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当年的人们并没因庞德和雅斯贝尔斯曾为纳粹唱颂甚至效力法西斯而否定庞德巨大的诗歌成就也没抹去作为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对人类的卓越贡献,相反当庞德身陷牢狱,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艾略特等一些诗人艺术家竟在全力营救,这就是西方自由艺术价值观。

为法西斯哲学家辩护营救纳粹诗人,是不是我们的仁人志士该问责良知,为人类的敌人洗白,你们这帮诗人艺术家正义何在良知何从?

我们知道钱钟书翻译毛诗已经事实,我只想斗胆叩问,若曹雪芹活在今世会不会译毛,若曹公译了是不是《红楼梦》就不能那么伟大了还是从此这部小说就该空洞无物主题不在了。

因为否定钱钟书的道德高度,连同他的作品全面否定,这样的思维方式有没有义和卫兵之嫌,希望没有。然我们在大声疾呼冰清玉洁的无瑕道德时,各路共赴国难的义士精英,若阁下真得比如译毛译邓或译习的机会,谁能告诉我,究竟几人能坐怀不乱守身如玉。

据说当年四万人士因广场枪响流亡澳洲,出于人道主义救助澳洲政府全部接纳,然多年后的今天仅百分之一在坚守初衷。

据说文革后期有次江青派人请钱钟书赴宴,钟书一口“今天不出门”直面拒绝,来人再三言说江青有请,我们的钟书就这么直接了当的毫不情面。

当然晚年钱钟书的确被党国奉为国宝,这又怎样,历史上西方许多大音乐家或都成为过宫庭乐师。问题是钱钟书可有几字颂党之文,再看看留在大陆的民国众文人又有几人不颂党。

我想至少钱钟书没像老舍沈从文反右时那么刀光剑影的大字报,至少钱钟书文革中没成为冯友兰第二,还有至少,钱钟书更没像临终前的茅盾请求组织追加入党——即便如此,本人也不会因此否定《子夜》和茅盾的文学遗产。

那么还有钱钟书杨绛直至仙逝,二位仍为无党人士,陪伴他俩的没有主义,只有读者。
这,够吗!

至于钱钟书逝世时总书记来电问候杨绛,本人恰以为此举实乃当朝总书记借文化名流朝自己脸上贴金,而非钱杨还俗。

正如杨绛所言,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包括总书记。

2016-06-02美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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