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夜在流沙河家至爱亲朋10余人,商定丧事程序后,归去,已近10时。凌晨,从6点到7点拟就的三副堍联选定一副较认可的,便赶往长寿路名士公馆林中的灵堂,正在寻较长的纸书写。陈墨来了,我说你的字比我的更有功力,由你书写吧?他一看联文,眼泪便滂沱了。联文如下:

流沙河仁兄千古

弥留时,醒来犹问港仔近亊,忧国忧民,如此精英,今遗几?

文化界,通今博古大家风范,文香诗馥,泽恵华夏,无尽期。

我是从他几次昏迷,醒来后,问到香港大学生被困解除否的担心而触动构思的。

这之前几月,他入院治肺上问题出院时,正闹委内瑞拉政治经济危机,他也问过我:那抱着金饭碗被搞成乞丐的国家危机解决否。有人认为他学前清文人,被文字獄吓破胆,去弄文字训诂,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其实,中国书生那陈子昂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之天下情节,流沙河这代书生,仍在继承,以后的,经六四一灭,很可能断代,资中筠先生更忧心要绝种哩。

灵堂正靣,是江功举与周叙蓉撰来挂遗像两旁的有蓋棺定论风格挽联,如此写道:

讲易论庄,解字绎经,身无曲学难阿世。

吟草咏木,说诗隔海,笔有孤怀自播芳。

海外网站名家张伟国转来挽辞是:

流沙河在犬儒化的天朝是一座良知的灯塔。

戏剧家魏明伦悼词是:

从诗人到学者,沙兄饱经苦难,返朴归真。

黄一龙代转一挽联:挽流沙河老:

夫子来哉,脉脉文心诚载籍,

先生去矣,铮铮傲骨自传声。

后学汪霞挽

有一位93岁与流沙河在省立成都中学老学长且是老地委宣传部长的俞穉夫竟然简明地写一挽联:

流沙河同学千古

新文字獄万恶

黄一龙在深圳是最早寄回成都的挽联:

斯人弃斯世,步步远离朽木草,

此河留此沙,粒粒坚守真文明。

流沙河生前,为古今人物写过许多挽联楹联,如他挽前辈作家巴金:

乘激流以壮志抛家,风雨百龄,似火朝霞烧长夜。

讲真话而忧心系国,楷模一代,如冰晚节映太阳。

为徐志摩纪念馆撰联:

天空一片白云高,先生你在

海上几声清韵远,后学我思

悼他老师作家西戎之联:

蜀中晋中,一片热心扶后进,

风里雪里,两行寒泪哭先生。

现在,网上的悼词挽联,对他的回报是10倍百倍于他撰的数量,他的友人李书崇撰的挽联更以他这文化学者离去,如流沙河挽老作家萧萸那联“一星殒落冷千山”那样构思,认为流沙河这文化人离世,将使这文化名城的文化损失,不可估量。那些水货加犬儒文人,哪有流沙河学者的文化宏博与深邃。

【 民主中国首发 】 时间: 11/24/2019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