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平以及家属权利受损小记
许万平先生,重庆人,45岁,是广为人知的民权志士,八九六四的时代,就因为坚决反对专制主义,被判刑八年,八年的牢狱之中,受尽了精神的和肉体的摧残。出狱不久,继续为民权奔走呼号,旋即再次遭到政治迫害,被劳教三年,劳教结束后,继续受到不断的侵权,去年重庆警方,为了保证他们“六四”期间所谓的稳定,还设计了“涉嫌贩卖毒品罪”的名义,关押了万平两天,尽管后来有关警察以“奉命而行、不得已”等说法向万平道歉,但是之后并没有改变既定的迫害路线,继续经常传讯他,直到今年四月三十日,再次将万平非法拘禁起来,违法无度的事情,从此依旧继续。
一,不经过任何法律手续,就剥夺了一个公民的自由
今年四月三十日,重庆警方很多警察,到了许万平先生的门上,没有出示任何合法的手续,翻箱倒柜,胡乱折腾,闹得万平家小深受恐吓,精神上刺激很大,妇女和儿童的基本人权自然受到损害,后来就带走了万平。实质上,这样的带走,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按照中国的刑事诉讼法,警察上门搜查,必须出示合法的搜查证,关押任何一个公民,必须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通知被关押者的亲属,决定实施刑事拘留,必须同样在规定的期限内,向被拘留者亲属发出告知书。这些简单的,但是已经为国际人权公约和各文明国家共同认可并实行的程序法,是常识问题,重庆警方不可能不清楚,相反,比我们这些法律外行要懂得很多。但是他们为什么公然违法中国人大制订的法律?为什么执法的人,视违法为儿戏,如此藐视法律?一个国家的警察,如果违反执法,那么破坏力要比普通的刑事犯罪厉害得多,实质上警方违反执法的性质,是国家机器自身破坏文明,而其后果则是普遍的社会不公和社会混乱,最后将整个国家推到只崇拜暴力的轨道。
二,二十五天之后,万平的太太陈贤英费尽周折,才索要到逮捕通知书
万平一家三口,生活上全靠他一个人的微薄的不稳定的几百元收入,每个月三口人的生活费用,不超过四百元,在一罐煤气售价七十五元的现代中国大陆,这样的日子是多么艰难!他的孩子上不起学,太太不能够享有人类成员最基本的生活营养。但是他们相亲相爱,和睦互助。万平失去自由,他太太当然为之痛苦,为他日夜担心。她带着六岁儿子,不知道跑了多少次警察机构,看了多少冷眼,听了多少风凉话,才在五月二十五那天,找到警察李明先生,以不给说法,就带孩子不走了为压力,才获得逮捕通知书。据说李明先生,是个有名的恶警。
三,剥夺当事人会见律师的权利
万平,是个不屈不挠的民权志士,写文章并不是他的长处,但是忠实的品格,强烈的正义感,乐于团结朋友,不畏惧随时受到迫害的勇气,积极呼吁民权,是非常可贵的素养。品格比知识重要,应该是个常识。
正因为万平有非常优秀的人品,赢得了朋友们的大力关注。在朋友们和他太太一起努力之后,北京著名的良心律师、维权律师高智晟先生和温海波律师,接受了充当万平辩护人的请求。六月三日,温海波律师到了重庆,向警方递交了会见当事人的请求,结果警方不容许他会见自己的当事人,直到六月八日才口头告知这样的决定,理由是涉及国家机密。
著名自由作家、民权勇士张林先生,当初也被剥夺了这样的权利,蚌埠市公安局一样以“涉及国家机密”为借口,非法阻止了律师会见张林。后来张林的案子到了蚌埠市检察院,拖延许久,竟然拒绝将张林请律师的信件和意见寄发出来。重庆警方和蚌埠市警方,都是赤裸裸地藐视公民的基本人权,违反他们经常借以打压良心国民的法律中有关保护公民权利的条款。
后来审判张林的时候,什么国家机密也没有,可见当初蚌埠市警方,不过不是为了欺侮张林而已。这次重庆警方以此为由,其目的也不过如此罢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国家机密,那就是警方关押他们的过程中,有见不得人的情节,害怕律师见到他们之后,暴露那些侵权恶行。一个国家,将自己违法的具体情况,不人道的行为,随意剥夺公民基本人权的做法,当作国家机密,那么这样的国家,不是前伊拉克、朝鲜那样的无赖国家,就是希特勒式的法西斯国家。
四,剥夺了万平的通信权
几个月来,万平的太太没有接到一个万平的信件。按照法律,被关押的人有通信的权利,可是万平的通信权明显被剥夺了。昨天万平的太太陈贤英又到看守所询问,警察的回答是七月底就发出了。本市为什么一个星期,信件还没有到达家里?警察说是否地址写错?万平那样智慧和人格都非常健全的人,如何写错自己的家庭住址?这样的推理显然是不合逻辑的。很大的可能,万平给亲属的信件,被重庆国保们扣留了。
万平的基本人权,他的亲属的知情权,遭到如此公然剥夺。如此之下,我们对中国大陆人权有很大进步的说法,还能不持否定的态度么?
我们建议重庆警方,向南京警方学学,尽管这里的警方也同样坚持你们自己的“四项基本原则”,同样执行中共打压异议的政策路线,在遵守程序法方面也有不足,但是比你们重庆警方如此藐视法律,蔑视人权相比,要好得多了。
正如贵阳的民权勇士曾宁所言,很可能许万平先生,目前处在警察高压和牢头狱霸的双重迫害之下。由于他的性格刚烈,向来不屈服任何邪恶势力,他很可能已经实践他自己的诺言—“我要用我的头颅撞破专制铁狱。”
杨天水于南京东山
2005年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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