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德的色彩,简单而深邃,朴实而高贵。

薛明德的色彩灵气荡漾。他的画重心灵,重灵性,重灵感。而非重头脑,重理性,重分析。他是顿悟式的绘画,不是部分地,零碎地把握对象,而是整体地,完全地把握对象。不是由表及里,循序渐进的进程,而是突发式的,瞬间地,光速地,抓住事物的本质,及内在瞬间万变的感觉。他的悟性如天外来物,闪入他的脑际。其中他的经验,他的积淀,他的天才,他的悟性,他的灵性,都表现在他的色彩中。

他的色彩既具内倾性,描摹自己的灵魂;又在向外延伸,是他内在精神的彰显。他用色彩描摹的花或树,已成为一种蓬勃生命的象征,一个从苦难中生长出来的美的符号,一个借助它们通往他丰富内心世界的媒介。也是他心灵世界的外化,是他的灵魂肖像。他的色彩极具感染力与移情性,又给欣赏者一种受难耶稣宗教式的启示。是启蒙或救世的具象化,而带有理想主义者的激情与浪漫色彩,带给人们抵御外在压迫的内在精神力量。

他的抽象画,因其与外在世界什么也不像,只是色彩的舞蹈与旋律,超越了语言,是超验的,是形而上的,而把人引向幽深的内心世界与神秘的潜意识领域,成为人们发现自身奥秘的钥匙或幽径。既是梦幻般的色彩,又是野兽般的色彩,触动你灵魂的粗犷笔触,在无序中,一种原始的生命力冲撞而出。他的肖像画表现了人内在的挣扎、反抗、分裂、压抑、扭曲、卑微、胆怯与呐喊,表现了整整一代人的心路历程。他的风景画表现了痛苦挣扎,在阳光下向上生长与绽放的不屈意志与对美与梦想的向往。花与叶的姿态、神韵与动势,在主观的倾向性里造成了一种冲突中的和谐。寻常的花,变成了整个存在,显现出一种神性的光泽。寻常的叶,显得那么深邃,好象整个命运都透过它在蔓延。在他的风景里,我们看到了一种新鲜的、蓬勃的、生命的永恒。

他的色彩令你惊愕,让你狂喜。他运笔流畅,一气呵成的节奏感。浓烈的色彩,高纯度的色彩,不经稀释的色彩,不经调和而减弱的色彩。冷暖色差在过度,在无序中形成一种美的韵致。笔触与色彩相得益彰形成的流动感。他的色彩肌理与笔触,会触动你的心灵。他色彩的鲜明,既来自他心灵世界灵光的强烈照射,又是他灵魂不妥协不模糊强烈情感与意志的表现。他的色泽、色质,是从色相、色度、色阶的对比,色彩互补,色彩的层次和悬念中,形成他的个性化,并赋予精神特质。

他的色彩语言如此丰富,一如他内在灵魂的丰富。他的色彩既具有音乐性,又具有诗性。他将诗歌的语言节奏和精神的灵魂韵律都糅合在他的色彩里。

纵观他的绘画,他的色彩就如一阙恢弘的命运交响曲,既有苦涩凝重的幽怨与悲叹,又有昂扬响亮的热恋与希冀。那是他对人类整个命运的慈爱与悲悯。单个看他的作品,每幅画就是一阙美妙的乐曲。他笔下绿茸茸的草地,就如一曲优雅的小提琴曲,抚慰着人们受伤的灵魂;他画的秋天绚丽的树,像一首嘹亮的萨克斯,直冲云霄;他笔下多姿的花,如跳荡的音符,敲打着你羞涩的心……看他的画,总有一种音乐在心底升起流淌。

薛明德本来就是一位诗人。首先,他的存在就是诗意的栖居。每一抹新绿,每一次花开,都会让他如孩童般欣喜若狂,他在捡拾生命中的每片诗意的快乐。其次,他会背诵大量的诗篇,他的背诵每次都是激情昂扬。他喜欢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喜欢洛尔伽,喜欢奥登,喜欢艾利蒂斯的《疯狂的石榴树》等等。他自己写的文字,充满了诗意。他的诗人气质自然反映在他的色彩里。他的色彩充满了象征隐喻等手法,都是诗性绘画语言的一种表现。比如他笔下的橡树,是他不屈意志的象征;他画的鸡冠花,是他与狂热盲目崇拜的向日葵相抗衡的旌旗;他画了千姿百态的花,是慈悲,是爱情,是温柔,是女性,是美好;他画了很多秋天,是对生命的礼赞;还有孤独的房子,就是他自己的象征;那被砍伐的树木,是一场美丽的死亡……所有的绘画,都是用色彩涂抹的诗篇,充满了诗意。他笔下的一切风景人物,无不渗透着他浓郁的情感与诗性。

1988年11月,在黄山中国现代艺术创作研讨会上,薛明德提交了三万字左右的色彩学方面的论文,每人可以发言三分钟,他刚开了口,就被全部与会者粗暴地禁言,没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都在忙于争夺各自在当代美术史上的话语权。中国缺席了一次对色彩的深入探讨。而他却终生在色彩中,孤独地探寻着一种艺术的平衡、纯粹与宁静。他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实践着自己的色彩理论。

他画画不是忠实于对象,不是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反映论,他画画是从审美观念而来,是为了画美,他手中的笔、颜色,是为了画中的色彩,色彩是被审美的,美源于美感。他的画是美的,空灵,狂放,流畅,诗性,音乐的节奏,没有章法的俗成,而自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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