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夫格尼·叶夫图申科 译者: 遥星

贝托尔特·布莱希特③曾经说过,一个需要英雄的国家是一个不幸的国家,而更不幸的是需要英雄的国家却没有一个英雄。

这是俄国避免了的一种不幸。

1962年12月,我目睹了二十世纪两位英雄在莫斯科的会见。一位是共产党总书记尼基塔·赫鲁晓夫,另一位,前苏维埃炮兵连指挥官、全世界最有名的苏维埃古拉格幸存者之一,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会见在接待所举行,在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大理石楼梯上,这使人想起一个溜须拍马的传说:把红旗展开铺于地上,让它踏在患痛风症的政治局成员喜爱穿的巴利船鞋下面。

索尔仁尼琴第一部强劲的小说《伊凡杰·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刚刚出版。

“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④,这就是索尔仁尼琴本人,”赫鲁晓夫的助手得意洋洋地说,仿佛是他怀胎九个月后把他生了下来似的。

我注意到,当赫鲁晓夫与他握手时,带着几分不安注视索尔任尼琴的脸。出乎我的意料,索尔任尼琴的举止根本不像兵营的大人物对营地的指挥官。相反,他似乎害怕不让他讲完似的,急急忙忙地说,“我以获得平反的人的名义感谢你,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

“哪里,哪里,这不是我,是我们全党做的工作,”赫鲁晓夫带着非常难以伪装的谦虚说,并耸耸肩,一时间陶醉在他为索尔任尼琴小说的命运所起的作用里。他伸出手臂挽住索尔任尼琴的腰,携他走上楼梯。在那个半拥抱的姿势里,显示出统治者与自由思想的知识界之间的象征性的亲密关系。

头号共产主义者与头号反对共产主义者之间怎么会产生这种关系呢?

起初,书刊审查官否决了一期自由主义杂志《新世界》的出版,因为它含有当时不知名的前斯大林劳改营的犯人写的第一部作品《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杂志主编要么怯懦地让步,要么向中央委员会抱怨审查制度。这样的做法与对湿婆女神⑤的一只手抱怨另一只手同样荒谬绝伦,因为它是同一个系统。《新世界》的主编亚历山大∙ 特瓦尔多夫斯基⑥给赫鲁晓夫写了一封信,为《一天》辩护。他只有半心的希望获得肯定的答复,因为赫鲁晓夫只是一个半心半意的自由主义者,而且即便如此,也只在有时候相当短暂的心血来潮之时。

赫鲁晓夫悲剧的弱点在于,他同时是斯大林主义者,又是反斯大林主义者。这有很多原因。一方面,他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农奴家庭,在沙皇的统治下受尽苦难。他们也在新沙皇斯大林的统治下受着苦,而赫鲁晓夫却同时作为侍臣和奴才为他服务。但是赫鲁晓夫憎恨斯大林对他的嘲弄。(有一次赫鲁晓夫站起身给这个伟大领袖祝酒时,斯大林在他的椅子上放了一块蛋糕。)赫鲁晓夫也憎恨斯大林让他去处理各个苏维埃共和国处决高级别的奴才,因此使得赫鲁晓夫在斯大林的血腥罪行里充当了同伙。而且他恨斯大林,还因为他知道他会在任何一天夜里遭到逮捕,被打成“人民的敌人”。另一方面,赫鲁晓夫偶然也会试图文饰斯大林的所作所为,他认为尽管斯大林残暴,却是个伟人。毕竟,赫鲁晓夫需要为他自己的生存辩解,并且保护自己的性命。

在1956年的二十大上,赫鲁晓夫谴责斯大林是侩子手,却没有勇气为他在镇压里扮演的角色悔过。接着,他为他报告里所揭露的东西感到惶恐,开始出尔反尔。他无情地镇压了1956年的匈牙利起义,镇压了诺弗秋卡斯克饥饿的工人的暴动⑦,随后竖起了柏林墙。与此同时,在他的领导下,劳改营里奇迹般生还的人们回到了家里,带来了在未知的“外边那儿”发生的恐怖的真情实况,有关这个地方,以前连一个字也没有印出来过。

没有人知道究竟多少犯人回到了家里,但是大多数历史学家同意大概有一百万人。他们给这个国家提供了在带刺的铁丝网后发生的事情的种种消息,而报纸杂志却对此保持一种人为地装出的沉默。有一次赫鲁晓夫自己公开违犯了这条禁忌。尔后他变得极其反复无常,有时不仅支持掩盖斯大林的罪行,还不时为他曾经称作刽子手的此人涂脂抹粉。

赫鲁晓夫意识到这种粉饰最终会导致他自己的完蛋,因为他是揭露斯大林罪行的第一个人,随之而来的影响无法预测。赫鲁晓夫继续在一会儿斯大林主义、一会儿反斯大林主义之间摇摆不停。他需要一本记录斯大林罪行的书来支持他的后一种立场。换句话说,如果索尔任尼琴不存在,赫鲁晓夫照样会把他发明出来。

要理解索尔任尼琴,你必须理解主角伊凡·杰尼索维奇,以及他代表什么。索尔任尼琴没有选择在那些年月里充斥着苏维埃劳改营里的自由主义知识界成员之一作为他的主角。实际上,索尔任尼琴对自由主义者持有相当蔑视的态度。他认为他们不是脊梁骨太脆弱就是太坚韧的那些人。他的主角不是对劳改营制度的反叛者,不是认为那种制度不正常而且与常识相悖的人。伊凡·杰尼索维奇以一种馈赠、一座舞台布景来接受劳改营,不管他喜不喜欢这个布景,他在上面只是一个演员,他必须担任一个角色。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主要目的是活下去。因此,对于劳改营里那些知识分子的高谈阔论,他并不浪费太多的精力,只是三心两意地听听而已。

比如,在电影制片人挈查和老犯人X123号之间一段关于俄国著名电影导演谢尔盖-爱森斯坦的争论(他奇迹般地设法避免了被送进带刺的铁丝网后面)。对此,伊凡·杰尼索维奇是这样反应的。

但是此时此刻,伊凡·杰尼索维奇唯一在想的,是他能不能从挈查那儿要到一根香烟。当他意识到今天要不到时,便悄悄离开了。尔后他在雪地里发现一条钢锯片,就把它藏在口袋里。比起讨论爱森斯坦,一条锯片对他有用得多。你用谈论艺术能割破什么东西?伊凡·杰尼索维奇对需要生存的有形工具更感兴趣,对于能帮他活下去的最小的东西他都是小心对待。他在毡鞋里藏有一把调羹;他保存着包在白色抹布里的一块面包皮,以便他能用它刮掉他碗里的最后一滴稀粥。

伊凡·杰尼索维奇被远远比他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包围着。比如,布伊诺夫斯基上尉仍旧像他们的指挥官那样对人们讲话,教他们不要捡地上的烟蒂来抽,因为这不卫生,有可能感染上原先吸烟的人的梅毒。但是所有这些美德并没有对上尉有所帮助,也没有使他变得聪明起来,因为不管怎样,结果他成了孤家寡人。劳改营的三个艺术家又怎样呢,伊凡·杰尼索维奇想道,他们那些文凭有什么用处?只是在劳改营的衣服上涂涂数字?

伊凡·杰尼索维奇受过与众不同的教育——他知道怎么避免孤独,怎么把一条锯片藏在手套里。在劳改营里,用不择手段获取一片多余的面包是唯一起作用的高等教育文凭。从瞭望塔打下的冷酷无情的、剧场似的聚光灯的灯光下,劳改营区的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舞台剧,伊凡·杰尼索维奇觉得他在其中扮演着主角。就日常生活来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慷慨陈词的知识分子是帮不了忙的,他们只是扮演着起码的角色。

伊凡·杰尼索维奇在什么程度上是索尔仁尼琴自己呢?

在很大程度上。但是,与伊凡·杰尼索维奇不同的是,他从自己的经历中创造出了一个记录。而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伊凡杰·尼索维奇们”并不为此书特别激动,而且可能他们大多数甚至根本没有读过它。

而正是索尔仁尼琴不喜欢、不信任的苏联知识界,把这部小说奉为他们的旗帜而高高举起。

要理解索尔仁尼琴与知识界的复杂关系,我们必须审视一下他的人生。重要的是要记住,不管索尔仁尼琴多么憎恨苏维埃政权,他并不是一个革命前的知识分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苏维埃知识分子。他生于内战激烈的1918年,当时充满了被处决的人的愤恨的尖叫,伤员的呻吟和饥饿的人们的死亡。

二次大战前夜,他以优异成绩毕业于罗斯托夫大学的物理数学系。即使索尔仁尼琴生来就是异见分子,也不可能以优异成绩毕业而不对统治集团表露忠心,至少也得偶尔为之。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从1942年到1945年,索尔仁尼琴是一个炮兵连的指挥官,根据1956年2月6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最高法院关于索尔仁尼琴平反的决定中说,他的部队因他的军纪和军事行动把他评为最高之列。他被擢升为上尉并获得两枚奖章。当你是苏联统治集团的敌人时,有可能从它那儿获得奖章吗?你必须是个伪装的天才。

这样,甚至在进入劳改营前,索尔仁尼琴就开始转变为伊凡·杰尼索维奇了。但是在写给一位朋友的私信里,他流露出政治上不谨慎的话,他的朋友以爱国主义的名义把他告发了。

索尔仁尼琴在特别监狱,在劳改营和流放中经历了整整十一年之久。但是这个统治系统,尽管它的种种残暴和欺骗,结果却是蠢不可及。它教会了它未来的掘墓人怎样焊制铁锹。

索尔仁尼琴从流放返回时怀着一个念头:写作一部像他一直藏在手套里的锯片那样锋利的长篇小说。后来,他用它创造出第一部大规模的古拉格地图,即苏联的监狱劳改营系统。

由于《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索尔仁尼琴是第一个用他发现的锯片锯开了劳改营那带刺的铁丝网,让千百万俄国和外国读者走进来,通过他的眼睛看见了古拉格并为之毛骨悚然。阅读这本书是在俄国和人类的厚颜无耻里进行的一次旅行。可惜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不能读到这本书;他们也会震慑不已的。

但是,还是让我们回到本书的历史上来吧。

在赫鲁晓夫繁复的出行中,他的精心准备的助手身边带着一个装有《新世界》的那部被禁锢的小说校样的文件夹。当赫鲁晓夫处在一种反斯大林主义者的心情时,他的助手把它连同我的《斯大林的继承人》一诗一起递给了他。在那一刻,这个世界上最本能的政客决定不把他的钱押在斯大林身上,而是押在伊凡·杰尼索维奇身上。

这部小说起了政治炸弹的作用,它把数百万惊恐的读者——苏联的和外国的——带到带刺的铁丝网后面,为他们解剖日常的、自我种族灭绝的恐怖生活。在俄国,这部书的成功不仅在政治上,而且也在文学上。索尔任尼琴是头等文体家,他的第一部小说以绚丽多彩的、活生生的语言写成,在书中,独特的民间比喻与劳改营的行话混成一体,而这些却常常失落于翻译之中,因此在西方,索尔任尼琴的声望不幸主要在于政治方面。

作为对《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的出版的反应,党内上层集团由于没有完全意识到赫鲁晓夫本人是其后台,他们开始集体写信谴责《新世界》,甚至写信给《真理报》编辑,指控他们是“反苏宣传”。赫鲁晓夫怒不可遏,在一次中央委员会大会上,他讥讽地大声喊道,也许他自己也很快会被指控有反苏行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的预言并没有离得太远。

接着赫鲁晓夫指派主管意识形态的书记L. F. 伊利挈夫去准备关于废除书刊检查的引起轰动的决议。这在党内的官僚主义者中引起了恐慌。因为废除书刊检查意味着这个统治系统的结束,也意味着他们的末日。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想出了一个聪明的激将法。

他们知道赫鲁晓夫计划出席莫斯科的一个等待大吹打擂的艺术展览,于是在马术学校⑧大厅的一个展室里布置了先锋派画作的展出,然后把赫鲁晓夫领了进去。先锋派画作的展室主要有雕塑家恩斯特·涅伊兹凡斯特呐⑨的作品,画家鲍里斯·茹托夫斯基的作品,以及许多其他以前从未在正式盛大展览会中展出的人的作品。由于赫鲁晓夫从未见过抽象派艺术,他以为是在看未完成的作品。“那些人的脸在哪儿?”他困惑地问。他被告知,抽象艺术家门憎恨我们苏联人民的脸孔。这就轻而易举地劝说了他,废除书刊检查还为时过早。

展览会结束后,在莫斯科知识界流传着一则笑话:二十一世纪的百科全书该如何给赫鲁晓夫下定义呢?——毛时代的艺术批评家。

那以后不久,赫鲁晓夫提议“与知识界开一次大会”。他邀请索尔任尼琴到会,为的是“对付抽象派艺术家们”。他用这句话来介绍索尔任尼琴:“让我欢迎我们当代的托尔斯泰——亚历山大·索尔任尼琴!”

全体与会者鼓掌起立,其中包括苏联国歌的词作者谢尔盖·米哈尔科夫。几年后,他又以同样的热情把索尔任尼琴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

我期待现在成为注意力中心的索尔任尼琴会为那些赫鲁晓夫在他们身上堆满了侮辱的年轻的作家、艺术家们辩护,但是这位“当代的托尔斯泰”一声不吭。

我想,索尔任尼琴觉得,他犯不着为了某些不可理解的艺术家的绘画这种区区小事去公开对抗当局,而断送他未来的伟大作品——包括《古拉格群岛》。即使在那时,索尔任尼琴就已经自命为绝对真理的传播者、救世主了,他自己的使命至高无上。他的这种态度最终帮他打赢了与八千万人的强大的共产党、两千万人的强大的共青团、和五十万人的强大的克格勃的大卫和歌利亚⑩之战。

苏联统治集团与索尔任尼琴之间短暂的恋爱史很快就结束了。赫鲁晓夫被逐出政治舞台以后,索尔任尼琴立即发现自己被苏联当局包围了,像一条狼似的遭到追逐。他不能再在苏联出版他的著作。当他把他的小说《癌病房》交到西方以后(这在苏联引发了一场丑闻),他被开除出了苏联作家协会。

后来,当克格勃没收了索尔任尼琴的主要作品《古拉格群岛》的打字稿后,书稿的女打字员惊慌失措,上吊自杀。索尔任尼琴声称,这一事件迫使他把书稿偷运到西方。1970年10月8日,传来了亚历山大·索尔任尼琴“因其追求俄国文学传统中必不可少的道德勇气”而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的报道。

早些时候,瑞典出版商培尔·戈丁曾经为一项棘手的任务旅行到莫斯科:去了解索尔任尼琴是否会接受诺贝尔奖,以及这会不会对他业已危险的处境雪上加霜。但是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索尔任尼琴,因为他居住的姆斯蒂斯拉夫·罗斯特罗波维奇的乡间住宅被克格勃特工人员包围着。索尔任尼琴犹如苏联政治体制喉咙里的一根骨头,而最终克格勃决定把这根骨头扔给帝国主义者们。可是克格勃却犯了一个错误——他们肯定索尔任尼琴想要搬往西方,因此如果它们逮捕他,他会立即签署一份要求出国许可的信件。他可以为自己辩护说,那样做,他是被迫的。然而索尔任尼琴拒绝那么做,所以他被强迫出国。只是在他被驱逐出苏联后,他才在斯德哥尔摩领取了诺贝尔奖金。

索尔任尼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击败了苏联统治集团,但是他失去了与共产主义作战的主要战场的祖国。西方的民主令他不舒服。他把自己半囚在佛芒州,批评西方的“全面放纵”,及其对俄国共产党不容忍的态度不够充分。他简直要求来一场圣战,他预言,除非被阻止,否则共产主义会控制全世界,并把它变为一个巨大的古拉格群岛。

然而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很大部分是由于索尔任尼琴的努力,古拉格群岛最终分崩离析。但是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民族主义者,他渴望那个瓦解了的帝国。而当他一回祖国,面对的,却是放荡不羁的资本主义的百无禁忌的民主,替代了“复活了家长制的旧俄国”。

索尔任尼琴习惯了与政治当局对峙,他对回到俄国后所遭遇的那种受人尊敬的冷漠毫无准备。新的当权者不识时务地取消了他每周一次的电视节目。他们也取消了他最喜爱的敌人——书刊检查制度。寸衫顶端戴着刺眼的十字架的流行歌星,五光十色的赌场和脱衣舞表演,侦探小说和色情小说,美国的、墨西哥的和土耳其的肥皂剧统统弥漫了俄罗斯,夺走了他的作品的潜在的年轻读者——也许一下子夺走了多达两、三代人。

取代了旧的、有名的动物般的社会,这个新的所谓1990年代的民主社会,原来也是一头野兽,只是对其不甚熟悉,因而更加危险。索尔任尼琴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比共产主义更恐怖,但是当他头一次看到俄国的黑社会式的资本主义,就令他不寒而栗。他的位于从前给党内官员保留的一栋高级住宅里的莫斯科公寓,变成了一个微型的佛芒。他发觉他又一次处于流放之中——这次是在他自己的国家里。

索尔任尼琴没有成为政治预言家,可他仍然是伟大的俄国作家,虽然这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不够的。

然而,即使他想要永远被人遗忘,新的统治集团也不能夺走他那注定不朽的声望。

注释

译自英文版 One Day in the Life of Ivan Denisovich(Signet Classic 1993)。这是作者为该书写的序言,标题为译者所加。

叶夫格尼· 叶夫图申科(1933.7.18——),前苏联和俄国诗人、作家、出版家。——译注。下同。

1898.2.10~1956.8.14,二十世纪德国戏剧家、诗人。

赫鲁晓夫全名为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Никита Сергеевич Хрущёв)。

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与梵天、毗湿奴并称三主神。湿婆是毁灭之神,也担当创造(转化)的职能,是印度民众最为敬畏的神,由吠陀时代的天神楼陀罗演变而成。

1910.6.21~1971.12.18。前苏联诗人、作家,1950~1954、1958~1970曾两度担任《新世界》杂志主编。在他任该刊主编期间发表了爱伦坡的小说《解冻》(1954),亚历山大·雅辛的《伏落格达婚礼》(1962)和索尔任尼琴的《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1962)。长诗《焦尔金游地狱》为其著名作品。

1962年6月1日~2日,在当时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诺弗秋卡斯克,布提昂尼火车头制造厂的工人们因食品和供给匮乏,以及恶劣的工作条件而举行罢工,继而演变为骚乱。有26人在骚乱中被开枪打死。不清楚是苏联军队还是克格勃开的枪。根据官方消息,26人是被用机关枪装备的苏联军队打死的,87人受伤,其中3人后来死于枪伤。2008年2月1日,俄国总统普京曾为给大屠杀的受害者所立的纪念碑献花。

建于1817~1825,毗邻莫斯科红场。1831年起成为展览场所。苏联时代被用作艺术画廊。赫鲁晓夫曾在此处指责先锋派艺术家宣扬颓废艺术而留下笑柄。

1925.4.9~2016.8.9,美籍俄国雕塑家、画家、图表画家、艺术哲学家。1976年移民美国。

事见《圣经·旧约》撒母耳记上第十七章:非利士军队集结起来欲与以色列开战。双方军队驻扎在一个陡峭山谷地的两侧。一个身高九尺叫歌利亚的非利士巨人,全副武装出来,连续四十天向以色列人挑战。以色列国王和军队都被歌利亚吓得胆战心惊。耶西的最小儿子大卫得知此事,决定与歌利亚开战。他穿着短袖束腰外衣,带着弹弓和一袋石子。当歌利亚走来要杀大卫时,他把一粒石子放在弹弓上,石子弹穿了歌利亚的头盔,穿进他的前额,他仆倒在地。这时大卫抽出歌利亚的剑将他刺死,然后割下他的头颅。非利士人见他们的英雄已死,掉头逃命,以色列人乘胜追击,杀了非利士人,并捣毁了他们的营地。

( 1997年12月译, 2016年10 校)遥 星 译

—— 原载: 华夏文摘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