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就是芦芳最好的朋友——告诉她,千万要把持好,不要轻易提“离婚”。倒不是因为提了就一定要离,但是提了对两人关系伤害太大。于是那天晚上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芦芳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把“离婚”说出口,她只觉得心中有个盖子盖上了,盖上的时候,心深深地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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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芳是个半路出家的电脑工程师,那时为了生存只好转行学电脑。先生说她可以。给先生说对了,现在公司里大小工程都她在做。

公司在六十英里外,她又有晕车症,所以便寄宿在公司附近一个叫福默的小镇。

找不到离家更近的工作,她已经这样寄宿了十年了。当初,大儿子七岁,小儿子三岁。礼拜五晚她回到家时,头上是满天星斗。

“妈妈回来喽!”小儿子会喊着跑出来迎接她。

礼拜一她离家时,家人都还在睡。有时候敏感的小儿会悄悄爬起来,隔着半开三分之一的门向她挥手道别。那是她的哀痛时分。小儿自小有哮喘病,芦芳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不住地飞吻,不住地压着嗓子说:“宝贝回去,外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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