文学就在这基础上施行着人道。艺术的本义无非是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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