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声音。
这时代总是人山人海中传来的一阵阵空寂。
他是那唯一的声音。
~孟浪

孟浪则天走了,时间2018年12月12日。

那天阿钟来电约我同去香港看望孟浪,我们一拍即合,我说这世界只有老酒葫芦能陪着你说走就走,当然看望病中的孟浪也是我所愿,那阵我和阿钟,我们同在上海。

第二天即今年的6月1日我晚了阿钟几小时到达香港,那个香港的夜晩已不是zhan中前的香港夜晩,我们的天空和大地也已不是孟浪笔下的天空和大地。当次日我和阿钟出现在孟浪病床前的那个下午,空气依然是祥和的,歌声依然是远远的,上帝的祝福依然是可以感触的,死神的脚步声依然是若有若无的。

那天孟夫人家祁女士说今天孟浪的精神好过平日,看上去全然没有数次化疗后该有的病若游丝,但我却看到了诗人肉身的回光返照。当时我握着孟浪虚弱的手像是握着一段逝去的时光也像握着他冰冷的诗句。如果这世界真有冷风景除了杨黎的那条破街就是孟浪文字的化境,而且活生生的生命的尽头,内心的吶喊驱散尘世的雾霾,如果岁月有痕,如果文字的舞蹈能唤醒黎明,如果黎明离我们不远。

我和孟浪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海上的那次丽娃茶室,那次见面的还有刘漫流和海客,还有天游,还有迟到的京不特。那天孟浪捧着「海上」我捧着「南方」,我们双手紧握百感交集的握着祖国的未来和人类的未来,也握着各自狂妾而不羁的诗句。

此后86年诗群大展在深圳青年报我见到协助办展的孟浪,那个深青报的下午徐敬亚独坐中军,后来才知他和上海的王依群一样的手书左撇子一样的一肚子人间万物,那天还有王小妮和吕贵品,那时孟浪的一把胡子风华正茂。

再后来一次也是在香港,我和孟浪我们约在红勘的一家辛巴克,那次我们海阔天空然后各奔西东。

2015年台北文学周孟浪来的很晩,我们一个握手他便直奔主题。那晚的台北紫藤蘆孟浪一统天下,那晚的孟兄比那那晚的姜太公更子牙,老酒葫芦如是说。

孟浪终于走了,无论在天堂还是地上或者梦里,我们都在路上。

2018-12-14美兰湖

作者自介:

诞生于大跃进年代的上海,独立中文笔会会员,现幽居于悉尼。
一生放逐于精神乱世,驰骋于千古红尘,游走于浩瀚环宇,浪迹于未来玄空。自信文字不仅可力透纸背,还可以穿越人心颠沛魂魄直达形而上软处。
自称:一壶老酒能醉天下,一杆老枪能打天下,一把胡子能扫天下,一腔文字能玩天下。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