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

前几天看到一个人发的朋友圈,写道:“封城封村的消息才几天,有多少男的在一个快被急疯的状态,试想一下有多少女的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日子。”

封锁一定程度上让男性体会了女性缺乏公共生活的感受。很多已婚女性在结婚后开始不得不围绕着家庭,即便她们有全职工作,下班后她们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做了很多不被重视的家务劳动。她们公共性的生活不断缩减,跟同事、朋友谈天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们对家庭的投入多于对自己的关注。

2月2日志愿者

昨天的晚饭是芹菜炒鸡胸肉加稀饭。

晚上和我的朋友们聊天。前一天成都发生了地震,我们就聊到了08年的汶川地震。大家纷纷说了自己当时的情况,很多人都还在高中,有人离开教室的时候带了历史课本;有人在震感不强的城市,还在继续上课;有人觉得自己要死了,而她幻想过自己死后会成为像庞贝古城一样的文物被人研究。

大家记起当时的一些感人故事,比如被解救后要喝可乐的小朋友,也有人记得没有疏散学生而先离开教室的范跑跑。当时,范跑跑几乎是被集体唾骂的。现在觉得范跑跑并没有那么可恶。

我们重新审视了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在灾难面前,我们塑造一味奉献的英雄,贬低所谓“自私”的行为,而事实上很多看似自私的行为只是人们的自保而已。集体主义具有很强的情绪渲染力,甚至会制造厌恶甚至仇恨,比如中国人讨厌日本人。这种情绪会让我们忽略人本身。

很庆幸我们今天除了赞美医护人员的付出,也看到他们的脆弱

今天访谈了3个环卫工。陈大姐今年45岁,做了1年的环卫工。她是孝感人,老公也是环卫工,一家三口在武汉租房。她和环卫所签的合同,有社保。封城以来,单位一共发了16个口罩,她说不够用,还发了劳保手套,她用得不习惯,就用自己的毛线手套。

陈大姐现在每天洗澡、换衣服,家里也天天消毒。这些主要是她做。我问陈大姐有什么需要,她说没什么需要。现在街上有专门放口罩的垃圾桶,陈大姐说会有专门的人穿防护服负责清理。我在和陈大姐聊天的时候,有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过来。我赶快给陈大姐了一包口罩,骑着车走了。

骑了大概一百米,看到一个武警医院,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今天路过一个小区,门口放了很多包菜,保安在测体温,有住户出来取菜后测体温后进小区。

有很多菜包的小区大门

今天路过了被围起来的画室和酒店,都好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在外面。我看到路边有的车上贴着“控制疫情,方便群众,服务社区”,司机在里面休息。

2月4日武汉市红十字会培训中心

路上,我看到了关着门的武汉市红十字会培训中心和还在营业中的顺丰快递。有个叫“五台山好兆头起名馆”的店开着门。

还在营业中的顺丰快递

我还路过了户部巷,上次来大概是12年,这里人挤人,现在只有零星的人。有个乡菜馆开着门,有穿制服的人来取外卖。

2月4日户部巷街景

我从江边走回家,有人带着狗跑步,狗也戴了口罩。

带着狗跑步的人

有人疑似在江边做爱,女的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男的躺在她身上,男的裤子解开脱了一半。

有两个老人搬了凳子在江边晒太阳。

2月4日江边晒太阳的人

我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摘下来口罩顺畅地呼吸了会,戴上口罩的那一刻就重新感到了束缚。

来源:Matters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