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泪水,看着电视上一个个从废墟中被人们救出来的生灵,为他们能在世纪大灾中逃出天生,为他们每一个能活下来的人忻福,一定好好活着,一定好好做人!
汶川大地震,震出了人生百态。看着被救的人,看多了,倒也看出了子丑寅卯,看出了中国社会的现状,看出了人间的真情,看出了人心的缺陷。据了解这次解救最大的官大概是汉川县政法委书记张同凯,想必平时百姓见到他,一定叫他张书纪。开口张书记,闭口张书纪,可能他只记得自已姓张,叫什么己经忘了。地震那天,张书记也被震到了地下,和所有的人一样,他也是大自然的受害者。在废墟中,一是绝望,二是四周无人,权力顿时不起作用了。在生与死的博斗中,我们极为同情张书记的求生本能和逃生愿望,只是张书记在地震面前只能和百姓一样,显得那样无力、无奈。
有关权力的论述,被引用的最为广泛的是罗伯特·达尔(Robert.Dahl),他从人类的行为学入手,指出:甲对乙拥有权力,是指甲能使乙做乙本不一定去做,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换言之,权力有使他人改变行动的能力,权力越大,改变别人行为的能力也越大。张书记这个官对中国而言只是地方芝麻小官,可在汶川倒也是一言九鼎,操着生杀大权的父母官,假设他是一个为人民谋幸福的好官,那他也一定认为你的好日子是他给你的。假如他是一个坏官的话,倒霉的肯定是叫他“张书记”的百姓。
书记是中国的一级官位,它是一种权力,一种象征,一种名誉,一种顺序,一种优越,一种高贵,一种秩序,一种比它低的人无法超越的障碍。张书记此时特用“书记”身份的同时,把他父母赐给他的名字忘了,因为“书记”的称呼比自已的名字更快更好的得到认可和回报,按时髦的说法,争取了社会最大利益化,由于长时间的利益化薰陶,使张书记和不是张书记的许多中国人渐渐地养成了习惯,变成了本能。所以,当救援队来到他面前时,他理直气壮高声呐喊:“救救我,我是张书记!”
杨柳同学,女,锦竹县汉旺镇东汽中学高年级学生。她是这次大地震中最大死亡群体——学生中幸存者之一。地震后两小时,她就被营救人员发现,当她听说由于结构原因先救她,会导致更多有生还希望的同学丧生,懂事的她选择安静地等待,并告诉营救人员,先救别人,不要管她,她会照料好自已,可杨柳的腿正被压着无法动弹,她忍耐着并露出笑容。六十九小时后她被救出,生命得救了,可她的腿因长时间压挤,被迫截肢。
杨柳同学在等待中是无权喊出“我是张书记”的,因为她和张书记不在一个挡次上,她根本没有改变别人行为的能力,她太卑微了,她算什么东西,她出生在山沟里,她没能力在城里上名牌中学,她只配坐在这种钢筋比铅笔还细地所谓“教学大楼”里完成她的受教育的过程。当灾难来临时,她几乎没有任何资本,有形的和无形的与这个社会进行交换,她唯一有的是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善良。她用善良帮助别人,她用善良克制自已,她用善良顾全大局,她用善良迎得社会的同情和帮助,甚至她用善良争取到了救“张书记”的时间!
张书记,杨柳同学,同时被地震的恶魔压在了底下,那么,我们到底先救谁?
张书记要快救,杨柳同学也要快救。可当我确定他是书记后,我会学着温总理对他喊话,“请相信政府,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救你们的”,仍后第一时间去救杨柳,救杨柳的同学,救杨柳同学的同学………,比张书记更需要先救助的人真是太多了。
官场上的潜规则又一次被运用到了生死悠关的节骨眼上,张书记说“我是张书记”时脸不变色心不跳,而杨柳同学说“先救别人”时却满怀感激。有人提议震后政府机关应和学校对调,学生的生命就多一份保障,而我更觉得张书记和杨柳同学的位置也对调一下,中国一定比过去更有希望。
我们救了一位被截肢的杨柳同学,她是一个小人,却也是一位伟人。
我们救了一位抖了抖泥土就没事的的张书记,外表看上去象人,却绝对是“渣”!
《阿森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