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姆·比达是乔治亚洲派格坡镇的黑人巨汉,身高七英尺,重逾300磅。他既不难看,也说不上漂亮,肤色自然不白,但也不是黑如木炭。浑身肌肉健美,力壮如牛而又敏捷似虎,堪称男性刚阳之标本,无人能胜他,在任何游戏,竞赛中,他都可以从容不迫地使你败北。

一天,一个小型马戏团来到镇上。马戏团有两头大象,能举行力量竞技表演,一头象可拖两列车厢,另一头能举起一对火车轮。

巴巴拉·贝顿暗自思忖,这可以让科拉姆来试试,她设法让镇长阿尔姆斯对此产生了兴趣。

“这事我以前干过,在新贝德福德镇长”科拉姆说,“不过这并不是巴巴拉小姐推举我的原因,如果我参赛——我相信她觉得我会去——她希望的是大象把两列车厢拉过去。”

“什么?”

“镇长,巴巴拉小姐意在打垮我。我们黑人都清楚,她仇恨我,因为我是黑人,文强壮。”

“唔,该死,科拉姆!你了解白人种族!这就是说,他们中许多人对黑人如何。”

“那不是一回事。不一样——强壮的白人恨我。”

镇长看上去迷惑不解。“科拉姆,我从未听见过你如此说话。派格坡的人对你们所有黑人都十分友爱。”

“巴巴拉小姐不是派格坡的人,镇长。”

“她是我们中的一员,她的父亲是卡蒂·雷狄市长。”

“等着瞧吧,镇长。”

消息不胫而走,这使科拉姆欲罢不能了。全镇的人都想一睹为快,于是,表演定了下来。

“你知道我把赌注押在你身上,科拉姆。”镇长说。

许多人都和镇长一样。

科拉姆俯身在连着一对大车轮的粗铁棍上,深深地吸了口气,顿了顿。巴巴拉·贝顿微微一笑;重量非同一般。

科拉姆拼死一抓,铁轮举过了肩,再全力千挺,举过了头,高高地悬在空中。

欢声雷动,直冲云霄。

马戏团邀请科拉姆加入他们的演出,说这能挣不少钱,还能四处周游,结交八方姑娘。

“我不需要主人。”科拉姆说,“我喜爱我土生土长的地方。”

“这地方有啥出息?”马戏团主子泰德说。“这儿虽说也能挣几个钱,但姑娘又有几个?外面可是车载船装哩!”

科拉姆看上去毫不动心,神情漠然。

“姑娘”!丹尼·皮特嚷起来。“要是我有这运气就好了。别撇不下那几个臭钱!快去,笨汉!”然而,科拉姆仍不为所动。

“我真是不明白”,丹尼·皮特对他朋友蒙克,科兰德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从未

见他同…或者专门去谈论女人。“

“那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个男人,而男人总是男人,”丹尼·皮特说。“当他同女人作爱时。

“哪位千金能承受300磅的冲刺?”

吓这下你说到点子上了!“丹尼大笑起来。

“绝对没错!蒙克·科兰德说,”那位斗胆的女人一定作过割裂手术,或者根本就没阴唇!“

“绝对,他那玩意儿一定硕大无比!”

“一旦膨胀起来非同一般!姑娘们会吓得落荒而逃!”.

两个男人敞怀大笑。

正如科拉姆预料的那样,巴巴拉·贝顿还有一招:学另一头大象,拖动两列车厢。

消息又传开了,昆特县获悉了派格坡镇民们议论的新闻,认为这事是不可能的,而派格坡的人却都说没问题。

“这是本县前所未闻的特等力量竞技,”曾内·贝恩斯说。

这实在是不吉之兆,是那位巴巴拉·贝顿一手策划的,现在,就看科拉姆·比达的了。

决定性的时刻到了。科拉姆深深地吸气,又沉重地叹气,平身第一次感到困惑迟疑。在派格坡历史上,人们破天荒第一次鼓励一个黑人不去干活,而在比赛前养精蓄锐。甚至还有人送来最精美的食物以帮助他加足马力。肤色已无关紧要,这在1918年真是超越时代的新鲜事。对英雄的顶礼膜拜就是当今的法规。派格坡耍让所有怀疑的人瞧瞧,他们最强壮的好汉要创造奇迹。

那天盛况空前,其热烈场面使就在一旁的马戏团的大象表演相形见拙。科拉姆·比达,其体格与力量无与伦比,超过两县人们所见过的任何巨人好汉。他,要与大象比试高低:拖动两列车厢。

人们拿来大象用的相同的挽索与缆绳,并在他身上绳索吃力的地方垫上衬垫,以防撕裂肌肤。脚上,给他套上有橡胶底的粗皮革鞋以踩得稳牢。万事俱备,只待松启巨大车厢的车闸了。

科拉姆朝挽索走去,人们把绳索套在他身上。这时,巴巴拉·贝顿喜形于色。科拉姆耸立在那儿,身后是蓝天,他就象是白天而降的巨人。拼博开始了。

科拉姆踏上轨道,刚一着力,面部肌肉就扭曲了。他倒退着使劲,又向前拉——车厢纹丝不动!他定了定神,那厚实的非洲脸面上血脉高凸,展示出力的拼博。只见粗壮的肌肉弹跳着,滚动着,象是沸腾的沙流,波动的水浪。心脏,疯狂急促,咚咚,象是他那祖先土地上的战鼓。他咬紧牙关,钢绳紧绷,绷得象画上的直线。这是一幅力的图画,似乎是凝固了的力的姿态的展示。但图画终于移动了;车厢沿轨道滑动!

欢呼声从派格坡和昆特县人们心底发出,驱散了他们头顶上战云。

人们簇拥着科拉姆凯旋入城,一个盛大宴会迎候着他。就1918年来说,这是超时代的一天,肤色已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成为英雄。

阿尔姆斯镇长的新助手叫莱德·博姆。他曾在许多县里供过职,每一处都呆不长久,实际上,都是被总部调走了,此君为人苛刻,颇招人厌。然而,他却是治安官员。

“本县清平安宁,”镇长对他说,“老百姓都安份守法。”

“他们最好老实点。”莱德·博姆说,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

“我们大多时间一块巡游。”镇长说。

一次,当他俩驱车巡游时,莱德·博姆问镇长:“那些黑鬼们闲坐在街上千啥?没有禁止闲荡的法规?”

镇长未及阻拦,莱德·博姆推门而出,恐冲冲地骂道广下次再让我撞见你们这样坐在街上,担心我把你们屁股揍扁。“

“你太鲁莽了。”博姆上车后镇长埋怨说。

“你认为我鲁莽?你要是不把黑鬼踩在脚下,他们就要惹麻烦。”

从此以后,街上那些长凳变得空荡冷落,极少有人光顾,这使得镇长有些伤心。甚至某些白人镇民也心中不快。他们说:“我们的黑人不再坐在街上了。镇上是怎么回事?怪那个新冶安官。他说这是照章办事一不准闲荡,他想把许多事翻个个,这人太刻薄。注意到他看你时的那副模样了吗?好象你犯了王法,要把你扭进去。我讨厌他,巴不得他从这里滚蛋。这骚客是打哪儿钻出来的?从地狱,我猜。他看上去一副魔鬼像!科拉姆所有的粗壮加起来也比他顺眼。他要不穿裤子,我们会瞧见那股刺。这个贼公鸡!”

“我知道他书J不喜欢我,”莱德,博姆对阿尔姆斯镇长说,“不过我才不管哩!我执行法律,人们感到讨厌,因为法律使他们不能为所欲为。”

无论莱德·博姆手段多么残酷,镇上有一个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却举双手赞成,并直言奉告。

“哦,我对他们处理公正,巴顿太太”,他说,“有个黑鬼呼气太粗,我把他抓起来了。

也许得把他套上锁链。“

“套上锁链?”巴巴拉·贝顿说。

“唔,当然”,莱德·博姆大笑道。“只因为呼吸太粗就得套上锁链,即使不当着我的面也不成,只要让我听见了,某个黑鬼在粗声大气!”

“关进大牢,哇?”巴巴拉·贝顿嚷起来。

“关‘辈子!”莱德·博姆亦吼道。“把那鬼杂种送进大牢,只因他出气太粗!”

他俩笑得前仰后合,立足不稳,直笑得那恶毒的眼睛里淌出眼泪。

从此,这对男女频频相会,在一起大笑。有一次,大笑时,莱德·博姆逼得很近,巴巴拉·贝顿感触到他的男人气息。她抬头一望,瞧见他宽阔的双肩,欲火熊熊的眸子和脸膛。于是她明白他意在她衣裙之下。,当一阵狂烈的亲吻袭来,她也欲火难抑。她屈从了,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他进一步逼压,干净利落好事告成。这种猛烈粗狂的方式,是她那年青而宁静的生活中所从未体验过的。从此,他们成了情人,‘而她表面还是一个体面的已婚女人。

科拉姆·比达到田纳西州北部送信回来,恰好赶上派格坡镇第一个剧院落成开张。剧院华丽宏伟,名叫坡——派格。剧院的主人是位北方绅士,他说,按南方黑人的传统,黑人可以在剧院后部楼厅的梯子上看戏。科拉姆也去看了演出,戏完后,第一次被莱德·博姆撞见。

那家伙是谁?“科拉姆魁伟粗壮的身躯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那是我们的科拉姆·比达。”阿尔姆斯镇长颇为自豪。

“哦,原来是他,”莱德,博姆若有所思地说,“不错,他那些英雄业绩我早有所闻。”他双眉紧蹙,面色阴沉,象漆黑的午夜。唔,他暗地思忖,以前我就讨厌你,现在亲睹尊容我更加仇恨。

“他名声太大,”巴巴拉·贝顿说,“我简直受不了!”

“我理解,”莱德·博姆说。“不过他好景不长了。我有法子治他。”

“有何妙策。”

“南部的老手法。”我把我的一个女友招来成此好事。我们之间过去常有一点那种关系。“他说着,瞅见提到另一个女人使他的情人苦痛不堪。”她名叫罗曼娜·希莉,是布克特镇的美人儿。.我让她说,一个黑人强奸了她。“

“那黑人叫查姆斯,全乔治亚州最黑的崽子。他两步失误。首先,当她在树丛中向他展示她下身的全部诱惑时,他径直走上去奸污了她。他完全不该这么做。南部的法律——禁止碰白人。可他也无法自持,她的一切都露在他眼前。那倒楣鬼大功刚一告成,她就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来不及阻拦,只见她裸着身子,尖叫着朝镇上跑去,一路呼喊叫嚷着,说一个黑杂种遭塌了她,用暴力撕开了她的衣裤。她曾拼死抵抗,护卫南部白人妇女的贞洁,但却未能挡住黑鬼的蛮力兽性,终于城门失守。

“公众的愤怒象火山爆发,暴跳的人群呼喊着,蜂涌出城,朝树丛冲去。他们知道查姆斯一定会朝那儿逃,果然如此,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这不打自招——表明强,奸了白人妇女,不过他也无路可走。

“跑呀,黑鬼,跑呀!”人们高声呐喊,我们要抓住你,黑杂种!你胆敢强奸她!抓呀!“

“查姆斯拨腿狂奔,我的天,跑得简直象一阵风,不顾树枝林密,逃命要紧。而人们紧迫不舍。

“接着馋听见狗吠声。于是知道没希坦了,两条腿毕究赛不过四条腿,但他仍—琶奔

“那儿!他在那儿!抓住他!跑呀,黑

“差不远了!近了!扑上去了!抓住了!一副发抖的软黑骨头!”

“他被抓住了,吓得半死,浑身发抖,抖得人们几乎抓不牢他。

绳索又硬又牢,勒在他黑脖上象根棍子。拳脚雨点般袭来,棍棒打在他软塌的阴部。

“我没干,主人!”

“没干,黑鬼?”

“是的,干了,主人!别杀我,主人,发发慈悲,主人!”

“你刚才发了慈悲,黑鬼?!狗杂种!”

“他们把他紧紧捆绑起来,正准备把他拉起来时,我抽出刀划开了他的裤子。

‘唱,j割,主人!别割我,主人?先杀了我吧,主人!别割它,求求你,主人!别割!“

“我一把抓住他那玩意儿,用刀一阵猛刺狂割。三两刀就把它割了下来。他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尖嚎。

“他们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悬着,鲜血从他小腹下部涌出。我将他那玩意扔进灌木丛中,一点不剩!”

“一点不剩?”巴巴拉·贝顿放声大笑。

“一点不剩!”莱姆·博姆放声大笑。

这一对男女双双敞怀大笑。

“看见他吊在那儿时我心想:他现在已经不男不女啦,只是一个血淋淋的黑死鬼。”

“这真是我所听过的最精采的故事,”巴巴拉·贝顿说:“得啦,现在我希望你在你那玩意儿被割掉之前放肆地蹂躏我一番。”

于是,莱德·博姆用最粗野、最狂暴的方式把巴巴拒·贝顿烧得欲火熊熊,在一阵疯狂的痉挛之中,这对扭曲了的灵肉达到合体。

“房子已为您准备好了,玛维娜婶婶”,科拉姆说,“我驾车送您吧。”玛维娜是个白人老寡妇,科拉姆的母亲曾给她干过活,科拉姆出生在她家,玛维娜看着他长大。

“好的”,老寡妇说,“出去住段时间也好,这些士兵来后太吵闹,尤其在周末。”

镇民们注视着科拉姆——玛维娜寡妇的魁梧男仆——驾着她私人马车离镇而去。

罗曼娜、希莉来到镇上,刚在斯坦斯旅馆住下,所有的眼光,无论男女,都粘在了她身上。她来此地干啥?这个美人。只是路过?

但愿她离开!她那副模样看来要惹麻烦了!她过于妖冶了。

罗曼娜摇着性感的身体在派格坡大街上招摇而过,任所有的目光对她那无法抵御的美色扫描咀嚼。巴巴拉·贝顿对这女人——这位令人消魂奇魄的女人——大为惊讶,并且心中暗怀妒恨。,

“她一定能马到功成。”莱德说。

“你别去把他那玩意儿割下来,”巴巴拒·贝顿说。

“你想再来一次精疲力竭?”

巴巴拉·贝顿又是一阵酥软,但她稳住了方寸,因为这不是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当科拉姆·比达从玛维娜寡妇家中回来时与罗曼娜·希莉初次相遇。科拉姆那粗壮魁伟的身躯令美人、大为惊恺。她怎么承受得了?那玩意一定非同一般!但莱德交待过,他定要取精见血,而莱德尸直是她的情夫。看来,她非得去引诱他。管他的哩,黑人也是人——只是皮肤黝黑而已。

于是,只要科拉姆一出镇,罗曼娜就小心翼翼地跟随其后。一天,远离城镇之后,她快步靠了上去。

“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科拉姆说。

“我需要你,”罗曼娜边说边一把撩起裙子,将下身光溜溜地层露在科拉姆面前。

“把裙子放下,我没兴趣。”

“什么?‘黑鬼!”罗曼娜尖声口q起来,又恼又羞。

“不错,没兴趣。”科拉姆说完,转身而去。

“你这该死的黑杂种!你居然对我迷人的部位不屑一顾!”

然而科拉姆头也不回,象尊铁塔般地扬长而去。

“杂种!装模作样的黑杂种!”罗曼娜尖叫着。说不出的沮丧和酸楚。

“他没理睬我,莱德”事后,当她在离镇不远的地方单独遇见莱德时说道。

“什么?那黑大汉居然没碰你?”

“一根指头都没碰。我把下身都露在他面前了。”

“在—个黑鬼面前扒掉裤子而他居然毫不动心?”莱德歇斯底里也嚎叫起来。“那好,在我面前露出来!”他说着一把将罗曼娜掀倒,用拳揍她面部,把她衣服撕开一半,拼尽全力奸污了她。而她喜欢这种方式!

接着他将她衣服撕得更露,在她身上一阵乱抓,然后要她一路尖嚎着跑回镇,呼口说,科拉姆在树林中兽性大发,象狗一样地强奸了她。

罗曼娜果然照此办理,而莱德·博姆则留在后面将她的裤子撕破扔在地上。

当时是1918年,派格坡的人听到这令人震惊的强奸事件,群情激奋。有些人目睹罗曼娜跑进镇,衣不蔽体,任何渴望欣赏她肉体的人都可一饱眼福。她就袒胸露体地展示在那儿。

“科拉姆,怎么可能?但千真万确。他毕究是黑人,他们都一样,对他们好,却不领情,反过来糟踏我们妇女。得抓住他,尽管是我们自己的科拉姆!”

全镇居民蜂涌而出,冲入林中去捕科拉姆。阿尔姆斯镇长心中不信,但也只得随人群前往。

“科拉姆不会干这事。”他坚持说。

“是他!是他!”莱德·博姆吼道。“我们非得抓住他!”他和人群在树丛中乱冲乱撞,弓I得树丛哗哗乱摇。

“他在那儿!抓住他,强奸犯!”

人群向目瞪口呆的科拉姆扑去。看见所熟识的镇民恶狠狠地扑上来,科拉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大声叫道,一面以其力量和灵巧挡开人们的攻击。人群一再扑上去,却不能使他就范。

“强奸犯!强奸犯!”众人尖厉地嚷着。

“强奸谁?”科拉姆吼道。“谁?我不是强奸犯。”

“撒谎!”人们动武了,棍棒,石头,砖块齐下。阿尔姆斯镇长不愿动枪,也不准莱德·博姆开枪。但已有人射击,未打中。

“安静!安静!住手!”镇长叫科拉姆束手就擒,他甚至抽出枪来,但科拉姆拒不从命。即使杀了他,也不愿戴上手铐。

“我没犯法,为什么要戴手铐,要遭人揍?就这么回事,要杀就杀!”科拉姆高声怒吼。

“你得被带去接受审讯,”镇长说。

“可以,但不准上手铐!”他说着昂首挺胸朝监牢走去,他的头高昂在那一伙愤怒的南方人之上。

“我相信你,科拉姆。”雷内i贝恩斯说。

“我没强奸任何人。”

“撒谎!”杰逊·德克斯嚷道。“你他妈的黑杂种!”

“胡说,我不是强奸犯!”

“是,当然是!”巴巴拉·贝顿叫道,派格坡的全体妇女都跟在她身后。

科拉姆进监之后,镇上安静些了,但人群仍簇拥在外面,天黑了也不肯离去。

镇长觉得应该把科拉姆送到州监狱去,以防出事,因为医生检查报告证明,有精液和血迹。新的怒火又熊熊烧遍全镇,私刑处死似乎不可避免。

镇上所有黑人都准备到树林深处去过夜;科拉姆被抓之后,那儿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我不信科拉姆会干那种事。”胡鲁说。

“我也是”,鲁克说。“谁被强奸了?”

“那个新来的母狗说是她,”丹尼·皮特说。“我要到镇上去把她的底细全抖出来。”

“你了解她?”胡鲁问。

“一清二楚,还包括莱德。”

“丹尼,他们一定会毫不手软地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

“科拉姆是我朋友,我得去澄清事实真象。要杀就杀吧,科拉姆不是软骨头,我也不是怕死鬼!”

“你个头太小,丹尼,”胡鲁说,“象只小蚂蚁。u‘

“小蚂蚁也能啃骨头!”

“就是他!天哪,正是他!”当在牢房里与科拉姆对质时,罗曼娜·希莉一口咬定。

“撒谎,女人!”科拉姆吼起来。“至没拿正眼睢你。你心里明白。谁教你撒谎?”

“是博姆!”小个头丹尼在一旁嚷道。严在布克特镇,他们俩就这样合伙陷害了查姆斯!“

他话音未落,博姆猛然一拳几乎把他敲昏过去。

“这是事实,”丹尼嗫嚅着,血流满面。

“是吗,博姆”?镇长追问。

“见他妈的鬼!我以前从没见过这女人。”

“一派胡言!”丹尼喊着,又站起来。“你知道他干过,希莉小姐,你们俩是情人。”

“什·么?”镇长问,然而此刻为时已晚。外面的人群破门而入,冲开一切阻拦,径直朝牢房涌去。

但钥匙打不开门,科拉姆用一根钢绳绕在门栅上,另一头系着墙角的管予,自己则紧紧抓着,门无法打开。

“开,,]!比达!开门!否则我们开枪了!”

“休想,你们想私刑处死我,没门!”

罗曼娜·希莉受不了啦。“他没干,他没干!她翻口否认。

“小姐,你现在想救他一命了?”

“不错,”长说,“放了他。”

“住口,镇长!你心软了,”巴巴拉·贝顿说,她是涌入牢房这群乌合之众中的唯一女性。“你不想维护南方妇女的贞洁啦,嗯?”

“你懂个屁,”镇长,吼道。

人群并没听见他说些啥,可能也没听见巴巴拉·贝顿的声音。

“打开!把他拖出来!把黑鬼拖出来!”

“他没干!”罗曼娜恳求道,再次否认。

然而人声鼎沸,早把她的声音淹没得无我影无踪。

“我们要开枪了,科拉姆!

“开吧!”科拉姆怒吼。

却没人动手。

“把丹尼拖过来!”巴巴拉·贝顿下令。“再拿根绳子。”

小不丁点的丹尼·皮特被拖了过来,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头顶上的一根管子,一头套住他脖子。

“现在,你还不开门,比达?”巴巴拉·贝顿逼问。“瞧,我们当你的面绞死你的朋友。”

“绞吧!”丹尼喊道。“你这卑鄙的母狗!”

巴巴拉·贝顿呸地一口朝他啐去,另外两个男人猛地几拳把他打翻在地。他们准备动手了。

“等等,我开门。”

门刚一打开,人们扑上去,抓住他把他反绑起来。“

“弄他到哪去?”.

“棵大树下。”德克斯提议。

“行,去大树,”巴巴拉·贝顿附议。

“你们弄错了,”布雷恩警告说。

坡镇民们,乘着大车小车,货,车马车,在黑夜中进发。其中有镇长、莱德·博姆、巴巴拉·贝顿、罗曼娜·希莉、丹尼·皮特也跟去了。

正当这幕闹剧鼓紧锣密时,胡鲁和鲁克二人策马朝玛维娜寡妇的住处飞驰。他们想问她有无良策救科拉姆一命;

玛维娜听说此事后,一言不发,只是叫鲁克拼老命驾车送他们去镇上。

在不祥的夜色之中,大树高耸着它那巨大的身躯。这些一心要动用私刑处死科拉姆的人群,发出的叫嚣,冲上云霄。

树干异常粗壮,几个人难以合抱。树枝很高,够不着,只得将一根粗绳投上去绕着一根树枝。在火炬照耀下,一切准备就绪。

要绞死巨人般的科拉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科拉姆被放置在一辆马车上,紧紧捆着,绞索勒在.他颈脖上,他丝毫不能动弹。可是没有人愿去赶马车,甚至德克斯也袖手

“咦,嗯?那姑娘又否认了。”

“她心软了,没说实话。”

“他糟踏你了,女人?”

“没有。”

“但证据确凿!”

罗曼娜不敢供出她的情人莱德·博姆后者现在象一条哑巴狗。

“要是没有人愿赶车,我来!”巴巴拉·贝顿自告奋勇拿起马鞭。

“三思而行,巴巴拉。”镇长说,他已被这群乱民捆了起来。

“卑鄙的母狗,女刽子手!”丹尼·皮特说。

“名副其实!。陡然传来老寡妇玛维娜的声音,她不知打哪儿倏地冒了出来。”一个已婚妇人,现在是博姆治安官的情妇,对吧!胡鲁?“在火炬的光照下,老太太腰板直挺,满眼凶光。

“我亲眼所见。”胡鲁说。

“科拉姆绝不会干这种事。”精力旺盛的老太太说。“我能证明。”她说着爬上马车站到科拉姆身旁。

她把绞索从他脖子上取下,接着,干了件简直有违她那种身份女人的事。火炬下,整个人群屏息敛声,默默观看。她伸手向下,解开科拉姆的皮带,黑人的裤子掉落·下来,露出了他一生隐藏的秘密。

“这将永远洗清你的名声,”她高声嚷道,后退几步让开。火炬的光亮和眼光一起射到她手指的地方——科拉姆大腿之间。

“我的天!主啊!是那般模样!阿们!”

那儿,立着铁塔般的黑人巨汉,然而,他的生殖器却象个婴孩,没有发育。

“你们看不见1只有这般大!”

和眼光一起逼近,观看这稀世奇景。

“象个婴儿,简直没长!”

“上帝实在不通情理!”

“那不行——绝对法法强奸!”

人们割断绑绳,连声地道歉,然而科拉姆一声不吭,默默转身,径自朝北边树林走去。干啥?人们心中明白,那儿是吞噬一切生命的沼泽!

“请别,科拉姆,别去!我们不知道,上了当!”

然而人们不能上前阻拦,不敢再去碰他。他已遭受了世上不可思议的伤害,任何强烈的言词和热切的恳求都失去了力量。

火炬尽可能长久地照着他背影,直到茂密的树叶吞没了他那巨人般的身躯。

从此,人们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的黑人巨汉——科拉姆·比达。

木公的博客2008-01-09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