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水失踪了!如同晴天霹雳,我一夜未睡。

前不久,陕西朋友颜钧约我到南京天水处玩了几天。昨天晚上,暂在西安家中的四川朋友邓永亮发来短信问我能否联系上天水,并说天水可能出事了。我一惊,马上打天水的手机,不通。又打江苏泗阳天水四姐的电话,天水的姐夫毫不知情。又打电话给赵昕,赵昕也在为这事着急,让我向芳草打听侯文豹的情况。芳草等安徽朋友的电话均不通,我就告诉了徐州、上海的朋友,大家都不清楚具体情况。后来芳草的电话打通了,她也在着急,而且不清楚侯文豹的南京手机号码。我又告诉了其他的朋友。但我一直睡不着。天亮后在网上发现侯文豹的文章,证实天水被警方带走的消息,我赶紧打电话告诉了天水的四姐。下午起床后我又从赵昕的短信及侯文豹那儿得到证实,天水应该是被刑拘了。

1998年,我就从秦永敏主办的《中国人权观察》上见过“杨同彦”的名字。1999年,我在杭州见到张玉祥,了解到他跟杨同彦不仅是1990年“中华民主联盟案”的同案,而且同是泗阳县高渡乡人。2001年我被捕前在泗阳待了一个多月,听吴克林多次说起杨同彦。今年我出狱后听父母一再说起南京“杨天水”的义举,但我第一次听说这个陌生的名字。几天后天水打来电话问候,我才知道“杨天水”就是“杨同彦”!

今年春天我母亲遭遇车祸,天水寄来钱爱玲女士捐款中的7千元钱,给我家解了燃眉之急。而这次我亲自看到,天水自己的生活却很清苦。比如11月28日他做痔疮手术时,由于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不得不砍掉一些项目,最后只剩下麻醉药。术后本应住院,但他不仅立即回家,而且每天都从江宁去南京城里办事,结果伤口迟迟不能痊愈。我跟颜钧到了以后,他才躺在床上休息两天,果然恢复得快多了。但后来他又忍痛陪我们去陈家湖和南京城里两次,致使伤口的疼痛又加剧了,而且一直不能坐。他每天均需用药擦拭伤口,用的卫生纸都是硬的!然而,他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

天水对待朋友用“一分钱掰开两人一起花”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那是真正的热情如火。那份豪爽侠义之气,在现代人身上已经很少见了。

几个月前有人造谣说天水将外面朋友的资助据为己有。这事在平息以后我才知道。在这里我要向这个人严正声明:不仅我受到了天水的关心,而且还有更多的朋友受到了天水的关心,而天水自己的生活费却是“一块钱一块钱地节省”!

天水近来除了写写文章维持生计,给朋友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之事。当年他自己吃过组党的苦头(而且他自己承担了主要责任),所以目前对组织化的活动毫无兴趣。跟朋友们的联系,也仅仅是问候一下生活方面的事。比如他同意我的这个想法:目前我先谋生,不参与任何活动。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在我跟天水见面之前和见面之后,都有跟他熟悉的朋友明确向我肯定:天水的人品很好。在跟他一起的短短几天里,我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就有人非得把他往大牢里送?

天水兄,你承受的苦难太多了!

2005年12月25日山东莒南

《民主通讯》,2005年12月26日

作者 editor