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日

侯赛因遭处决画面(资料照)

从宫殿到狗洞,从狗洞到监狱,再从监狱到绞架,伊拉克前独裁者侯赛因演完了人生三部曲,结束了可耻的一生。我不是伊拉克人,但我使用“前独裁者”这个词汇时,心中充满欢喜快乐。“前”意味着那不堪回首的黑暗一页终于翻过去了——在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在习近平的前面加上“前独裁者”的定语呢?

由美国主导的伊拉克战争虽然充满争议,但毕竟将荼毒人民数十年的侯赛因政权扫进历史垃圾堆、让数千万伊拉克民众拥有基本人权,多党竞争、议会制度和全民普选基本实现。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侯赛因必定还在奴役人民,悠哉游哉地当终身总统。独裁者从来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

暴君的末路:像野狗一样躲在狗洞

侯赛因被伊拉克法庭处死之后,中国出版了多种版本的侯赛因传记。尽管是“剪刀加浆糊”式的拼凑之作,好几本还是成了畅销书。这些传记,对侯赛因昔日的“丰功伟绩”竭尽美化之能事,热情颂扬其成为阿拉伯英雄“萨拉丁”的理想,却竭力掩盖其独裁暴政。在中国,不少“粪青”惋惜侯赛因未完成“反美使命”,但要他们组织一支“抗美援伊”志愿军,到伊拉克与侯赛因并肩作战,却又没有那份胆量。更何况,他们还来不及打点行李,不到一个月时间,耀武扬威的伊拉克精锐之旅——共和国卫队——便在美军的打击之下灰飞烟灭。

一辈子都用谎言治国的侯赛因,在美军兵临城下时,宣称这是诱敌深入之计,美军一旦深入伊拉克领土,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但侯赛因实在太不争气,并未满足中国“粪青”们的英雄梦。侯赛因被美军擒获的消息传出时,我开了一瓶红酒庆祝:二〇〇三年十二月十三日晚上九点半,美军第四机械化步兵师的士兵根据线报,来到距离侯赛因家乡提特里克大约十六公里的达瓦尔镇,搜索侯赛因的下落。一个名为“蜘蛛洞”的掩体引起士兵们注意:该掩体被沙子掩盖,洞口用砖头伪装。当一个士兵打开洞口,赫然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人。此人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像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图为侯赛因藏身之地窖。图片来源:资料照

这个憔悴、肮脏、两眼失神的老者,居然是一个多月前雄姿英发、誓言让美军有来无回的侯赛因。面对美军的枪口,他没有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当此画面在伊拉克的电视萤幕上反复播放时,伊拉克民众热烈鼓掌,走上街头鸣枪庆祝。当此画面曝光在全球媒体上时,即便对伊拉克战争不认同的欧洲政客,也都发表正面评论。

侯赛因藏身的“狗洞”,深两米多,洞里有一个通风口,还有一台小电扇。除此之外,洞里再没有别的设施,其狭小的空间最多只能容纳一人。侯赛因在这个狭窄而简陋的地洞中度过最后的逃亡岁月,在穷途末路之际,心里可曾想起那些被他屠杀的民众?若非清楚地知道侯赛因当政期间的残暴行径,人们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容貌变得像大胡子马克思的孤家寡人,也许会产生某种同情和怜悯。但是,有谁同情和怜悯数十处“万人坑”中的无名尸骨呢?

在侯赛因藏身的“狗洞”附近,小河对岸数百米远处,矗立著侯赛因亲自主持修建的一所庞大宫殿,这是其遍布全国的豪华宫殿之一。像鼹鼠一样躲在地下的侯赛因,此时此刻只能“望殿兴叹”。有“家”不能归的滋味,众叛亲离的滋味,轮到谁都不好受。

侯赛因执政期间,通过收取国有石油买卖回扣、向海外走私石油、在海外投资等非法方式,敛聚超过七十亿美元的个人财产。侯赛因被捕时,身边带着一个装有七十五万美元钜款的箱子。在独裁体制下,伊拉克国库就是侯赛因个人的钱袋。

侯赛因故居。图片来源:资料照

侯赛因无福消受豪华地堡,习近平还能横行多久?

比起这座位于提特里克的宫殿更豪华的,是位于巴格达市中心的总统府。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侯赛因便下令建造一座新总统府。在占地广阔的旧总统府下面,他计画修建世界上最豪华的“元首地堡”。这座地堡采用北约指挥所的标准,订单在国际建筑大师中招标。侯赛因选择德国杜塞尔多夫的博斯沃—克瑙尔股份公司为承建单位,他对“德国制造”情有独钟。

建筑师布法罗是一个细心的人,在巴格达逗留将近一年,以找到文化和建筑的感觉;又花两年时间,亲自督造这座大型地堡。德国《焦点》杂志采访这名建筑师,当他把设计图纸和照片摆到面前时,自豪地说:“这是我建造的最出色的工程。它品质高,所有陈设都很协调。”他把地堡称为“亲密工程”:“这个专业概念的意思是,侯赛因可以舒心地住在那里。一切都按他的愿望布置。”来自德国的数百名室内装修人员集中于此,竭尽所能将工程修建得豪华壮观。它看起来不像一座防空洞,而是地上豪华宫殿的延伸,具有浓郁的东方风格。建筑师辩解说,生意就是生意,不应让他们承担为独裁者服务的道德压力。但是,当他们为侯赛因修建皇宫时,是否观察到街头的孤儿寡妇,是否从普通民众的脸上发现绝望的神情?

巴格达元首地堡的坚固程度不亚于当年柏林的纳粹总理府地堡,其豪华程度则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绝密工程大量采购来自欧洲的顶级装潢材料。该工程在安全方面严格参照德国标准,三米厚的墙基是用圆砾石砌成的,该墙基能抵挡一颗相当于美国在广岛投掷的原子弹在两百五十米外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其他保护措施还有:能抵抗摄氏三百度高温的两米厚的外墙、三吨重的外墙大门以及能抵抗电磁冲击的特殊防护层,这种防护层能保护电脑之类的电子设备免遭破坏。

独裁者多么爱惜自己的生命!独裁者多么恐惧死亡的来临!当年,毛泽东当年布置保卫措施,每当专列开出,整条铁路线路上的列车全部停止行驶,沿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毛泽东在全国各地的别墅,都采用专门的建筑设计和建筑材料。而习近平到武汉视察疫情,所经过的每栋楼的每个房间都入驻全副武装的警察,他见到的每个群众都是安全人员装扮的。独裁者在自己的国家宛如在敌国,每一个平民百姓仿佛都有可能成为刺客。

侯赛因并没有多少时间享受这个“亲密工程”。他没有想到,他的军队如此不堪一击。当英美大军攻占巴格达时,暴君尝到了孤家寡人、众叛亲离的滋味,他再也不能在“亲密工程”中指挥战斗,凄凄惶惶地走上逃亡之路。美军占领空空荡荡的总统府,侯赛因却“人间蒸发”。

在长达七个月的逃亡之路上,没有美女和游泳池,也没有镀金的马桶和舒适的大床,只有恐惧和仇恨,只有绝望和诅咒。侯赛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到自己的巨型雕像被民众推倒,看到自己的画像被孩子们践踏,也看到“有其父必有其子”的乌代和库赛兄弟被美军击毙。老贼丧子,何其痛也!大概惟有毛泽东得知毛岸英在韩战中丧身于美军空袭之时的心态,方能与之相比。

侯赛因最终开启逃亡之旅,后狼狈落网。图片来源:资料照

习近平比侯赛因更狡诈更残暴,习近平的日常生活更不为人所知。中共对其党魁的生活细节高度保密,习近平中南海的住处,外界无人知晓。可以推测,其规模和豪华程度必定十倍、百倍于侯赛因的宫殿。但从来没有一个独裁者永远享有其梦想中的“千年帝国”。秦始皇如此,希特勒如此,史达林如此,毛泽东如此,侯赛因如此,习近平必定也如此。如果习近平的有一天像侯赛因这样匆匆逃亡,有多少中国民众愿意收留他呢?

中国人比伊拉克人幸福吗?

侯赛因时代,囚徒经过几分钟的审理便被立即处死;侯赛因被捕之后,其境遇好过被他杀害的民众——他拥有最好的律师和最公正的审判。在法庭上,侯赛因最爱说的词语便是“我的人民”,他利用每次出庭受审的机会,喋喋不休地宣扬他如何爱伊拉克人民,如何“精忠报国”。习近平的口才比不上侯赛因,如果到了那个地步,习近平大概早已瞠目结舌、前言不搭后语。

在电视机前观看审判的伊拉克人中,没有几个人是对侯赛因忠心耿耿的“人民”。毛泽东也喜欢以“人民”的名义戕害人民,一边题写“为人民服务”,一边将人民送入水深火热之中。习近平对毛泽东亦步亦趋,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毛泽东,他也将“人民”这个词语挂在嘴边,却每天都在导演戕害人民的暴行。

在侯赛因被捕和被处死时,我在伊拉克人民的欢呼和笑容中看到这个国家复兴的希望。绝大多数伊拉克人都向往民主和自由的生活,向往没有恐惧和凌虐的生活。他们放胆诅咒独裁者说:“你去死吧!”然而,中国人连诅咒独裁者的勇气也丧失了——侯赛因为数最多的支持者,不在伊拉克,居然在中国!在侯赛因被捕和被处死的时刻,许多中国网民在网上表达哀悼与惋惜。这个中东霸主未能与美军周旋到底,如此不堪地虎落平原、举手投降,让他们的敬仰之情落空了。这个大英雄没有举枪自尽,如此窝囊地被擒获,并在法庭上饱受羞辱,真是“英雄气短”。

在中国,比侯赛因凶残狠毒百倍的毛泽东,依然在水晶棺中接受民众顶礼膜拜。也许,成为木乃伊的毛泽东会讪笑不成器的学生侯赛因:你不是进口了数万本红宝书吗?你为何不学游击战术?倘若你得到人民战争之真传,就不会在狗洞中坐以待毙了!而习近平在修宪中得到了百分之百的赞同票,比侯赛因当选总统时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票数更高,习近平的宝座是不是比侯赛因更稳固呢?

在习近平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谎言安之如怡的中国人,没有资格嘲笑百废待兴的伊拉克和伤痕累累的伊拉克人。中国的“稳定”与“和谐”是以做奴隶为代价获得的,中国人没有死于极端分子的炸弹,却死于此起彼伏的矿难、有毒食品、萨斯病毒、警察暴力、法院误判、武汉肺炎。在中国,死于“非正常原因”的人,不比死于恐怖袭击的伊拉克人少。只是,中国人连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当辽宁钢铁厂的工人被滚烫的铁水“人间蒸发”时,当河南爱滋病村的坟头比房屋还要多时,当香港警察残害少女和幼童、抛尸入海时,若你是受害者及其家人,你还笑得出来吗?中国人哪里比伊拉克人幸福?

中国河南爱滋村的孩童。图片来源:资料照

侯赛因的末日是所有独裁者的末日,也是习近平的末日。让独裁者不再以“人民”的名义作恶,不是依靠独裁者的良心觉醒,而是依靠每个公民主体意识的觉醒。中国人信奉“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祖训,从未获得过作为人的尊严、独立与自由。伊拉克人民将咒骂和唾沫抛给杀害过他们亲人的侯赛因,中国人却还在习近平的带领下狂热地赞美让他们的亲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毛泽东。

热爱自由的人们,当一起努力,将习近平推向那个处死过侯赛因的绞刑架。

来源:台湾公义报

作者 ed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