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革中后期因“流氓”罪抓捕了不少青少年,当时一审讯他们,百分百都看过《少女之心》这本书,基于此,后来公安机关就认为,凡是流氓都看过《少女之心》,倒推过来,凡是看过《少女之心》,就会变成流氓,于是,看《少女之心》和性犯罪之间就有了固定的因果关系。

今天介绍的这本书叫《少女之心》,它被誉为文革时期的第一淫书,尽管并无连贯的并无故事情节、也没有爱情描写,更不讲究文学技巧、通篇都是对性爱赤裸裸的渴望与体验,但在地下广为流通,是大部分适龄青年的必读书物,其中的一些性爱语句,也出现在学生们用来记录革命语录的本子上,无聊的时候用以自慰。不夸张地说,它是那个年代,除了毛选和新华字典外,拥有读者最多的书籍。但在那个阶级斗争挂帅的禁欲中国,这本书被视为对抗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大毒草”。

《少女的心》全文约五六千字,近似一篇放大的日记,文字不长。以第一人称“我”和表哥谈恋爱的过程为主要内容,但背景与过程交代都比较简单,文字主要集中在对做爱的描写上,总共分三个阶段,先是抚摸性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则更进一步,表达了一个青春期的少女的性恐怖,以及经历性爱时的欣喜,笔调夸耀,张扬,搁在今天,也就网上中等小黄文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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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序言是这么写的,“现在我来为大家叙述一个我的亲身经历。我叫曼娜,忆起往事觉得非常有趣,我的经历大概和每个少女是一样的,希望各位读者能够从我的经历中得到些乐趣。”

之后你看过五段,便直接进入性爱环节,既没有拖沓的铺垫,也没有任何矫情的语言,就是这么低俗。这让我想起了电影《顽主》中的一句台词,“哥们,今天什么节目啊”,“什么节目我不清楚,就知道相当恶俗”,“好好,哥们就爱俗的!”这么简单粗暴的设定,怪不得它能成为文革第一淫书,下面我随便扒俩段,让你们看下我国70年代的小黄文水平。

“说实在的,所有的这些并不那么吸引我,而真正吸引我的是表哥那鼓鼓的下身,两腿之间夹着,透过紧身裤子还能看得到的雄壮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就激烈的发热,痒得好像**里有甚么东西,马上就要涌出来一样。我们接触后,感到他还算一位有礼节,并且很开朗的男性,他的嘴很能说,我常常坐在他的身旁,让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记得有一回,我装做害怕,靠近了他的身子并排坐下,我看得出他对我十分动情,但还不敢对我放肆,我深深的理解他。

自从我爱上他以后,我这颗心整天在受着一种折磨,只要一接近他,全身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多想让他的**插入我那发痒的**呀!

有一回,我用手故意装作无意的样子,放在他的大腿根部,慢慢接近了他那鼓起来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把我抱进了他的怀里,用那颤抖着的嘴唇吸住了我的嘴,又狂狂吻我的脸和脖子,放肆的吻着,我受不了这样**辣的狂吻,一把握住了那又鼓又高而又特别硬的地方——真硬呀!”

以上是第一阶段,到了第二与第三阶段,俩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接触更猛烈了,已经完全把“将无产阶级革命进行到底”的雄心壮志裹着纸巾扔在草丛中了。

“夜静极了,我那对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和那软嫩长满黑毛的阴部、丰满的大腿,随意的任他开心摆弄着,突然,他双手紧紧的把我抱住,伏下身来,用嘴猛的一下吸住了我的**。

真过瘾!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我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他的头部,使劲往乳峰上按着,磨擦着,他又亲往我的脸,又狂吸我的阴毛,又用舌头挑开覆盖着阴蒂的黑毛,使牙轻轻咬住我那早已发涨、「突突」跳动着的阴蒂。

此刻,我真把握不住了,**的渴望在我全身回荡着,**内更加激烈的发痒,憋得浑身不断抖动,婬液一股一股的从**内涌了出来,沾在他的嘴上和胡子上,只见他嘴对着**使劲吸着流出来的**咽着吃,感觉全身就像触电般的发麻,多么希望他马上把那硬东西插入我**内猛插几下,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拼命地亲了又亲,舔了又舔,吸了又吸。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来问:「好妹妹,你尝过**的滋味吗?那真正美极了,很是过瘾,又是那么醉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再来玩吧!」我真感到扫兴,便用手擦了擦**,又用三角内裤擦了阴部的婬液,心里说:「白流了这么多浆呀!」我忙把衣服穿好说:「嗯,表哥,我们走吧,明天我们再来。」”

在当时一堆宣扬意识形态的政治类书籍中,随便写点人文爱情就能造就一篇十万加,更何况是这么露骨的小黄文呢,一词一句就能把青少年压抑多年的欲望给挑拨出来。由于这本书在当时属于禁品,连它的手抄本都很难搞到,很多人都是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传阅,在精神上偷食了这颗禁果。

文革中后期因“流氓”罪抓捕了不少青少年,当时一审讯他们,百分百都看过《少女之心》这本书,基于此,后来公安机关就认为,凡是流氓都看过《少女之心》,倒推过来,凡是看过《少女之心》,就会变成流氓,于是,看《少女之心》和性犯罪之间就有了固定的因果关系”。

1979年,中央发出通知,要求全党研究青少年犯罪问题。青少年教育问题工作者廖岭珠在上海社科院出版的《社联通讯》1980年增刊第七期《少女犯罪与性爱心理初探》一文中写道:“据某中学一个班级的不完全调查,43名学生中,承认看过《少女之心》等黄色手抄本的就有13名,有些学生甚至在上课或自修课里抄阅这类书刊”。但是这些孩子并未犯罪。实际上,大多数传抄《少女之心》的案件都是因为追查其它案件时被连带出来的。

进入八十年代后,随着国家对民间意识形态把控的放松,对《少女之心》的查禁力度也小了很多,查抄的主力已经从公安局变成了学校,老师们会在放学后检查学生的抽屉,一有违禁书物就没收,这种社会主义特色的教育查禁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存在,我上学那会,班主任不仅没收了我的漫画,连cd机都拿了,毕业都没给我。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少女之心》依旧流行,除了手抄本,它还以录音带的形式渗入校园。辽宁省某重点中学学生刘宏锋,在初中时听到过一盘不知哪儿传来的没有名字的卡带。卡带在同学间悄悄地传递,里面有一个叫“曼娜”的女生和她的表哥以及男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都由一个女声朗读出来,令初中生们心惊肉跳,面红耳赤。1988年,已经上了高中的刘宏锋,第一次看到《少女之心》手抄本时,看到开头的那句“我叫曼娜”时,才知道原来听过的磁带正是这本禁书。

现在的宅男看A片撸管,而四十年前的革命小将则通过诸如《少女之心》的禁书挥霍荷尔蒙。作为一个时代隐喻,它的流行仅诞生于那个贫瘠又压抑的大环境中,承载着广大青春期对性充满好奇的少男少女们的生理欲望,与当时所谓的色情电影《望乡》一道,完成了“红旗下的蛋”的性启蒙。

来源:深夜观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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