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首次举行记者会,由港澳办发言人杨光及徐露頴就香港局势发表讲话。笔者认为由中层官员来回应这场翻天覆地的运动,实属低层次,不成比例。会上的开场白都是陈腔滥调没有新意,却用相对较为温和的语调,避用“暴徒”、“讉责”等词语。发言人除再三表达坚决支持警队和林郑月娥政府外,没有任何纾解局面,平息民愤的方案,只是反覆传达一个支持“依法惩治暴力犯罪分子”的讯息。我认为,这个记者会只是因应下级地方官员(即香港工委或中联办)的请求而作出的应酬式的回应,目的是把解决问题的责任交回下级官员。至目前为止,笔者未曾看到中央有出动解放军的意图,有人呼唤出动解放军的消息,有迫中央上马之嫌。

香港工委书记王志民斗胆发起修订“逃犯条例”,本来靠的是立法会内的地下党员以及被中共洗了脑,已经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林郑月娥这两只棋子,初时是满有把握成事的。可惜经过立法会民主派议员们的坚决反抗和网上发动示威者的冲击后,立法会己经瘫痪。而林郑则失去市民的支持无法施政下去。情急之下,王志民曾两次召集亲共派人士到中联办接受训话,企图整合队伍,力挽狂澜却终告失败,反而泄露了他才是主宰修例的负责人。林郑不能辞职下台,因为王志民不能以书记身份亲自出面指挥行动,要留着林郑作为他的替身。他有什么要说的由林郑代他公开向市民说,林郑出来讲的话就是王志民的指示。

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的制度是在机构单位内设有党委书记,是掌有最高权力的人物。比如省委书记高于省长,市委书记高于市长。香港不会例外,香港工委书记权力高于林郑月娥,王志民是全港最高领导人,领导着林郑。只因香港情况特殊,共产党只能以地下形式运作,在各个界别机构内组成秘密党组织。靠着这些党组织,香港工委才能落实计划和政策,进行阴谋诡诈的活动。党组织能发展到那里,那里就受到党的控制。

粉碎反抗者是共产党人的信条

根据笔者的经验,香港警队内己经组成若干党组织,可能多数在高层警官中。有人说警队己成独立王国,我认为香港警权基本上已被中共地下党所夺。杜耀明说,这是“党指挥枪”,实有其事。这要从曾昭科说起。

曾昭科在港中学毕业后到日本完成大学教育,1947年回港,加入香港警察队屡受重用,被派去伦敦受训。因枪法精准而被选为香港总督葛量洪的保镖,1961年升任助理警司。同年10 月香港警方在罗湖截获一名右腿打上石膏的男子,他不但身怀巨款,更发现石膏内有微型底片,内容与中共特务有关。该男子供出接头人是时任警察训练学校副校长曾昭科。曾昭科被指是潜伏于警察内部及驻港英军的间谍,负责蒐集高级秘密情报,透过在澳门的幕后指挥人,把情报交给中国政府。他被政治部扣查58 日后,被递解出境返回中国。

笔者认为,曾昭科不单只是收集情报,也会在警队内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留下共产党的火种。听说他回中国后仍有做情报工作,也就是继续联络香港警队内的党员。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恐怕党组数量己经足够让香港工委去控制警队了。

王志民得到上级的支持,沿用共产党历来铁腕镇压的手法去解决香港问题,狠狠毒打、大肆滥捕、严苛惩治,粉碎反抗者是共产党人的信条。他正在部署进一步的镇压行动,组织更多撑警的文宣活动,又增添水炮车。他还拥有最厉害的“人肉武器”:黑社会白衣人,只要有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白衣人不是与警方勾结,却是警方的武器,像橡胶子弹一样。现在,警察部队这只棋子是王志民唯一的倚靠,纵容警队不择手段,毫无节制地滥权镇压市民,四个警员组织竟然严厉讉责向市民道歉的上司张建宗,可说是达到飞扬跋扈的境地。警队那能经得起独立的调查?

可是,王志民面对的,是无畏无惧,誓死反抗到底的香港人,不怕流血,不怕被捕,甚至准备牺牲性命。他们追求理想,保卫香港的决心坚决不变。一波又一波和理非集会游行与勇武冲击行动互相辉映,遍地开花。这是四代香港人,十五岁,三十岁,五十岁,七十岁命运共存的伟大的运动。互联网就是中共声称的外国势力,其发动群众的威力深不测,那些洪洪的人海可以淹没一切邪恶的罪孽。中共在国内行之有效的血腥镇压,恐怕不可能在香港奏效了,香港工委现在唯一应做,又可做的就是放弃林郑月娥平息民愤。

David Tang说:“我终于想通为什么街上的年轻人要以卵击石,他们的目标,就是要牺牲自己。”我读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说不出话。

正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作者为为自由撰稿人,笔名牛虻。1958年毕业于香港香岛中学,曾加入地下中国共产党。被地下党派去<学友中西舞蹈研究社>(即学友社)开展学生工作,自1962年至1972年担任学友社主席。林彪事件后于1974年决意移民加拿大,并脱离共产党。1997年2 月香港回归前夕,在香港<开放杂志>发表第一篇关于中共地下党文章。现年79岁,居加加拿大。

上报2019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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