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自从三水出事后,河神庙里显得很阴郁、沉闷。瞎妈整天的嘴里不停的骂,不知道在骂谁。大水每天不说一句话,二水也总是拉着脸。哥俩有些日子没到春芽的房里来了,就是瞎妈也很少和春芽说话。有两次她给大水和二水使眼色,让他们到自己房里来一下,可这哥俩就是装做看不见。其实她并不是专门的想干那事,是想和他们说说心里话。可这哥俩谁都不给她面子,硬是装做没听见,把她给闪在一旁了。晚上,她一个人躺在炕上,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想起了在监狱里服刑的三水,心里一紧,那里面的日子可怎么过?还不都是因为那天青皮对她的无礼造成的?想起了青皮,她就一肚子气,都是他干的坏事,把三水给弄监狱里面去了,自己也住进了医院。想起青皮,又想起了那天他对自己的强暴行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是屈辱?是刺激?是惊吓?还有瞬间的快感?总之,她在心里对青皮就是恨不起来。一想起来还就让人脸上发热,心跳,因为青皮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寄托希望的男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对青皮始终没有恶感。仔细的思量着,其实那天那事,主要原因怨青皮,可要是三水不在那时候回来的话,也不至于有事,唉,事情赶巧了。突然,她的心里冒出了对青皮伤势的关注,继而又产生了想去医院看看的念头。

自从青皮住进医院,春芽的心就一直悬着。三水那一棒子也太狠了,她真担心青皮会落下残疾。这几天心不在焉的,总想去医院看看去。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进城的理由。所以,在这时候,她还是不敢太冒然的行动。她的心里虽然记挂着三水,也记挂着青皮,因为青皮毕竟是喜欢她的人。细想起来这两个人,一个在监狱里服刑,一个在医院里治伤,还不都因为她?难怪家里人这么着急,她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己也叹了口气。自从那天见到三水后,她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自己又说不清楚。

晚上,她见其它的房间里都熄了灯,她又听了一会儿,每个房间里都传出了呼噜声,她那起了一个包,就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了。掩上门后,就朝河边跑过去。她跑到河边,上了一条小船,直接的朝县城划过去。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大水的眼睛。大水看这她的船划远后,叹了口气,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春芽一路上风风火火的来到县医院的外科病房,问清楚青皮的住处后,就直接进了病房。青皮正躺在炕上没事干,突然见春芽进来,眼睛一亮。赶快叫她一声,然后又要起身,被春芽拦住。春芽打开包,里面是一只煮熟的鸡大腿。青皮一见,马上说,我说你是我媳妇吗,看看心里还是有我。春芽见他还是不正经,就伸手给青皮一个嘴吧,然后正色说:你别不正经啊,我可是替三水来看你的。三水进了监狱,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着,她就哭起来。

青皮一见春芽哭了,就有些慌神。你别看青皮平常在村里沾花惹草的,他一见到春芽,那真是心急火燎,可又没了主意。今天春芽虽然打了他,但他心里已经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他了。他斜眼看了一眼春芽,脸上掠过一丝坏笑,然后就嘴一咧,大叫伤口疼。春芽一听见他叫唤,果然不哭了,赶紧问他哪里不舒服,青皮说还是伤口疼,春芽看了他一眼,见他脑门上有汗珠,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赶紧给他擦汗。她给青皮擦汗的时候,自己那圆鼓鼓的胸,正好在青皮的眼前晃。就在春芽给青皮擦完汗,刚要闪身的时候,青皮突然一把包住了她。他的脸整个的埋在了她的胸里面,他的嘴还在她的胸上象猪一样的拱着。春芽使劲的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最后,被一种从心里涌上来的舒适感,把她完全的解除了抵抗,她又一次的倒在了青皮的怀里。

要不是听见动静的护士及时的进来,青皮就在病炕上,把春芽的衣服给扒下来了。春芽见护士进来,赶快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手又给青皮一个嘴巴,然后,涨红着脸转身跑出去了。青皮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嘴里在不断的叫着:你等着,你等着……我媳妇,嘿嘿,她是我媳妇……护士瞪了他一眼说:睡觉。

春芽回到河神庙里的时候,已经是天快亮了。她把船拴好,来到庙门口,推开虚掩的庙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灯时,却发现大水正坐在她的炕上抽烟。春芽一阵心跳,心里在想着怎么回答大水的问题。可是大水只是说了句:睡觉。就转身脱衣服。春芽胆战心惊的脱着衣服,然后钻进被窝里。刚躺下,就被大水猛然的压在了身下。紧接着,大水就猛烈的动作起来,弄得她下身疼痛难忍。她不由得叫了起来,她使劲的推着大水。但是,大水还是不罢休,动作更加激烈了。她心里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大水在报复她,在为三水报复她。她想到这里,就不在挣扎抵抗,任其大水动作,不再有任何反应,她的眼泪流下来了。

大水发泄完后,转身睡了,可是春芽再也睡不着了。她心里不舒服,感到委屈,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痛苦,可又不知道这痛苦从何而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睡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晃晃乎乎的自己上了一座山上,两腿感觉非常沉重,她艰难的往山上走。越走路越险,直到来到山峰上。左边无依无靠,右边什么也摸不着。没有一个人,只是云雾在身边缭绕,她感到一阵空前的寂寞,她想喊,可喊不出来,她想哭,又哭不出声来。好象整个世界上已经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刚要起炕,猛然感到下身一阵疼痛。这才想起了昨夜里的事情,自己查看着自己毛绒绒的下身,想看看伤了没有,伤在了什么地方。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瞎妈的叫声:二水,瞧你媳妇怎么还没起来呀?二水一会儿进来了,他的脸上充满了冷漠。他进来后,回身关好门,见春芽坐在炕上,雪白的皮肤,两只乳房裸露着,两条白嫩的大腿交叉处,那片黑绒绒的毛,使他一阵心痒,于是就脸上有了温色,赶快脱掉自己的衣服,朝她扑过来。春芽见他要来劲头,就赶紧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可是,哪里经受的住二水的拉扯,很快二水就骑在了她雪白的身上。那根硬东西直接就桶进了她的身体,已经是有伤在身的她,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难忍的尖叫一声。院子里的瞎妈在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她脸上的肌肉,在随着春芽的叫声抖动着,那对瞎眼睛,在不停的转动。

整个一整天,春芽都是在炕上过来的。晚上的时候,瞎妈见她还不起炕,就让二水给她送来一碗饭。夜里,春芽把那碗饭都吃了,可是吃下去没多久,就都吐了出来,整整吐了一晚上。自此,从第二天开始,她就接二连三的吐。吐得昏天地暗的。大水怕她吐坏了身体,就请示母亲是不是给她找个医生看看。瞎妈眨着眼睛说:她一准是怀孕了,没事。大水心里琢磨,这好几年都没怀孕,怎么这时候怀孕了呢?二水听说后,到是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可是马上就被瞎妈喝止住了:乐什么乐?一准是青皮那坏小子作下的孽。二水一听,头就搭拉下来了。之后的日子,一直是大水在春华的身边伺候着。虽然瞎妈有些不满意,但又有什么法子呢。她吐得那么厉害,自己的儿子不伺候,谁去伺候呢?难道让她瞎妈去伺候不成?唉,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最近这几天,圈里的那头草驴也在闹圈,谁都不能近前,一靠进它,它就踢人。只有一人除外,就是大水。说来也怪,大水一过去,它就服服帖帖的,老实着呢。大水要是不去,它就咆哮起来吓人。所以,大水还有照顾那头草驴的任务,他每天在草驴与春芽之间来回穿梭着,伺候完春芽伺候草驴,伺候完草驴伺候春芽。

由于春芽的怀孕,使家里产生了波澜。大水和二水争执起来。二水说自己的媳妇怀上了人家的种,这孩子不能要。大水说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有动静,如今好不容易怀孕了,应该把这孩子留下。瞎妈听着两个儿子的争执,只是眨着双眼睛,在掰着手指,象是在算着月份,嘴上没有说什么。吃饭的时候,兄弟俩又为此事争执起来,瞎妈还是没有表态,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在瞎妈看来,两个儿子说得都有理。但她还要再考虑、考虑,因为这事情不是一般的大。老牛家不能没有后,可老牛家也不能把别人的儿子弄来续香火呀?三个塔似的儿子,造不出一个小孩儿来,这怎么往外说呀?可这事情又是明摆在哪了,就是没有弄出孩子来。那不拿人家的孩子续香火,又能怎么样呢?春芽和这哥三个结婚好几年了,连个黄豆粒也没从她肚子里蹦出来。人家青皮刚偶然的干了那么一回,就给怀上了,你说这不是命这是什么?唉,要说怀,怀谁的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青皮的呢?换一个人,不管是谁,那是都有商量的,唯独这个青皮,那是绝对不能要的。因为瞎妈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青皮在春芽的心里那是有位置的。她瞎妈眼睛虽然瞎了,可她的心没有瞎。

春芽自从自己怀了孕以后,心里就不是滋味,她最担心的是瞎妈打她肚子里面孩子的主意。自己到牛家来好几年了,虽然有三个大小伙子每天伺候着,可她这肚子从来就没有过动静。本来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毛病,因为不能三个人都有毛病呀?这回她可知道了,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他们哥仨有问题。她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这孩子保住,因为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太需要这个孩子了。但她心里又很清楚,要想保住这孩子,谈何容易。她深知道瞎妈的为人,更清楚青皮和牛家的关系。正胡思乱想着,大水进来了,他是来送面条的。一天了,春芽还没吃什么东西。

春芽见大水进来,心里一动。因为自己这回怀孕,幸亏大水照顾,否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大水这个人心善、厚道,春芽对他一直不错。当然,他对春芽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所以,春芽想今天和大水谈谈,了解一下瞎妈对她怀孕事的想法。大水把面条碗递给她,她接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她拉着大水的手就哭起来。大水心软,见不得女人哭,就一个劲的哄她。她就势躺在了大水的怀里,大水也就抱着她,给她擦干净眼泪,和她亲腻起来。春芽见和大水情形相融合了,就用双手抱着大水的脖子问他:咱妈是怎么说的?

大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又不愿意回答她,就说了句,什么怎么说的?春芽见他装糊涂,就又抱紧了他,说:就是我怀孕的事呀?大水见她非要想知道,就说:咱妈还没有表态,你怎么想呢?春芽更加抱紧了大水:大水,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大水没有吱声。春芽又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这好不容易怀上了,我想要。大水沉思着,掏出烟袋来,往烟锅里装着烟。慢慢的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来,把春芽呛得直咳嗽。大水望着春芽那双期盼的眼睛,然后说:我去跟妈争取一下。春芽一下扑上去,抱住大水,大水也抱住了她。

大水临走的时候,又回头说了句:这事牵扯到青皮,要比想象的复杂,你要有思想准备。春芽还是充满希望的望着他:就看你的了,大水?大水神色凝重的望了她一眼,出去了。晚上,大水和二水谈了一晚上,具体他们谈了些什么,春芽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知道大水是在说服二水,因为二水最恨青皮。眼见得二水的神色比以前好得多了,可他还是不到春芽的房里来。自从那晚上之后,二水再也没有来过春芽的屋里。而瞎妈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的阴沉,并且整天整天的不说话,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未完待续)

(本书出版:文化艺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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