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村薜荔人遗失,万户萧疏鬼唱歌”。这是自封“中国人民大救星”“的毛泽东名作《送瘟神》中的名句,如今却成了在他和他的伟光正领导了五十年的中国广大农村,尤其是爱滋病肆虐之下苦难深重的河南农村真实写照;原来毛泽东和他的共产党才是中国人民的真正瘟神。看到《中原纪事》中破败的乡村、连片的新坟、悲泣哀号、怨声载道的”贫下中农“,从来看戏、看电影不流泪的我也禁不住泪水涟涟:”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中原纪事》让我伤心、痛心,让我悲愤到了极点。

满堂血泪飞云天

自一九八五年发现首例感染者以来,爱滋病在中国快速蔓延;二00五年十一月卫生部长高强在新闻发布会上郑重承诺落实“四免一关怀”政策:实施有效救助,维护患者权益;反对歧视,改善患者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体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云云。

然而同共产党所有好话都是欺骗一样,高强的承诺仍旧是假大空。有几种药,联合国都不予推荐,但中国如遂平县还在用,病人吃了副作用非常大,有的肝脏受到严重伤害,得了肝腹水;有的神经不正常。由于卫生局捞钱,拓城县双庙村民吃的是假药;而全球基金免费供应的葛兰素史克集团生产的拉米夫定,却被拓城县第八医药零售处以每盒一百元盗卖。爱滋病患者车祸后三四个小时没人管,医生、护士全“吓跑了”。所谓“关怀”,一天给四角人民币,中共驻马店市委书记宋旋涛却谎称一年给了患者八千至一万。

爱滋病患者迫于歧视、痛苦、恐惧、经济困难,以致有的夫妻离异、家庭破裂,有的发疯,有的上吊、割脉、吃安眠药、喝农药、卧轨自杀的。如邓庄村民李某,其父即因他得病而自杀,他自己也有多次自杀纪录,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完全絶望。高耀洁医生就亲眼见过一个女人吊死在自己家里,仅她知道的就有几十起之多。拓城县双庙村三千多人,从二000年起已死去了二百多,几乎家家都有死人的,其中自缢的有三十六人,服毒也约为此数;现在有感染者四百多。有一老太太和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女儿、女婿全家都感染了;另一家五个儿死了四个,一个孙子也是爱滋病感染者,从生活费中省钱,每两月买一瓶五百三十元的药。

高耀洁与一个国家的战斗

高耀洁医生一个人在苦斗,她不但面对爱滋病,更要面对强大的专制制度。河南的省市县当局,直至中央政府,十几年来一直就要和这样的一个老太太作对,视之为眼中钉。而这十几二十年间又有多少人感染了这个病?以遂平县为例,二00五年官方数字为五百多人,现在已达到七百人。高医生说:有个三千多人的村子,其中一千五百人卖过血,八百多人查出有爱滋病,还有五百多人没检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永远是个历史的谜,因为从八十年代就开始死人了。前卫生部长张文康承认,一九九五年前后因不规范和非法采供血造成爱滋病传播,涉及全国二十三个省区市。重点村供血人员的感染率为10%-20%,最高达60%。当时河南省有四百多个血站,全省红十字会、防疫站、卫生局和济南军区第一百五十九军站都参与其中。三年大饥荒和一九七五年大洪水都死了不少人的上蔡县后阳村,贫穷和苛捐杂税引发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初的“血浆经济”,至今已有二三百爱滋病人死去,但现在仍有六百多感染者,有的全家死絶.官员号召“卖血致富”,但当爱滋蔓延死人时,官员又说“死了几个人算什么!”高耀洁被邀到华盛顿参加全球卫生理事会的年度会议,并领取卫生与人权奖。但是中国政府却不批准她的出境申请,据说高耀洁的获奖会“助长反华势力”,共产党冷血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以至连安南都对此感到十分遗憾。遂平县段军自办“关爱之家”,收养病人孤儿,也遭当局监控、刁难。对接受媒体采访的患者,以泄密论处以关押、殴打、停药。驱赶、殴打记者,更司空见惯;连凤凰台记者也不能幸免。

当地泡制的《信访条例》达二百八十七条之多,动辄给上访者扣上聚众闹事的帽子予以打击、拘留,地方官员甚至以“死不见尸”威胁双庙村的李霞、朱龙伟夫妇;拓城县长骂爱滋病人是刁民,是蝗虫。今年七月十八日,李喜阁、于照玲、王凤英等第五次就妇女输血感染的赔偿问题上访卫生部时,河南省、县、乡领导人亲自带领各级公安局长计五六十人出动截访,并以越级上访、冲击国家机关罪名拘留上访者。先后遭拘捕的还有知名爱滋病活动人士万延海、胡佳等。

“谁让我们家破人亡?”

中共别有用心地把爱滋病的泛滥归咎于吸毒、卖淫嫖娼,高医生反驳了这种使爱滋病患者备受歧视的说法,她宁死也认为爱滋病是血传染,而且输血感染的比卖血的多。三十八岁的河南省宁陵县李喜阁,就是一九九五年在县妇幼保健院做剖腹产手术时被输入医院自采血而感染的;二00四年在长女因母婴感染而病故的同时,李喜阁和次女也被确诊感染爱滋病;现在她全家每月只有三百元人民币生活费,看病不给报销,小女儿不让进幼儿园,政府从来不关心她小女儿的上学问题。李喜阁和丈夫孙健峰调查发现,至少有三十八人因县妇幼保健院输血而交叉感染,九个小孩母婴感染。

李喜阁自二00五年成立民间互助组织“康乐家”起,先后参加过北京“血液安全、法律和人权研讨会”等活动,参与发起“全国草根非政府组织全球基金研讨协商会”,就“全球基金中国CCM改革感染者类别选举”,致信中国全球基金项目国家协调委员会。李喜阁曾代表输血和使用血液制品感染爱滋病受害者写了《给温家宝总理的一封信》,然而“流泪总理”温家宝和他的党却置若罔闻、熟视无睹。

首发动向2006年11月号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