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贵星点歌斗富认输;高衙内凭借权钱获胜
一
话说智多星下凡打官司,输了官司且不说,连自己也蹲了大牢,消息传入天国,未下凡的星宿们不可理喻,尤其是花和尚鲁智深,摸着秃头道:“有理也打不赢官司,世上哪有这等邪乎怪事!莫不是吴律师经不住凡间灯红酒绿的诱惑,吃了被告吃原告,贪污受贿?或是寻欢作乐,进妓院栽了筋斗,触犯了刑法?”
天贵星柴进道:“贤弟休得胡说!吴学究从来不是那等龌龊小人。”
鲁智深道:“府衙大牢不关张三,不关李四,为何独独关了吴用?无风不起浪,有浪必有风,官府总不会故意冤枉好人吧?”
柴进闭着眼想了半天,竟想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回答鲁智深,只得摇头道:“你又不认得字,从来不读书看报,况且你自己也是梁山人物,如何不问青红紫白,也帮着官府污蔑我梁山好汉?”
鲁智深道:“洒家是个粗人,虽然不认得字,但耳朵会听,洒家听了大宋的对外广播,言语确凿:说吴用不但泄露了朝廷机密,并且还有偷鸡摸狗,吸毒嫖娼等诸般恶行。”
柴进道:“是你亲眼所见?”
鲁智深道:“洒家并未亲见。”
柴进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贤弟既然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要到处乱说,免得冤枉了好人,坏了我梁山名声。”
鲁智深听了,摸着秃头想了半日,突然跺着脚道:“哥哥说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洒家这就下凡亲眼瞧瞧。”说罢,脚踏浮云,迈开大步,直往昏阳市来。
柴进见鲁智深走得急,生怕他因鲁莽撞出祸端,便跟在鲁智深后面落入凡间。
话休絮繁,且说鲁智深落入昏阳市,正值夜晚时分,只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彩灯高悬,光线分明;街道上行人如蚁,踵肩相磨;马路上汽车如流,车毂相击;店铺超市,商品满目;霓虹广告,闪烁如潮……
花和尚见了如此景象,不由频频颔首,笑道:“难怪青面兽杨志下凡了却尘缘,至今不回天国,原来是留恋这里的繁华。”
那花和尚一路游玩,左顾右盼,偶一抬头,忽见马路对面,彩灯底下飘舞着一面黄色三角小旗。
智深虽不认得字,但因嗜酒,长年进出酒家,认得那面酒旗,思忖:“落在这等繁华锦城,不吃几碗好酒,便是白来了。”便放开脚步,径直横穿马路。不想那一串串往来车辆,没完没了,偶然停车数秒,车辆前后却又间隙甚窄,插人不进。智深在马路边站得不耐烦了,禁不住大声吼道:“这些王八乌龟壳恁地不讲理!洒家讲客气,让你多时,怎地不让让洒家?”
过路人等见一个和尚立在马路边大吵大叫,以为是疯子,便都围上来看热闹。只见人群里窜出一条汉子,拉着智深便走。智深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小旋风柴进。
柴进在水浒里被封为“天贵星”,富贵富贵,名符其实:他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眼见列强制度先进,国家日趋强盛,而大宋王朝仍固步自封,公亲王室为维护一已私利,置国家前途而不顾,口口声声“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只新其貌、不新其心”,抱着陈词旧规臭尸谬论一条死路走到底,因而吏治腐败,积重难返,民族危机渐渐显现。柴老太爷深感国内发展无望,便将传家宝丹书铁卷卖与特权大贪电力亲王,得了本钱,移居海外,艰苦创业,历经三世,至柴进时,柴氏家族已是《福布斯》榜上名列前茅、国际知名的大富豪。
柴进随水浒人物,在鲁智深之后涌入昏阳市,不想在此得遇花和尚智深。
智深歪着头道:“柴兄弟给评评理,洒家要过马路吃酒,叵耐这些撮鸟车辆不懂礼节……”
柴进笑道:“这等锦城池,走路行车,皆有交通法规,怎容得你‘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走,我带你到一个好去处消遣一回。”
智深道:“洒家并不晓得这里的交通法规,下回小心便是。你只说随你去,有没有好酒吃?有好酒吃洒家便随你走一遭。”
柴进道:“有,有,你要甚么都有,随俺走罢!”
……
柴进先将智深带至服装店,买了一套上等西服,促智深更衣。
智深道:“俺是个礼佛信教的和尚,不敢消受这些洋扮货。”
柴进摇了摇头,劝道:“到一座山,便唱一处的山歌,哥哥这等固执,以当今谲诡、光怪陆离、啼笑皆非的情形环境,如何容得你这样耿直的真和尚?——如若不听我的话,倘若不慎,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贤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便成了莫名其妙的邪教徒,到时贤弟进了大牢,就是铁打的罗汉,也吃不过那些惨绝人圜的酷刑。”
智深:“俺如今一不贪赃枉法,二不杀人放火,三不欺诈诓骗,四不做假造恶。俺是个遵纪守法的和尚,并不危害社会,官府不会为难洒家。”
柴进:“贤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和尚,却又是个不禁酒肉的武僧,若是穿了这身直裰僧鞋,又光着个肥头,只怕进不得豪华酒巴。”
智深:“洒家不进去,搬张椅子坐在外面吃。”
柴进:“那也吃不到酒。”
智深:“洒家便去一般小酒店吃。”
柴进:“大宋‘假风’盛行,讲假话、唱假戏、做假事、贩假货,就是大酒店也有以次充好的假酒,更何况小店?贤弟没听说白日鼠白胜自下凡后,唯利是图,已勾兑了上千吨假酒……
鲁智深吃过孙二娘的假酒,只是花和尚命大,因张青及时赶回,才没有将身子开膛破肚拿作人肉馒头,经过那一劫,智深便是闻“假”色变。今听柴进谈及大宋假风盛行之说,便点头道:
“洒家怕吃假酒,便依了哥哥,换身洋服,去那豪华酒店痛快吃一回罢。”
却说花和尚鲁智深换了一身西服,又戴了顶圆礼帽,遮了头顶上那九颗和尚豆,乍看去,肥头大耳,脂腹圆肚,像位腰缠万贯的土员外。
二
柴进领智深至昏阳府最大的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娱乐中心“琼楼玉宇”。
好一座娱乐中心,有打油诗为证:
霓虹织成美女胸,小姐门前笑盈盈,玉楼消费是天价,洋酒一瓶千两银,
下岗市民不敢进,吓退好奇乡里人,官权商富是常客,花钱如水寻开心。
柴进和智深进入大厅,只见厅内摆着三十几张罩着白色餐布的酒桌,桌上杯盘狼藉,官商贵客喧笑其间,穿超短裙的靓丽小姐手托酒菜诸物往来奔忙,厅前有一戏台,衣着帝王将相、妃子婢女服装的年轻男女,正在上面轻歌漫舞……
俩人才入厅,早有妖娆靓女上来道万福请安。
智深是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和尚,并不喜欢这些假模假样的吹拉弹唱。便拣了个离戏台较远的济楚阁儿坐下。
才落座,那靓女便上来问:“请问俩位客官,打多少酒?”
智深道:“先来四瓶好酒。”那女子急忙摆下菜蔬、果品按酒,又问道:“客官,吃甚下饭?”
智深道:“问甚么?但有,只顾卖来,吃了一起结账——这妞只顾来聒噪。”
女子见这位肥胖客官十分鲁莽,以为是财大气粗的经理老板,并不敢多半句嘴,拿出纸笔写了酒、菜名儿,随即烫酒上来;凡是下口的肉食,只顾拿来,摆了一桌子。
智深并不顾体面,将酒杯略为向柴进举了两下,便低头大吃起来。
柴进笑道:“贤弟如此饮食,易醉又无味。”
智深道:“哥哥说的甚是,若是能在这里结识二、三同道,一边吃酒,一边较量些拳法枪棒,谈论些江湖善恶,洒家才开心。”
柴进道:“你我今日偶来此处另当别论,如今在这等繁华高档中心消费的,大都是些有权有势、家财万金的达官富人,这些人一心钻研吹牛拍马、巴结奉承、弄虚作假之道,哪里还有良心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谈论江湖善恶?”
智深不待听完,便大声道:“罢、罢、罢,那洒家就听听台上那些男女嚎几句‘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梁山好汉歌解解闷算了。”
柴进听了,便找了舞台总监,即时点了梁山《好汉歌》
不一时,一条肥头身胖看似没颈脖的汉子,拿着麦克风,理了理他脑勺后的长发,随着激昂的曲调,展开他那浑厚歌喉,吼唱道:“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还没唱得几句,直听得一人高声吼叫:“停住!换一首歌唱来!”
原来是高衙内路过昏阳,特地来玉宇琼楼休闲取乐。那舞台总监见叫停的是高衙内,便连忙止住那唱《好汉歌》的汉子,走到高衙内面前,笑容可掬地问:“衙内想听甚么歌?”
衙内也不正眼瞧总监,仰面向着天花板,傲慢道:“叫金翠莲唱《英雄得了性病》的新鲜曲子”
总监听了,急忙转身张罗,不一会,只见台上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背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儿,手里拿着一把二胡。看那女子,虽无十分的容貌,却也有几分动人的颜色。但见:
两弯似蹙非蹙柳叶眉,一双泪光点点含情目,青丝飘拂香腮前,红衣透露酥胸雪,麦克风斜横玉腕,孔雀扇微遮朱唇,眉目含忧恨,脸色带病容。
那女子站在台上,向台下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鞠躬坐定,拉扯二胡前奏,只听得那女子舒展歌喉,轻轻唱道:
琼楼玉宇,靓女肌香,人人是天价,雄鸡一唱三千两,寒士贫民十年粮!
花花世界,阔老捧场,个个有金元,快活两载惹性病,床上英雄见阎王
……
鲁智深听着《好汉歌》,才听到“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精彩处,见忽然停住了,不一会儿,换上了甚么“花花世界惹性病”的软绵绵的曲子,听着吃酒也觉没甚气力,听了几句,不由焦躁起来,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地板上,那服待的女子慌忙上来,见这位大老板气愤愤的。那女子小心道了个万福,道:“客官要甚么东西,分付买来。”
鲁智深道:“洒家要甚么?洒家要听男子汉唱《好汉歌》,却恁地教这女子在台上吱吱呀呀地唱甚么性病歌,洒家八辈子也得不到这种鸟病!听它个鸟!洒家须不曾少你酒钱!”
女子连连道万福,小声道:“小女子怎敢教她唱客官不喜欢听的歌,打搅客官吃酒?是高衙内教唱的,谁敢不听?”
鲁智听得是高衙内,想起昔日豹子头林冲被那厮迫害,为救林冲,自己大闹野猪林,不想回至东京,又被那厮追杀,过十字坡时,吃了孙二娘的假酒,差点丢了性命,被逼得无路可走,不得已在二龙山落草……想着想着,气往上涌,不由“哗”地一声站起来,问那女子:“这里哪个是高衙内?”
女子遥指着高衙内道:“那桌大席上首的后生便是。”
“洒家昔日被那个撮鸟害得好苦!”智深说着,便欲上前理论。
柴进见不是戏,连忙扯住智深,劝道:“贤弟千万不要鲁莽,如今高俅虽已离休在家,但这个撮鸟官场上盘根错节,特权不减,高衙内仗高俅权势,巧取豪夺,又兼电信亲王之职,富甲天下,贤弟千万不要凭一时怒气,坏了梁山声誉!”
鲁智深歪着头道:“那依你怎么着?眼睁睁地受这厮的鸟气!”
柴进道:“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待那女子唱完后,兄弟我出些财帛,再点唱那首《好汉歌》,如何?”
智深听了,无可奈何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气愤愤坐下,接连吃了三大碗酒。
柴进又道:“贤弟是个和尚底细,理应抱着不悲、不喜、不恨、不怒的生活态度……”
鲁智深在《水浒全传》里,已于“钱溏血潮”中打坐觉悟,今返回凡间,虽“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本性时有显露,但毕竟是了道的星宿,听了柴进一番话,吃了几碗酒,那气愤渐渐消了些。
三
舞台总监听见有人拍打桌子,急忙走过来问原由,才知道柴进愿意出钱点歌,那总监最是个两边抬杠,从中牟利的老手,故意挑唆道:“客官出多少钱点一首歌?点甚么歌?”
柴进伸出一个指头道:“俺出一千元,点《好汉歌》”
总监急忙跑到戏台上,对着麦克风高声道:“现在,台下有一位客官愿出一千元点唱《好汉歌》”
高衙内听了,问陆虞侯道:“那个点歌汉子是甚么来头?敢来跟我点歌比富?”
陆虞侯掉过头来望了望,他并不认得柴进和鲁智深,只得摇头道:“在下没见过那俩个人,不过,见那个大胖汉子,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穿戴讲究,他们敢跟衙内叫劲,一定是有些来历的。”
高衙内道:“老子最讨厌《好汉歌》,甚么‘该出手时就出手’!天下百姓如果都出手,老子不就完了!”
富安道:“我们也不和他们动手,只先跟他们比富点歌——先赢了这一项再理论”
衙内听了,连连点头称是,道:“你把价钱提高一倍,点那首歌唱我父亲的《领路狼》”
富安听了,急忙一拍手,高声道:“两千!我出两千,叫唱红歌《领路狼》!”
柴进见高衙内那边叫劲了,心里思忖:“讲专制行霸道,我柴进怕你,若是点歌比富,我柴家也是《福布斯》榜上名列前茅的富豪,怕你个鸟!他们要听《领路狼》那首马屁歌,看台上那女子面带愁容,看来必有伤心事,不如我撒些碎银子出去抬抬杠,让那女子多得些钱。”想毕,便也高声道:“ 《好汉歌》,五千!”
高衙内听了,亲自站起来,叫道:“《领路狼》,一万!”
柴进:“《好汉歌》,两万!”
高衙内:“《领路狼》,四万!”
柴进思忖道:“四万点一首歌,已经是了不得的天价了,这斯并没上《福布斯》,比富如何比得过我?天贵星怄不得这口气,如今定要赢他!”,因此高声叫道:“《好汉歌》”十万!
富安道:“衙内,十万点一首歌,超过天价了……”
且说如今的大宋王朝,昔日“三年清知县,十万白花银”的情形早已过时了,如今权就是钱,仅仅一个不要脸的里正、亭长,贪个三、五载,竟达几千万两!而在高衙内这档人眼里,钱不过是个数字概念,他又如何肯认这个输?笑道:“甚么天价地球价宇宙价的!老子只要赢他!”因此拍了两下手板,大声道:“《领路狼》一百万!”
柴进思忖道:“一百万,在如今的昏阳市,能买到高档小区一百平米的房子,钱在这厮眼里恁地不值钱!”
谁知这一万、两万、十万、一百万成倍地涨,搅得总监心花怒放,恨不得涨出奇迹,让这些有钱人比富赌气,涨到千万,今突然见柴进不作声了,便故意大声问道:“这位客官还出钱点歌么?”
柴进忙伸出手来摇了摇,表示不跟了。总监见柴进张开五个指头摇着,以为是表示五百万,忙大声道:“五百万!这位客官出五百万点《好汉歌》!”
柴进和高衙内你来我往的叫劲,惹得智深又恼怒起来,将手往桌上使劲一拍,大声道:“甚么一百万五百万!洒家就要听《好汉歌》!”
那总监见智深富豪模样,以为是条大鱼,忙大声高叫:“这位大老板拍桌子了,他是敲定了,一千万!一千万!一千万唱《好汉歌》!”
一千万点一首《好汉歌》,了不得!就是在场一般的贪官豪绅,也觉奢侈过度了,不过豪爽气派可嘉,大厅里突然鸦雀无声,须臾,全厅爆发一阵热烈掌声。
柴进急得拉着智深的衣袖道:“哥哥恁地豪爽,却是我来买单!一千万值我公司在昏阳的一间上好门面了……”
智深道:“怕个鸟!俺又没有说拿一千万,俺只是拍了一下桌子,那厮兀自说一千万,由那厮自己出罢,不关洒家的事,等唱过了,洒家付了酒钱就走人。”
高衙内见那俩条汉子将点歌价一下涨到一千万,心想:“点歌比富,大宋谁比得过我?暂且赢了这局再作理论!” 想毕,将手在嘴前圈成喇叭状,高声叫道:“《领路狼》五千万!谁给我唱《领路狼》我给她五千万,日后再给她升官发财的好处!”
确实是五千万!了不得!不过那总监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又来柴进这边窜掇:“梁山好汉怄不得这口鸟气,大官人千万不能扮矮!”
柴进此时被搅晕了,不知如何应对,正窘急时,只见从外面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人,柴进看时,不是别个,正是天巧星浪子燕青!忙请燕青入座喝酒。
柴进道:“小乙来得正好!你看如今……”
不待柴进把话说完,燕青便摇着手道:“哥哥不必说了,小乙已经在网络即时新闻里得知梁山英雄与高衙内在玉宇琼楼点歌比富一事,哥哥不要再耗神了,权当认输了罢……”
柴进道:“我柴家《福布斯》榜上名列前茅,那厮并不曾上得《福布斯》,资财并比不过我,如何恁地……”
燕青忙道:“小乙实话告诉哥哥,就是十个柴氏家族的资财,只怕也比不过高衙内家的府库私银!”
柴进仍不服气,皱着眉头道:“那《福布斯》所言……”
燕青笑道:“哥哥没有仔细阅读《福布斯》,那上面明明白白写了‘榜上富贵排名者,有两类鸟人不曾入列:一是世界各地毒枭,其资财虽不可胜数,然为非法所得,故不入列;二是大宋官僚,其资财数量,虽毒枭亦望尘莫及,然其资财取于权势——实为抢窃民脂民膏之通天大盗,其血债累累,故不入列’。哥哥家财皆世代辛劳艰苦所得,每分每厘清清白白,哥哥如何拿如此干净的钱与高衙内那毒枭、禽兽不如的污臭鸟钱比富?”
柴进听了,方知端底,忙对总监道:“如此点歌比富,俺天贵星小旋风柴进认输了!”
……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来源:共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